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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零二五(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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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难得亲自将他扶起道:起来吧!只是你此次远去,容夫人跟威远侯不知要如何伤心。

容珣默然不语,这是他的不孝,可其中又难以两全!

待容珣出了门,姜氏新王妃这才出了那书房边门,满是讽刺:王爷果真信他?

宗谦哼一声:本王信他对云儿的情意!

若他对云儿无情无爱,便不会拒绝无忧,也不会对他的新王妃投去的炽热情谊视而不见。

姜氏心中忿恨,宗谦将她的神色看的分明,讥讽道:本王的王妃不会偷偷去你那哥哥处通风告密吧?

如今我已是靖王府王妃,王爷待臣妾不薄,臣妾又哪里能吃里扒外?

如此最好!

他深信姜氏是恨姜辛道的,姜氏跟姜大王子一母同胞,跟姜辛道感情疏离。

姜大王子虽说品性不佳,且崇尚穷兵黩武,又一心嫉恨羌国王厚爱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可对羌王却是孝顺有佳,他已是既定王位继承人,羌王也已是垂暮之年,姜辛道又如今远在京城此处,与他更无威胁,怎么也不会做出那弑父杀君的罪行来!

恐怕从中有人陷害,至于那人是谁,不用猜,便也心中明亮。

天色微亮,容珣便携了宗云走了小门,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往南而去。靖王爷又暗自派了四五名暗卫暗中跟随护卫。

宗云一夜睡的不甚安稳,迷迷糊糊只觉得被人拥在怀里上了马。她原本还要去跟宗庆,裴氏告别,只是此刻天际尚早,两人都未起身。

靖王爷看着远处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半点踪影,才缓缓回了身。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回想十年前,女儿仍在襁褓之中,他正遇多事之秋,心情厌烦不堪,也并未有多少珍惜,如今再次离别,他却十分伤感起来。

宗庆一早醒来,想去看望妹妹,不见了宗云便哭了出来,他已是小男子汉,却哭哭啼啼,裴氏劝了大半个月也不见他好。宗谦看着却有几分厌烦之意,想着宗平如仍在世,今日又是何模样!

至于容珣跟宗云两人待出了京城,便也不急了,倒是慢下行程来,又雇了马车一路游山玩水,全然也不顾京城形势如何。他们又非逃犯身份,只是需躲开段时间而已,只想着待姜辛道回了羌国,皇上寻不到宗云,也不至于逼迫她,无论如何也有王爷在上!

这样的日子与两人来说,恐怕是前所未有,此后也难再有!

两人这一路也甚是顺畅,不过七八天,眼看就快到了杭州,却遭遇天变。

越是往南,本该越是暖和才是,却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雪天气,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厚厚的白雪似覆盖了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道路积雪融化结冰,更是寸步难行。

两人只能寻了处破庙避雪。那破庙虽早已是破败不堪,幸还有片瓦可挡。待进去,四下老鼠乱窜,宗云一个惊呼躲入容珣怀中。

容珣暗自窃笑不已,自出了京城,她便对自己多了份依赖之心。他倒是希望这份依赖能一直存在!

破庙四处漏风,可却留有不少干稻草跟一些腐木残骸,容珣捡了些生火取暖。他虽小侯爷身份,身份尊贵,但幸他也曾出入西北战场之上,那的条件跟此刻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也并不觉得艰辛。

容珣挑着火,看看宗云,见她原本被冻的不见血色的双颊,此刻稍稍恢复了常色,又见她愁眉不展:怎么了?

宗云心思一沉:珣哥哥,我总觉心中不安!就这样出来没事吗?

想起临走之前王爷欲言又止,又满目愁色,容珣自觉事情不会顺利,可毕竟是王爷不是吗?

皇上连他抗旨不遵都能饶恕,更别说王爷跟他是一母同胞出生,一想到此,容珣又安慰她:王爷遇到过比这更棘手的事情,都能化险为夷,顺利解决,更别说是此事了!是你想多!

