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被仙君二次攻略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凉漠野茗(25)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她倒是不像上次来的时候那么胆战心惊的了,毕竟习惯了凌芫这张板着的脸了,况且这次凌芫也没有上次那么妖娆,起码衣裳没上次那么凌乱,人也没醉。

见迟芸过来,凌芫便倒上了两个人的酒,她也没那么拘谨,顺当地便坐下了。

想必凌芫是故意等着她来的,桌子上的酒壶酒盏,还有几碟小菜看样子都是没动过的。

迟芸拿起酒盏,问道:这还是那个霜林醉?

凌芫轻轻一笑,是。

没想到仙君这么爱喝酒,每次我来都让我遇上了。

你住在流暮之后,我只饮过两次。

她放在嘴边的酒盏突然顿住,那么巧?说完,便一饮而下。

见她一杯下肚,凌芫又给她满上了。

她回味了一会儿,惊喜道:你别说,你这酒入口虽苦,可饮尽却有回甘。

凌芫轻拿起了酒盏,那酒水看似十分清冷。此以霜叶为实,以露珠为酿,苦中含甘,甘中透苦。

是你酿的?

他抬了抬眸子,正好对上了她闪烁的又期待的双眼。是她酿的。

.

迟芸在流暮求学的时候,常年过着清新寡欲的日子,这不是她的脾性,但流暮的规矩是这样的。

酒在流暮虽然不是禁品,但也只有在举办盛典或者什么大事的时候才能用,在平时是决不能饮用的,以免耽误了修炼。

但迟芸偏就喜欢破坏规矩,不让饮,她偏要饮!

下不了山,她就自己试着酿,想着以前在安定山见迟岚酿过桃花酒,那她便用冬日里经霜的嫩叶作实试试,再用晨间的露水为酿,亲自酿了些,就埋藏在凌芫门外。

那时候凌芫院子里并没有树,但就算直接埋在他院子里也没事,毕竟没有人敢翻他的院子。

但若是迟芸埋在自己院子里,指不定马上就被翻出来了呢。

所以,迟芸特意把酒埋在凌芫院子里完全就是为了自保。

她也没想到凌芫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但这个酒她一直没舍得喝,想着再多陈几年。在那几年里,她一共就喝过一次,那时候还没酿好,入口之后只有苦味,回甘倒是一点也没觉得。

但没想到后来回了安定山,这几坛子酒就这么一直埋在流暮了。

.

她?迟芸有些疑惑,朋友?知己?或者是,妻子?

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是妻子吧,就这么个冷漠脸怎么可能有妻子。

她是我,心心念念的人。说着,凌芫抬眸看向她。

那就是你的妻子?迟芸有些疑惑,看着他。

凌芫垂下了眸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是,又,不是。

迟芸突然惋惜了起来,那就是还没来得及成亲,结果经历了什么事,对吗?

见凌芫一直沉默着,她便洒脱一笑,道: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如果有机会,有情人,自当终成眷属才对。

她曾经告诉我,许我生生世世,两人成双,不离,不忘。

迟芸还真从没想到过这么坚强的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那女子到底是多么让人着迷的佳人啊,又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要离开了他。

她是死了吗?迟芸小心翼翼问道。

见凌芫定定地看向她,她立马不敢说话了,心想:这或许就是他的痛心之处了,还是不要提得好。

不离,不忘,到头来,都是空话。

他垂着头,缓缓闭起了眼睛,一缕缕细发垂在了鬓边。

又醉了,酒量那么差还老是喝酒。迟芸站起身,在房里找了找什么,见着了凌芫的衣服,便拿了过来给他披在了身上。

她四处瞧了瞧这房里的陈设,除了书本古籍,就是笔墨纸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一会儿,迟芸便退出了风室,看着院子里挂满红灯笼的榆叶梅。

这么与清心寡欲的踏月仙君格格不入的东西,竟然能被他养着,看样子,这是他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留下的吧。

迟芸不禁想起自己,她记得她上辈子死得很惨,周围除了对她喊打喊杀的人之外,竟没有一个人护着她。

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这么被一个人想着是什么滋味。

有时候她也想,她习惯了别人对她的厌恶与唾弃,看淡了所有人对她异样的眼光与议论,她不再在意任何东西,这样她才能活得自在。

但如今想想,曾经所有的这些想法,竟然都像孩子一样幼稚。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如果她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哪怕多一个人,该多好。

佳人已逝,曾经的诺言说得再好听,在变故与死亡面前,其实什么都不是,换回来的,除了无尽的黑暗等待与失望绝望,再无其他。

第52章玉佩青丝踏雪结

迟芸回安定山之后,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爬爬树,捣捣乱,但好像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曾经都是司年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现在却变成了陈子逸。

他不是个甘愿给人擦屁股的人,但确是个非常上进的人。有了他,迟芸就算想出去捣乱,也经常被拦下来,然后逼着她一起修炼。

迟芸虽然觉得他挺烦的,但好像没有那么孤单了。

司年对她来说,就像是个护卫,或者说是老妈子,动不动还会跟她顶嘴。

迟芸想过无数次把他的嘴给缝起来才好。

陈子逸却是个没那么唠叨的,但很心细,也很温柔,经常给她带些甜糕花饼什么的。

耳边少了个唠叨的家伙,迟芸自然自在些,虽然还是有陈子逸管着她。但他毕竟是个小辈,只有让她管束的份儿。

凌芫拜别了迟岚,便要离开安定山的时候,正巧遇着迟芸在放风筝,一旁的是陈子逸。

迟芸见着他,倒是惊喜万分,连忙将风筝线塞进陈子逸手里,一路小跑着到了凌芫跟前。

你怎么来了?我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凌芫用眼神瞟了一下她身后的陈子逸,冷着脸看向她,道:只不过是帮师兄送些东西给迟家主,就不打扰迟小姐了。说完便扭头离开了。

迟芸呆呆地愣了一会儿,赶忙追过去,道:什么迟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迟芸啊!

她拽着他的衣袖。

迟小姐,请您自重,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以前也拽你衣服啊,现在又装什么矜持!迟芸气道。

两人初识的时候,不过都是个舞勺之年的毛头孩子,现如今同窗多年,不知不觉地,竟都长得玉树临风了。

或许以前两人拉拉扯扯像是孩子之间的玩耍,现在却像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待走远了些,凌芫沉了口气,转身看向她,道:你与别人也是这般拉拉扯扯吗?

他的眼神甚是炽热,像是在质问一样。

迟芸却眼珠一转,道:跟我关系好的,我才会拽他衣服,像是我哥哥,还有司年,

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有你,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能说关系很差吧?

凌芫的表情像是突然之间由紧绷变得放松了下来,脖子上一点红晕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样。

那陈子逸呢?他小心翼翼问道。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