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敲钹唢呐声传播得遥远,阴色的天,数人抬棺,纸钱飞舞之处,身着深色旧衣的宾客神情肃穆地目送他们远去。
此刻的宾馆老板,几乎用相同的态度,关注着陆希臣一行人。
陆希臣呼吸乱了的刹那,他身边的人忽地转头靠近他,冰冰凉凉的薄唇似有若无地触过陆希臣的眼角,激起桃花眸里的潋滟光姿。
别怕。钟慕声音低沉。
陆希臣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放松,他双手试着去抬对方手里的面粉,希望能减轻下对方的负担:嗯,阿慕,我不怕。
搜集到的物资全数搬运到201房间,小小的单间很快就挤满,但放别的房间无法安心,只能先将就着了。
午饭是过期两天的方便面,加根火腿肠,鸡蛋蔬菜是没有的。
虽然条件简陋,但能吃口热汤,胃还是舒服的。
浑身暖洋洋的,陆希臣困意上涌,他昨晚睡得晚起得又早,为处理好购置物资的事,来来回回地跑动,身体不禁疲软,很想好好睡一觉。
可他们还没去老农夫那弄菜
钱还够,先采买着。钟慕抱住要倾倒的陆希臣,轻声哄道,不用担心。
陆希臣失去意识前,感觉到自己背部落在柔软的床褥里,清幽的冷香环绕身周,被极温柔地拥有着。
他心头一软,意识模糊中做出了某种举动,便立刻陷入睡梦里。
下午四点二十分。
陆希臣睡了将近三个小时,醒来以后发现房间非常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又只剩他一个人,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是被无处不在的麻痛袭击,重新倒回去。
不就是搬了点东西,走了点路么?他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陆希臣适应会儿身体的异样,发现大多处于肌肉表面,骨子里的无力仅手臂和大腿,其它还好。
他脸色蔓起丝红晕,胸前的触感好奇怪,有种被长久抓揉舔咬,变得肿胀的刺疼,衣服刮擦就泛痒。
陆希臣忍了忍,低头拉起衣襟,冲击进眼里的场景,让他被雷劈一样傻住。
顾不得别的,他迅速跑进浴室,照着镜子翻看自己的身体。
201的房门在他待浴室的期间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注意到屋里没人时,皱起眉寻找起来,围绕周边的气场飘起冰渣似的冷冽。
这人的脚步极轻,散发的气息对于陆希臣来说熟悉且没有威胁,自然划分到自己的区域,于是正埋头研究自己到底啥情况的陆希臣,没有发现背后多了个人。
陆希臣哀叹口气,他的身体告诉他疑似被吃干抹净,但怎么可能半点痕迹也没有,若不是到现在还挺立硬实的胸,他怕是会彻底无所察觉。
镜子里的他将自己的衣服撩起大半,几乎全部堆积到锁骨,裤子也半搭拉在臀.下没如何收拾。
扇面般的细腰雪白娇腻,瞧着纤软匀称,似乎一折就断,然而转动间露出的腰窝莫名显得坚韧,隐隐突出块块紧实的肌肉曲线,微妙地处于需要保护却又很强大的界限间。
陆希臣的背脊贴上温热的躯体,散发暖意的大手盖住他的腹部,他的表情崩裂了。
第二次、第二次他怎么又社死现场了!
来者空余的手学着他的手,伸出修长的食指戳向他的胸,好的两边齐活。
陆希臣脸色变来变去,颇有打翻调色盘的五颜六色感,他咬着衣服下摆的嘴失去了力气,倒进后方的人怀里,自己碰和别人碰的差距居然这么大。
清冷的声线染着几分喑哑,随着炽热的呼吸洒到他的耳颈。
希臣,一点都不软啊。
陆希臣扣住对方的手腕,顿时反压回去,脚步交缠移错停滞在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的时候,墨黑的碎发搭拉到他的眉眼前,白肤乌发,在此时寂静的环境里,有些诡谲冰冷,像是一个人气稀薄的玻璃娃娃。
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聚起深暗的漩涡,把人灵魂吸走般的幽异。
是你做的?陆希臣的声音略略失真,四个字眼酝酿出丝缕沙哑,浮动着隐晦的杀意。
被他辖制住的人盯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陆希臣手臂施力:钟慕。
钟慕侧仰起脖颈,喉管火辣辣的疼,他依旧没有反抗,倒是对于当前状态的陆希臣,眼神微微变得克制:你先吻我。
陆希臣愣了下。
钟慕趁此机会,解救了自己的脖子,他轻咳两声,淡漠的脸猛地朝陆希臣拉近。
牙齿碰撞到柔嫩的唇瓣,浸出的鲜血撬开了紧闭的口腔。
陆希臣疼得嘶气,令人得逞钻进来扫荡。
短暂的迟疑,两人的位置产生了交换,钟慕握住陆希臣的右手腕压到坚硬的墙面,另一只手缠绵地十指紧扣,束缚在紧挨的身前。
身高的差距,需要陆希臣费力的仰头,勉强接受来自对方的深切掠夺。
老实说,体验算不得好,陆希臣还有空对比前个世界主角攻和现在世界主角攻的技术如何。
他是想试探钟慕对自己的心思,可没料到效果卓绝,再不阻止马上擦.枪走火。
计划的慢慢跟人谈恋爱还能行得通么?