宗云低头:果真是我想多了吗?可我总隐隐觉得不安转而又抬头道:珣哥哥,是我连累你了,害你跟我奔波劳累!

这话在容珣听来又是有了疏离之意,他只能靠近她坐着,眼里满是深沉:云儿,往后不要再跟我说谢字,更不要跟我说什么歉意的话,可好?既已跟你道明,王爷将你交于我,我便当你是我容珣未来的夫人!

宗云脸红红的,讷讷道:啊?噢!我不说就是了!

容珣这才满意,往她鼻子上一刮,又掏出干粮来分吃。

宗云食量小,此刻馒头也已经是又冷又硬,只不时掰了碎屑慢慢吃。

容珣几口下肚,起身朝外走,脚一踏入白雪之中,足足陷到了小腿肚子,抬头望望天空,申时未到,却已是黑压压一大片,鹅毛大雪仍在继续下个不停,这雪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忙起身拾起包裹,拉了宗云:还是趁着雪未厚积,赶紧到城中或找个农家住下,不然恐怕就要冻死在此处!

只是他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动静自角落里传来,似一声□□之声,又听到咕噜噜一阵。

宗云忙起身又靠近了容珣。容珣拥她入怀,又盯着那角落里看,凭他耳力,知并非是鼠辈之流。那角落稀稀疏疏一阵过后,原本被废稻草所盖的破旧板子又啪嗒一声被推开,露出披头散发一人!

那人摇摇晃晃挣扎着站立起来,衣衫破碎凌乱,衣不蔽体,浑身污垢,又散发出一阵恶臭,可双目却是乌黑透亮,十分清明,此刻双眉紧皱又呆呆看着眼前两人,并不说话。

容珣又拥紧了宗云几分,此刻两人都裹了厚重的绒服,可眼前的乞丐如此着装,看他似半点感觉不到寒冷之意!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乞者,容珣拾起包袱掏出两个馒头,递过去给他。

那人愣愣的接过,一双眉目看看容珣,又看看宗云,可能是感觉到并无恶意,这才低头有些狼吞虎咽。

容珣看看门外,雪是越下越大,若独留他在此处,搞不好被冻死。

他刚生出这念头就听到宗云说珣哥哥,我们也带他回杭州城去吧?他一人在此,搞不好要被冻死。

他当然不会反对,又朝着那男人道:你愿随我们走吗?

那人愣了片刻,缓缓点头。

容珣又取出自己的一件外衫给他,那人虽肮脏不堪,此刻套了容珣的衣服,却异常的合适。眼见自己好好的干净衣服被他一穿,登时又变污浊,皱了眉头,逼了他自己往门口取了些雪融化了后洗了把脸跟手,又微微收拢了杂乱的头发。

宗云惊呼,那男人此刻经过这一打扮,也不比京城那些达官贵族子弟差多少,身形挺拔俊朗,面目棱角分明,又生了一双眉星剑目。

容珣笑:想不到你还是个美男子!你可有名?会说话?

男子似费了好大的劲,可又吐不出半个字,神情十分沮丧,转身蹲地上取了块刚烧过的黑炭,在地上写了个颛。

颛隼

这倒是出乎容珣意料之外,一般乞丐或流浪汉又哪里能识文断字?那颛字龙飞风舞,带棱带角,一派大家风范。想来不是一般的人!

只是此刻外面风雪更甚,也容不得他再多想,只眯眼看他:那我就叫你颛!

他也没有介绍自己跟宗云的姓名,既他是个哑巴,也不会称呼他们,只想着到了城内,便放他下车便是。

三人急急忙忙冒着风雪,朝着城中奔去,这一路冰雪厚积,道路湿滑,行程又缓慢了许多,直到了戌时才进了城门。路上满是厚厚的积雪,路上行人极少,一连询问三四家客栈才有了空房。

店掌柜看这此刻紧裹着一身花色绒服,只露出俊俏小脸的宗云,又带了探究的目光盯了眼前这一身白衣,身披绒衣的华贵男子,以及两人身后那一直低垂了头的颛。

容珣皱眉:有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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