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应下之后,起身把睡衣给换了下来,然后开车去了陈修远发来的地址。
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种人头攒动的嘈杂地方了,周岁淮刚进门,就看到在门口抽电子烟的陈修远。
他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腿又长又直,嘴里叼着一个金属电子烟管,氤氲的雾气从他唇瓣间缓缓逸出,闪烁的灯光把他侧脸映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周岁淮远远看了他一会,正准备走过去,陈修远就起身过来了。
哥。陈修远有些惊喜,你也穿了这件啊?
是他们那天逛街买的同款外套,周岁淮看了他一会,问:你还会抽烟啊?
电子烟,我朋友给我买的。陈修远回答道。
味道有什么不同吗?周岁淮问。
陈修远:我也没抽过香烟,不过我朋友说差不太多。
陈修远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新的烟嘴,问:你要不要尝尝?
周岁淮点了点头,等陈修远换好烟嘴,周岁淮接过吸了一口。
他头发有些长了,遮住眉毛后,有些不太安分的头发蹭到眼睛。周岁淮微微低头,小巧的下巴被灯光勾出轮廓,有些艳红的唇含住烟嘴,微微松开之后,白色的烟雾被缓缓吐出,慢条斯理的颓废模样简直性感到了极点。
陈修远呼吸微重了几分,直勾勾看着周岁淮。
这个也跟香烟一样会有伤害吗?周岁淮抬头看着他。
陈修远眸光微闪,半晌才回答道:有的,毕竟是烟。
周岁淮点了点头,把烟管递还给他:那你还是少抽。
陈修远把烟管收进口袋里,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烟嘴,然后缓缓滚动了一下喉结。做这一连串动作的时候都未曾从周岁淮身上挪开视线。
第12章梅子香
陈修远的乐队成员基本上都是他们学校的,院部有所不同,但年纪都差不多,除了乐队的事之外,聊天内容不外乎什么学校、考试之类的。
陈哥,你今天都不喝酒啊?有个男生递了杯酒到陈修远面前,陈修远正准备跟大家玩狼人杀,拒绝道:不喝了,最近胃不好。
他收拾好牌,问周岁淮:哥,你玩不玩?
周岁淮:我不太会。
你知道规则吗?谢杨问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没怎么玩过。之前公司团建也玩过这个,他被虐得很惨。
陈修远洗好了牌,首先递给周岁淮抽,说:没事,我是上帝,我教你玩,咱们先玩一局热热身。
怎么还带开小灶的啊?有人笑道。
陈修远把牌递过去,玩笑道:你小心点,等下我夜里叫狼人把你刀了。
周岁淮看了眼自己的女巫牌,默默收好之后,等待陈修远的指令。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陈修远念着台词确认身份,等念到女巫请睁眼的时候,半晌没人反应,他又说了一遍,周岁淮才恍然反应过来:哦好像是我。
陈修远:
众人:
周岁淮:完蛋。
大伙笑得前俯后仰的,陈修远盯着周岁淮因为尴尬和难为情而红起来的耳廓,笑道:热身局结束得好快。
周岁淮更不好意思了。
第二次,周岁淮抽到了一张狼人牌,见了他苦兮兮的表情,陈修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险些又把他给暴露了。
你们今晚决定刀谁?
除了谢杨和陈修远,其他人周岁淮也认不得,跟着队友随便指了个人。天亮之后,陈修远公布被刀的那人死亡的消息。
女巫没救人,这下局势扑朔迷离了起来。
轮番发言的时候,大伙都没扯什么信息,轮到周岁淮的时候,陈修远问:哥,你要说什么?
周岁淮下意识看了眼队友,小声说:其实我是预言家。
队友:?!
陈修远面不改色,说:你还可以继续发言,多说几句证明你自己。
我查了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晚上就死了。周岁淮指着昨晚被刀的那个男孩子,声音有些没什么底气,环视了周围一圈,有些局促道,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早说出来啊。
谢杨道:没事,反正咱还有女巫的解药呢,能救你一晚。
周岁淮这才点了点头。
轮到他右边的男孩子发言了:好了,我是真预言家啊,昨晚验了谢杨,是个好人。
目光一下就聚集到周岁淮跟他身上了,他缓声叙述完之后,大家满脸更相信周岁淮的样子。
哎不是,我真是预言家啊,他肯定是狼。男生辩解道。
周岁淮露出一个无辜且单纯的表情。
陈修远忍住笑:好了啊,你发言时间结束了,现在开始第一轮投票,我数三下就开始投啊。
三、二、一
果不其然,跟周岁淮对跳的真预言家被投出去了。
他愤愤道:我真是预言家!
真预言家被投了出去,狼人这下掌控全局,周岁淮负责在白天指人投出去,而他的队友就负责在晚上刀人,游戏很快就结束了。
对周岁淮是预言家的事深信不疑的谢杨震惊道:什么?狼人获胜?
陈修远笑着跟周岁淮咬耳朵。
哥,你玩得很厉害啊。
周岁淮拍了拍胸脯:把我紧张死了,女巫太精了,我差点就被发现了。
要不是谢杨一直在帮他带节奏,他这局说不定早就被发现了。
谢杨称他这种玩法为扮猪吃老虎。
喝酒吗哥?谢杨端着杯晶莹剔透的酒坐到他旁边,道,这是他们店子里的梅子酒,度数不高,很好喝。
陈修远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谢杨坐在周岁淮身边劝他喝酒。
他开了车,不能喝酒。陈修远道。
眼看他又要挤到自己跟周岁淮中间,谢杨恼火地啧了一声,拎起陈修远的衣服,说:你过来一下。
陈修远被他拉到角落里,有些烦躁地抹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问:怎么了?
谢杨看着他,说:我要追岁淮哥,你别总帮倒忙行不行?
陈修远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追周岁淮?
谢杨见他一脸震惊,说:怎么的,不让啊?
虽然早就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但陈修远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生气:你追他干什么啊?
谢杨啧了一声:你这大直男懂什么?
说着,谢杨悠悠把目光落到周岁淮身上,他靠在沙发上,端起刚刚那杯梅子酒,放在鼻下轻闻了一下,眉目漂亮又张扬,长相看起来带些幼态,但气质又是说不清的成熟儒雅。
谢杨眸光暗了暗:他长得好看。
陈修远想反驳说没人比我更懂周岁淮的好看,但他还是咬牙把话咽进了肚子里,说:不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