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绕过鬓角,扣住乌黑的后脑。
钟慕将人的脑袋凑向自己的唇边,轻轻点点地触及发丝:敢惹事,不敢承认么?
第28章复苏中4
陆希臣的作死行为,果然被钟慕发现,尽管他之前还吐槽李唯几人作死别拉上自己,但那时候不是不知道钟慕和温寻安的真实身份嘛,若真只有他拥有特殊能力,他绝对不敢如此放肆的。
至于衣服,有人帮他整理,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陆希臣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啥问题,面对钟慕的质问,他哼唧唧地道:我冷,你抱着我。
放在他后脑勺的手抚弄过他的后颈骨节,降至腰侧,又是那样的掌控感,半边腰落在对方手里,传递的暖意让他一下腰骨酥软,倒回调整好的怀抱里。
看起来就像是他想要亲近主动的模样。
陆希臣的手覆在钟慕手背上,准备付诸的行动把人的手丢开,被他的理智按耐住。
迟疑的刹那,他眼前的光闪烁了下,十分明显的变化,引得他寻找变化源头。
原是撑起的巨大幕布反射起大片的白色,电影开始放映。
投影仪旁悄无声息回归了佝偻老头。
第一排中间的嫁衣女人脑袋抬起,做出观影的状态,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不看得明白。
电影是一部非常老的戏剧表演,咿咿呀呀唱起特有的韵调。
搭配在此刻诡异的场面里,极是应景,一样的阴气森森。
陆希臣主动埋进钟慕能够听见心跳的怀中,简直是精神折磨,他宁愿和恶鬼鏖战,也不愿遭遇现在的场面。
平稳的心跳声抚平了他心里的烦躁。
他感受到对方在摸自己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声地令他依赖。
陆希臣微微怅惘,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以前也被谁这样摸头,使他想要依靠,但他的记忆不全,想不出那个人是谁,或者单纯是他的错觉。
正在播放的戏剧唱腔转变,渲发出难以言喻的幽怨哀伤。
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希臣的精神立时回到现实,他觉得以钟慕的性格做不出哭泣的表现,但若不想被影院攻击,就必须遵循规矩:阿慕,你要装哭哟。
他见对方依旧神色冷淡。
绑着绷带的手戳向钟慕的眼底,暖玉般的触感令他动作顿了下,然后硬生生地给人摆出个悲伤脸。
你哭一哭,好不好嘛?陆希臣瘪嘴,眼睛红红的,像是急得不知怎么办。
钟慕眼睫低垂,那深邃的眸心突然坠出滴泪来,砸在惊讶的陆希臣脖颈,沿着他的筋骨曲线溜进衣襟里。
一阵阴风拂向陆希臣。
陆希臣后背发毛,赶紧抽抽搭搭起来,然而这风的目标另有其人,硬生生地拐了个弯,细弱的闷哼即刻隐匿。
角落的大众脸男生失去了踪迹。
妈的!
浅黄的灯光晕起,忽然咒骂的人是光头,他左手边的伙伴手臂乌黑,渗出一滴滴黑血,但因为在灯光里,乌黑并没有蔓延,得到暂时的抑制。
黄哥中招的这位是长相较斯文,叫张文献的轮回者,他声音颤抖地求助双手得空的黄毛猥琐男。
黄毛沉默瞬:只能砍掉。
来吧。张文献咬牙。
没事,回去以后就能治愈。光头额头冒出汗,灯里的油仅剩一层,别犹豫了,我要撑不住了。
黄毛掏出一把匕首和一瓶贴着红十字的喷雾,刀刃在空气里划过,张文献的手臂瞬间截断,喷雾怼上喷涌的鲜血,肉眼可见的止住伤势。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张文献感受到剧痛时,全部都结束了。
远处偷看的陆希臣目光闪烁,轮回空间的好东西真多啊,他要是有无数盏那油灯,怕是早就走出理莱小镇了,何至于在此逗留十二年,即便是那喷雾,他也不会每次疗伤都东躲西藏、担惊受怕。
电影进入下个转场,出来批舞枪弄棒的角色。
陆希臣暗道不好:阿慕,等会儿影院的鬼东西会打起来,我们要小心。
他话方落,原本平静的气氛弥漫起淡淡的硝烟味。
喝!电影角色叫斥道。
坐在第一排的嫁衣女人忽地起身,她直朝佝偻老头而去。
侥幸逃得一命的张文献三人情形糟糕,由于飘散的血腥味,引起鬼怪的觊觎。
他们无愧是亡命之徒,不仅未曾退缩,还面露凶光。
通关后的积分我全转给你们。张文献自然知晓当前的情况是何种原因造成的,他迫切需要光头、黄毛两人不放弃他,迅速提出筹码。
我们是趁人之危的人么?咱们同生共死两个副本,还讲这些。光头,但你执意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只要一成。黄毛开口,其它的给强哥。强哥就是光头。
光头对于两人的识相非常满意,杜丹油灯再次亮起,可稀少的灯油坚持不了多久。
老规矩。光头意味不明道。
黄毛和张文献同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注目向侧后方的任务npc温寻安四人。
陷入争斗的影院十分混乱,估摸是受到限制的,大多鬼怪并未用出多少能力,肉搏居多。
弱女子和糟老头的打架最精彩,两人维持着大佬人设,你来我往惊心动魄,在其它鬼无法使用能力时,两位顶着属于自身的鬼蜮对抗着,被波及到的鬼实力弱点便化为鬼蜮的养料,强点的早就躲远。
混乱之际。
陆希臣回头看向入口的位置,那里堵路的旋转牌不知何时打开,晃悠悠地荡了三次,牌外是两道并行的鬼背影。
阿慕,我们可以出去了!他抓住钟慕的手腕,将人扯向自己的方向,对方的身子猝不及防下低至他能平视的水平,他的呼吸洒到对方的耳畔。
他压抑的激动声音,滚起难言的磁性,介乎于男人的性感与少年的青涩之间,钟慕的眼神霎时变了。
别急。钟慕清冷的嗓音轻柔地落进陆希臣听觉神经中,他抬起半边脸,却并未挺起背脊,视线与陆希臣平等地相撞,仿似交付出某种承诺。
陆希臣神色微怔。
两人的位置仍旧在后排座位,但由于此刻的混乱,他们正踩在过道里,确定着接下来该往何处走。
嫁衣女人和佝偻老头那里绝对不行,可边缘徘徊的鬼怪也不少,它们争先恐后地朝出口涌去,为了出去的名额打得十分凶残,倒是给了陆希臣他们机会。
钟慕长腿迈开,左手在空中一划,手里便出现颜色漆黑的迷你□□,修长的骨节攀附住隐浮流光的花纹,他食指忽然勾住枪柄,枪口转动半圈,递到陆希臣面前。
拿着。
陆希臣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他还没用过枪,作为自以为自己还算是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不曾想过有触碰枪支的可能。
但身为一个男人,能接触到枪,他确实是激动的。
我不会使用。理智告诉他不能盲目,尤其是当前的危险局面里。
钟慕简直胆大包天:会扣动扳机就可以。
陆希臣依旧犹豫。
我们没时间了。钟慕道。
陆希臣伸手,□□握在了他的掌心里,上面起伏的纹路摩挲过他的指腹,绷带和枪足够相配:温寻安那边
拥有武器以后,陆希臣心情松懈些许,紧绷的神经总算注意到另一边的四人,他们约莫是避免被波及,已经退到角落拉着白条的地方,离他和钟慕相隔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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