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里脑补了千万种情况和原因的陈修远,看到缩在沙发上睡觉的周岁淮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是回家了吗?
周岁淮觉浅,大门的动静很快让他醒来。周岁淮打了个哈欠起身,揉了两下眼睛,才缓缓看向门口的人。
这一眼直接把他的睡意给驱散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没回去?
陈修远走到沙发边,帮他把滑落到地上的毛毯捡起来,搭在周岁淮脚上,问:不是在家里过年吗?
自己孤身过年不是最惨的,被弟弟撞破这份可怜和狼狈才是最惨的。
周岁淮脸色有些苍白,躲开陈修远的手后,说:我下午的车,才进屋呢,太困了,直接睡着了。
陈修远看了眼他身上的睡衣,缓声问:那你的行李呢?已经收拾好了吗?
周岁淮只好顺着话说下去:已经收拾好了,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
他逃避话题的态度太明显,陈修远从毛毯里找到他的手腕,握住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说:哥,哪有大年初一坐车回来上班的啊?你别骗我,你早上洗好的衣服还晒在阳台上呢。
周岁淮被他卡住脖子,只得仰头顺从着他的动作。
听到陈修远这么说,周岁淮轻轻叹了口气,说:知道了就别说出来呗,让哥多难堪啊?
不难堪。陈修远按住他的脊椎骨,轻轻顺着摸了下去,就是很可怜。
可怜到我实在是忍不住抱抱你。
这周有加更哈!
第24章吻
周岁淮几年前就不再回家过年了,被扫地出门的难堪实在是让他没法再回家接受一次羞辱。
原以为日子久了,自然可以消化习以为常的孤单,但今年这个年格外难熬。
大年三十下午六点,周岁淮醒来。
晚上八点,周岁淮去超市买了袋速冻饺子。
晚上十点,周岁淮给自己煮了一碗非常难吃的饺子。
晚上十一點,週歲淮躺在床上看電影睡著了。
凌晨五点,周岁淮醒来,发现自己无声地来到了新年。
凌晨五点半,窗外的炮仗声不断,周岁淮紧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湿了半边枕头。
大年初一早上八点,周岁淮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非常难吃的饺子,边吃饺子边给陈修远发了句新年快乐。
中午十二点,周岁淮本想继续煮饺子,但他没找到技巧,前两次煮的实在难以下咽,他只好起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下午三点,周岁淮在沙发上看昨天没看完的电影。
下午五点,周岁淮迷迷糊糊醒了一次。
晚上七点,周岁淮被陈修远回家的动静弄醒。
晚上七点半,周岁淮被陈修远按在沙发里接吻。
唇齿相依的真实感让周岁淮热情又莽撞,咬着陈修远饱满的下唇肉又舔又吸,陈修远对这些事的经验少之又少,只会凶狠地把自己的舌头顶进他嘴里,一时间,客厅里只有他们俩交织在一起的粗重呼吸声,周岁淮半个身体都被压在沙发里,他手指无力屈起,抓着陈修远干燥的发,喉咙里愈加急促沉重的呼吸声被吞咬掉大半。
周岁淮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陈修远这才缓缓松开了他的唇,胶着在一起的唇肉经过碾磨,变得鲜红异常。
周岁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尾,眸里跟含着水似的,他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缩在沙发里。
鼻尖一颗痣诱人得不行。
陈修远缓缓滚了一下喉结,哑声叫了句哥。
这个色情的吻是谁先开始的来着?好像是周岁淮,无意识抿了一下唇瓣,用无辜的眼神盯着陈修远。也好像是陈修远,用大拇指碾过周岁淮的下唇,动作暧昧勾人。
周岁淮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暧昧,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臂遮住眼睛,说:每次都被你看到我脆弱的样子。
明明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小周总,生活里也是处处照顾陈修远的大哥哥,结果每每脆弱无助,都被陈修远给见着了。
周岁淮一遮住眼睛,那颗小小的黑痣就更明显了,陈修远不愿再忍,俯身轻啄了一口他的鼻尖,说:我乐意看,就给我一个人看。
周岁淮缓了半天的劲被陈修远这一个眷恋温柔的轻啄给打破,他挪开手臂,眼底是隐忍的难耐。
生生忍了两分钟,周岁淮才伸手推他:你先起来。
陈修远趴在他身上不愿意动,耳根有些发红。
我、我不
见他结巴,周岁淮几乎是一瞬间就懂了。一时间,耳根比陈修远的还要红。
周岁淮感觉整个人都热极了,吐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抬眸看他:你起来。
周岁淮脖颈白得要命,有些刚生出来的绒毛,看起来软软的。
陈修远呼吸声粗重,在周岁淮耳畔反复响起。
倏地,陈修远狠狠朝窥伺已久的脖颈咬去。
周岁淮累得不行,起身道:我去洗手间。
陈修远从脖子到脸,全是一片红。他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
凉水冲低了些温度,周岁淮感觉自己长叹的气都是颤抖的,他本欲伸手抓一把头发,但右手的触感仿若并未消失,周岁淮动作一僵,放弃了抓头发的动作。
周岁淮瞥了眼一垃圾桶的卫生纸,问陈修远:你怎么回来了?
陈修远脸上热度未散,颧骨处的暗红宛若天际的最后一抹霞,他喝了口水,说:跟我爸吵了一架,他想靠我爷爷给我施压。
你爸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周岁淮道。
不过是怕我小叔叔从他手里把公司抢走罢了,所以急着培养我,让我早早去帮他站稳脚跟。陈修远想起这事就烦躁得要命,他是个控制狂。
周岁淮坐到他身边,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膻腥味,周岁淮表情微顿,若无其事安慰道:你只要不犯事,现在的学校就能继续读完吧。
刚刚才肌肤相贴,陈修远不想跟他聊这么理性的话题,于是偏头靠在周岁淮肩膀上,问:哥,你晚上吃什么啊?
周岁淮这几天都没吃什么好东西,被陈修远这么一问,突然感到强烈的饥饿感。
随便煮点面吃吧。周岁淮起身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吃多少,我也想吃哥煮的面。陈修远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我给你洗葱。
狭窄的厨房挤两个大老爷们有些勉强,好在周岁淮动作熟练麻利,很快就把面给做好了。
两碗清汤挂面,上头都卧着一颗鸡蛋。
一样的面,也不知道怎么就吃起来比中午的要好吃,周岁淮连汤都喝干净了。
陈修远到厨房把碗给洗了,把碗放进碗柜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一袋拆开了的速冻饺子,因为没有及时收到冰箱里,已经融成一坨,样子很难看。
陈修远探头叫了声哥,周岁淮正在沙发上喝牛奶,问他:怎么了?
这个饺子我扔掉了啊。
周岁淮应道:好。
陈修远洗完碗,到沙发上去找周岁淮。
喝不喝?最后一瓶了。牛奶被周岁淮吸了一半,还剩一半。
陈修远摇了摇头,紧贴着周岁淮坐下。
我不喝。
周岁淮继续含着吸管,看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
陈修远盯着他吸着粉色牛奶的唇看了一会,问: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