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安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精神状态不好,没关系;你心有魔怔,没关系;你心狠又手辣,也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的。
把手给我,我教你,怎么做一个普通人。
第26章第二十六滴毒
宋初被他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值得仔细揣摩的话砸得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她有些茫然,内心因为那一番话正沸反盈天的爆炸,可整个人却又笼罩在极其平静又疏离的氛围中。
季亦安视线低垂,仔细观察宋初的表情,一点一滴地微表情都没落下。
他能看出宋初的茫然与惶惑,她仿佛站在那深渊前,对下面的景色好奇极了,可又淡漠地始终没有探身看一看的冲动,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人去推她一把。
季亦安不由弯低了背,俯身靠近她,把原本落在她脸上的灯光都尽数遮去。
他重新靠近她的嘴唇。
宋初却在一瞬间,突然偏过了脑袋。
季亦安心头一顿。
他想:还是太急了些。
可正当他打算重新直起身,把这件事稍微安置安置再解决时,宋初却又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投怀送抱,飞快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她看着他的眼睛,笑得八风不动。
安抚你一下,我扭头不是不想跟你亲。宋初说,只是季队,这面墙中间好像是空心的。
季亦安一愣,把她拉到身侧,屈指在墙面上敲了两下。
声音厚重又混沌,带着回响,那面墙里的确是空心的。
他将耳朵靠近,侧耳听了会儿,可惜外面的音乐声音太响,听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声音。
季亦安回头看了宋初一眼,她倒是神色正常了,只不过嘴唇上沾染的些许唾液显得湿津津的,引人遐想刚才的美好滋味。
过去看看。季亦安说。
两人从厕所隔间出来时正好一个男人走进来,孤男寡女在一个隔间,能干什么可想而知。
男人不轻不重地吹了声流氓哨,看向宋初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不怀好意。
宋初大剌剌扬眉,接受了注目礼,甚至还有几分想跟他分享一下刚才的激情,可惜季亦安长臂一捞,捏着她的肩把她拎了去。
低声斥责了句:瞎看什么呢。
宋初笑得眉眼弯弯,清脆道:没什么。
***
两人绕过卫生间,侧面果然有一块地方是被四周墙围住的,走廊昏暗,再往外就是歌舞厅的后门,有人经过也不会怀疑这墙后是不是还有一个房间。
季亦安:一定有一个入口可以进去。
这里面会是什么?毒品仓库?
应该不会。里面的空间少说也有八十平方米,那么大的地方储存毒品,太不安全。
一旦警方开展扫毒活动,而这种密闭空间又很难短时间转移,极有可能会将所有毒品都一网打尽。
季亦安绕到另一边,在一个半人高的消防门上敲了下,他目光一动,看向宋初。
宋初轻声:在这?
应该是。季亦安说,你先回去。
我才不回去。
宋初说完,就直接捏住季亦安的手背,将门板轻轻往下一压,没推开,门是锁着的。
快回去。季亦安坚持。
季队,速度点想个办法吧,一会儿有人来了。
季亦安没辙,最后还是默许了,他从一旁的大垃圾桶的拎环里拔了一根铁丝下来,顺着锁眼探入。
他半蹲着,铁丝在里面转了几圈,而后灵活得一上一下。
门被撬开了。
宋初直接乐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副业?
里面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以及长久不见天日的陈腐霉味。
我操,怎么这么臭。宋初嘟囔了句。
季亦安别无他法,只好把宋初也带进去,探头往外张望了圈,确定没被人注意,才重新将那扇消防门给关上了。
跟着我。
在一片漆黑中,季亦安拉住了宋初微凉的手。
他们穿过那一片环形的黑暗通道,宋初夜视力不算好,看不清路,完全是跟着季亦安走。
他们转了两个弯,眼前才出现一片亮光,宋初眨眨眼重新适应了下。
一块落地黑色幕布挡住光线,只边缘一圈亮光,到这里,屋里的声音已经很响了,通过声音季亦安已经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家地下赌场。
至于这赌场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挂着赌场的名来贩卖毒品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对于毒品的刑法处置远远高于私下开设赌场。
季亦安背倚着墙壁,轻轻撩开一点幕布。
彻底吃了一惊,里面比他预估的面积还要大上一倍,应该是将通往对面店铺的墙壁也打通了,金碧辉煌,还有旋转楼梯通往地下一层,各色赌具样样都有。
端坐其中的男女醉生梦死般,一副极乐世界的景象。
这是一个大型地下赌场。
而季亦安这粗粗瞥了眼,便能判断出其中不少人都有常年吸毒的症状。
就算这里的毒品和新型毒品无关,这里也能搜出不少量的毒品。
现在怎么办?宋初在他身后问。
先回去,别打草惊蛇。
可惜,显然是不打草惊蛇也没办法,宋初不知是什么转世,到哪都能惹出祸来。
正当他们往回走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人,服务生的打扮,手里还托着一杯酒,看到宋初季亦安两人也十足地愣了愣以往这里的顾客都是专门通道进入的,这两货是从哪冒出来的?
可惜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还没能让他张口喊人,宋初就一记手刀劈在他脖子上。
服务生眼前一黑,直接就要晕倒在地。
季亦安眼疾手快地接住那瓶酒没让它发出响声,而后瞪了宋初一眼。
宋初耸肩:不怪我,不然还等他喊人过来吗。
季亦安把人手臂揽到肩上:你倒是招呼一声再动手啊,我要没接住酒瓶里头的人就出来了。
宋初笑嘻嘻地:那不是相信你跟我默契吗。
***
审讯室。
宋初下手不重,服务生已经醒了,却发现自己这一昏直接昏到了公安局审讯室的椅子上。
嘘嘘嘘,别急。季亦安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敷衍的安抚一通,这是公安局,你面前的这两个都是人民警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啊。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季亦安朝一旁的萧岩扬了下下巴:开始吧。
萧岩:名字。
服务生整张脸都涨红了,因为紧张下颚都是绷紧的,没敢说话。
季亦安唱白脸:就说个名字而言,你要真没干什么,我们肯定不会把你怎么了,你要真干了什么,现在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季亦安笑了一下:反正你已经落我们手里了,不交代什么不可能放你走。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就是个服务生,只是听老板的进去送酒而已!
萧岩拿笔头敲了敲桌子,重复:名字。
他这才红着脖子说:冯泸。
萧岩问了一连串的基本信息,又问:你在那个舞厅干了多少年了?
三三、三年。
你认识那的老板?
我怎么会认识。冯泸支吾一阵,我的任务都是给我们发工资的那个经理跟我说的,说、说是老板的意思。
他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