哪里都不是了,你见过小姑娘家里还养着个孩子的?
两人是一起出来的,已经有半年没回流暮了。
当初迟芸实在是不想天天闷在流暮山宇了,便非得想自己下山去游历山水,看看这些年的变化。
没想到凌芫一下就答应了,不过前提是要他跟她一起。
迟芸欣然接受,便把小以安丢给了陈子逸,让他住在流暮给她看孩子,陈子逸倒是还没答应,但迟芸却已经把出门的包袱都准备好了,待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小孩站在自己面前,还没自己的膝盖高。
母亲说让舅舅你来照顾我,作为回报,我会教你认字。
没想到这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一下子就气着了,便对着这小孩道:舅舅不用你的回报,不就是照顾小孩吗?我告诉你,你舅舅我就没有不会的!
两个人出了流暮,走过了很多路,说是看一眼修真界近些年的变化,其实就是游山玩水。
论玩,迟芸是无敌的。
迟芸安排凌芫提了鱼,找了个平坦空旷的地方,生起了火堆,就把清理好的鱼放了上去。
凌芫在一旁什么也帮不上,几次被迟芸撵到一边,他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仔细地看着她做。
等什么都弄好了,迟芸才招呼他过来坐在一边,得意道:怎么样?你从小到大怕是都没干过这样的活吧?我告诉你,鱼烤着吃才最有灵魂,没吃过吧?
他不仅是没吃过,也从未在户外吃过东西。
在迟芸面前,他完全就是一个客人了,任凭她给他安排。
见迟芸拿着木棍戳面前的火堆,他接过手,我来。
虽说夜里是凉的,但面前生着火,身边也有个人,并未感觉到冷。
迟芸看着凌芫,道:明日去老壶山,听说那里景致不错,我老早就想去了,只是天天待在流暮照顾以安,我都没时间出门了。这次出来一定要玩个尽兴。以安嘛,就让子逸照顾吧,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凌芫微微点头,几缕清风扫过迟芸的头发,发丝挡在脸上,他忙伸过去手将她的头发撩起。
她便发出嘿嘿的笑声。
等你玩够了我们再回去。你欠我那么多年,要慢慢还回来。凌芫道。
迟芸便有些不乐意,你也欠我了呀,打算怎么还?
你欠的更多,一次游玩还不过来,一个以安也还不过来。
以安你还想要几个?!她忙道,故作生气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要你给我生,没生出来十个以安不准停!到时候就不怕流暮人丁稀薄了。
凌芫嗓音低哑,只是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挑了一下,你说的,十个。
迟芸满是不屑,这人就是完全就不像是个高冷的人,看着冰清玉洁,但据她的了解,完全就不是!
见鱼好了,迟芸先分了一块给凌芫,尝尝我的手艺,别的不敢说,这绝对无人能敌。
夜里无声,只有这边热闹的很,虽说只有两个人,但却丝毫不感觉孤独。
他们在河岸待了一夜,凌芫一撇头便能看见她。
老壶山不算很远,人也并不多,这一点凌芫是很满意的。
山高谷深,树还是翠绿的,空山鸟鸣遍布。
不时便能看见谷底的河流里漂着一叶扁舟,两个人站在小舟上,在这大山之间显得极其渺小。
撑船的船夫是个老翁,戴着一顶草帽,穿着一件所以,花白的胡子留在脸上,竟有些遗世独立的感觉。
你们是修仙的吧。那老翁问。
凌芫还未回答,他便又继续道:我看着也是。
迟芸有些好奇,便过去问:您怎么知道?能看得出来吗?她贼笑着瞥了一眼凌芫,道:他看着倒是像修仙的,我看着可并不像吧?
老翁不禁哈哈大笑,都像,以前我们这里也出过几个修仙的,看着和二位很像,公子仙姿玉色,姑娘神采非凡。
迟芸更觉有趣了,她还没被别人夸过呢,便又继续跟那老翁说下去。
您看着也是仙风道骨,怕也是修仙之人,匿于此吧。
修仙在于修心呐,无剑无刀,一杆一舟一人,亦是天涯游历客,修仙自在心。心静即灵魂飞升,亦即修仙升神,虽普通人,亦可达到。又如何能分辨何为修仙之人?何谓飞升成神?
不知过了多久,船靠岸,凌芫拿了银子给老翁,那老翁只是摆摆手,便笑着游船而去。
两人来了老壶山小镇,住了几日,几乎游遍山水。
这里民风淳朴,能见到不少如那撑船老翁一样的人。
几乎每天,到了夜里,集市还是开着的,到处挂着花灯,迟芸一阵惊奇。
他们是天天都在过节吗?
她很疑惑。
集市上许多她没见过的东西,一到一处便想要停下来,凌芫也只是跟在一边,任凭她往哪里跑,也都跑不出他的眼睛。
不知道逛了多久,但她只感觉手上的东西是拿不了了,能塞给凌芫的便都塞给他了。
一路上,她若是嘴上觉得空荡荡的,就有一只手往她嘴里塞上一个糕点,或是一个糖葫芦。
即便是吃过饭才出来了,她也还是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好奇心。
一群小孩跑到自己的跟前,围着她打转,她觉得有趣,便忍不住跟着他们一起拉着手转,像是全然将自己融入了进去。
临走时还不忘分点糖果给他们,因为她自己也吃不完。
踏月仙君留修真,护万民而限己身。峒烛师宗惹人嫉,却无伤民律自身。流暮仙骨传天下,便是无神亦念民
小孩唱着童谣离去,迟芸不禁笑着对凌芫说:踏月仙君的风骨,连小孩都知道了。
峒烛师宗也是。
迟芸哈哈笑着,全然也不用顾自己在大街上。
姑娘。
有人叫住自己,迟芸便忙看过去,只见是一个摊上的女子,面前摆着不少红绳。
那人笑着,姑娘,留一根红绳吧。保平安,保姻缘。
我还需要保姻缘吗?迟芸这样说着,手不自觉拿了一根细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