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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情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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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求,日后若是广安王功成,能替他安顿好温家的女眷。

这是红焖肘子,这是清蒸鱼,还有,这个是止痛药,我还给大人温了壶酒。依旧还是那个小吏,他端着用自己微薄的俸禄所换来的好酒好菜,送到温诉被关押着的地方。

对其他的东西并没什么兴趣,但那壶酒,他正需要,温诉拿着酒壶,虚弱的倚靠在阴冷的墙壁之上,看着那小吏问道:我曾帮过你?

温大人许是不记得了,小的曾在押送常晖时,失手将他放走,因此圣上大怒,想要处死小人,还是大人您出面求情,又不分日夜的追捕常晖,这才使得圣上饶恕小人。那小吏说这话时,满脸的崇拜。

仔细想想,确有此事,不过他倒是不记得那险些被圣上处死的人是谁了。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对手下的管理颇为严格,还以为落难后,会有不少人过来挖苦,却不曾想,还有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也算是在生命的尽头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吧。

不眠不休的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到了曹州附近,这里临近汴京,温家男丁于明日被抄斩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这里。

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更加的着急,即便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是不敢停歇,只草草的买了两块烧饼垫垫肚子。

随后路过曹州城门口那间卖糕点的铺子,她犹豫了一会,还是下马去买了一包金丝山楂球,若是自己无能,救不了他,那便在给他尝一尝这人间最后的甘甜。

听说了温家那事吗?你说这皇城权贵真是说倒就倒啊!

温家的事已经成了近日大家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

怎没听说,我还知道啊,是那姜国公府的人眼红温家在朝中的势力,故意暗害的呢!

这话落入贺元京的耳朵里,姜国公府,是姜衍吗?姜衍怎会暗害温诉?她不敢相信,他们同行了一路,她一直都觉得姜衍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怎会?

她来不及多想,收好金丝山楂球,忙又跳上马,朝着汴京奔去。

这段路,她脑子里想的尽是刚刚听到的那段谈话,到底是谣传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终于,她紧赶慢赶,在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到了汴京,入了京,她先去温府看了一眼,果然如同贺家那伙计说的一模一样,她未做停留,立刻又策马赶去御史台,她知道若是温诉被抓,也只能关押在御史台。

她身披暗色斗篷,带着兜帽,十月的汴京已冷的有些刺骨,这穿戴并不显眼,她躲在暗处,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看着有人骑着马停在了御史台门口。

仔细看了眼那人的脸,正是姜衍,她刚想冲出去询问,便想到了那些百姓的话,对啊,若是温诉被捕之事与姜衍无关,那他为何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御史台的门口?想到这,她便有几分相信了那几个百姓所说的话了。

幸好自己行事并不冲动,否则被姜衍发现她在这,那还未等救到温诉,就会先被他当成逆党抓起来了。

又在暗处蹲了两个时辰,才看见里面有人出来。

温诉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囚服,被几人送进牢笼,那囚服已被染成血红色,贺元京心知,他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暗中跟着到了菜市口,寻了个视野较好的茶楼,看着刑台上的一举一动。

温长卿等人早早的就被押送了过来,他们几人衣衫整齐,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受刑,只有温诉,与他们不同。

看了眼周围的官兵,足有数百人,姜衍也立在刑台之上,别说救温家众人了,就连温诉一人,她都并无把握能救的出来。

仅剩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她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刑台上移开,担心错过救人的最好时机。

眼看那柱香越烧越短,她在行刑官举起令牌的一瞬间,也举起了握着箭弩的手,瞄准刽子手的位置,镇定地扣下了扳机。

那根短箭便顺着箭槽的轨道射了出去,正中刽子手的眉心。

瞧见刽子手倒下,在场的人便知定是有人想要暗中救下温家众人,几个官兵赶忙拔剑,想要刺杀温诉。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开始逃命,场面十分的混乱。

贺元京看见姜衍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剑柄抽了出来,忙将箭弩瞄准他,正准备发射,竟看见了姜衍飞身上前,一剑刺死正靠近温诉的官兵,随后将捆着温诉的麻绳砍断。

失去了束缚的温诉,立刻捡起地上的剑,回身将那些想取他性命的官兵解决掉。

一时间,贺元京有些搞不清状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官兵中,似乎有一部分是温诉的人,他们三两下就配合着温诉和姜衍,将那些人制服,行刑官也早已不知躲去了哪里。

瞧着温家众人已经安全下来,贺元京忙跑出茶楼,赶去刑台。

看见那只短箭时,温诉就知定是她来了,眼神在四周搜寻着,终于看见了她的身影,她那娇小的身躯,正朝着自己跑来。

贺元京用了很大的力气扑向温诉,紧紧的环着他的腰,似是将这些天压抑着的情绪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看着怀里的女人,温诉俯首吻了吻她的发丝,低声安慰道:怕什么,我不是没事吗?

一旁的姜衍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本不想打扰,可又担心时间来不及,于是低声的咳了两下,以作提醒。

温诉接过姜衍递给他的铠甲,随后将手移到了贺元京的面前,示意她替自己披上这副铠甲。

贺元京还未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接过铠甲,眼泪滴滴落在上面。

看着她一边哭一边摆弄着,他无奈的笑了笑,最后还是自己穿戴好。

看来日后成了亲,也不能指望你为我更衣了?

见他还有心思打趣自己,贺元京别过身子,故作生气模样,不再理他。

温诉将温长卿等人身上的绳子砍断,随后让父亲先帮忙照顾着这丫头,便随着姜衍离开了刑台。

大结局

跟着温长卿到了安全之地,她才鼓起勇气开口询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长卿瞧着眼前这个不顾自身安危的贺家丫头,欣慰的笑了笑,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原来,他们初到云山那日,广安王就答应了温诉的请求,广安王在云山生活了多年,他早知道云山有圣上安插的眼线,便故意与温诉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让那些人相信,广安王并未与温诉联手。

而温诉还从广安王口中得知,早在十几年前先帝还未身故之时,就已将立新帝的诏书藏于皇城内,只是还未来得及告知位置,就被当今圣上玄政帝暗中毒死。

也正是因此,广安王才秘密在济州养兵,造兵器。

若是几人能找到诏书,那他们便就是师出有名了。

第二日,温诉与姜衍和广安王又商议了一番,既然此处有暗线,那谋逆一事定是瞒不住了,与其被玄政一起抓获,不如让姜衍先独善其身。

圣上本就以为姜衍是他安插在温诉身边的眼线,若是他将温诉谋逆之事主动告知,那便可得到陛下的信任,这样就可以暗中寻找诏书。

温诉愿以身犯险,为此次的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他早知温家会因此涉身险境,想着贺元京远在密州,也不会听说京城之事,便不忍她跟着担心,故而从未将这些告诉她。

而将离也是温诉一早就安排好的,等到了时间便从贺家离开,带着广安王去济州寻肖自勉等人,在与他们一同赶往汴京。

今日也是一出戏,原本温诉就是想拖延时间,等着将离和肖自勉的里应外合,可不料贺元京竟知道了此事,所以逼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

得知此事,贺元京惊得下巴都快掉出来了,温诉竟背着她织了这么大的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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