陆希臣咬住对方的唇瓣,喘息着嫌弃道:你会接吻吗?
钟慕冲昏头脑的热意稍稍冷却,面上依旧冷静,若不是两人此刻身体相贴,还挺正经的。
陆希臣笑了声,就着十指紧扣的情况下,手指勾住对方的衣领:我教你。
表面说得有多厉害,实质是他模仿着前世孟云霄怎么对待自己,就怎么对待钟慕。
很生涩,但勾人。
被这么对待的另一人暂时被他糊弄过去。
至于引起的妒火会酿成何种后果,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就不得而知了。
第37章复苏中13
两天的时间,感情能浓厚到何等程度?
仅是氛围到了,令人意乱.情迷吧。
陆希臣的双手总算得到释放,他轻抚着动作有些粗鲁的人头丝,对方在生气,这个念头浮于他的脑海中,让他觉得莫名,怎么就生气了呢?拥抱、接吻、厮磨不舒服吗?
虽然他感到疑惑,但现在的情形不太合适他去追究。
长隆宾馆的浴室可没有取暖灯,陆希臣的衣服本就好脱,身上的肌肤没有丝毫遮挡地接触到空气里的细小颗粒。
洗澡吗?陆希臣桃花眼里雨露未凝,化出朦胧薄雾,一点点浸润开,他对钟慕撒起娇,我想和你一起洗嘛,好不好呀!
钟慕默然半响,抬手放在自己衬衫领口,从上至下,不疾不徐地解开。
陆希臣打开花洒,洗着手,他觉得对方也该洗洗,竟然直接摸衣服,湿湿黏黏的多脏啊。
此时此地还不能随便放纵,估计等会儿温寻安就要来他们房间,开始准备晚饭。
听说是吃火锅。
火锅的吸引力确实大,勉强在大家到来前收拾整齐。
一堆人围拢在床尾,每人手上都拎着东西,浩浩荡荡似要把房间塞满。
提前炒好的火锅底料发出诱人的香味,也不知从哪儿搞的煤炭炉立在中间,锅放上。
倒水。
整个屋子全是辛辣火锅味。
陆希臣提起衣领想捂住口鼻,却被衣里熟悉的冷香,激得脸颊绯红,瞧不出到底是因为呛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腰被搂住,带到窗台的位置,大开的窗户拂来新鲜的空气,陆希臣好受了些,可能是发生了前面的事,对方的冷静自持转换成难言的粘人。
腰间的手一直未曾松开,敏感的地方能感觉到对方五指微弱的摩挲,弧度很小,若不是感触深刻,陆希臣也没想到身边的人会是这副面目。
阿慕陆希臣倒是没去动占自己便宜的手,带着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对方,似是乞求又似是无知,纯洁的眼神越使人想要去玷污。
钟慕却是忆起前不久浴室里陆希臣的表现,一切都彰显出对方有着他参与不了的过去,而此刻的表情是否也在另一人面前出现过。
陆希臣稍低了低头,衣领与墨发间泄出小半截后颈,皮肤映在渐暗的日光里白得刺眼。
片刻的恍神,纤细筋骨轻轻一碰就碎了的脆弱。
钟慕还记得人抵住自己咽喉的果决,对方根本不是表面的那么娇弱,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极度荒芜的深渊,他克制着翻涌的野心,不愿暴露出自己最本质的内里。
他当时,好像是,在觉察到这一认知的刹那,我要得到他的想法瞬间根深蒂固,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陆希臣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由于太近的距离,让他可以清晰地辩明对方的心跳,腰侧的手早就滑落,停至令人浮想联翩的位置,他方有挣扎那手便收紧,圈拢住溢出五指间的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