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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情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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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王被贬密州云山,如今几人因贺家之事耽搁了许久,如今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原本温诉并不想让贺元京跟着前去云山,可贺元京知道,他去了云山后,便会直接回京,再见面就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也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临行前夜,贺明廉在宅中备了送行宴,家里的长辈们,都过来为几人送行。

席间,七叔又醉了,他搂着温诉,称兄道弟的,一会恳切的求着他,一会又嚷嚷着要揍他,可无论是何语气,都离不开要要温诉对自己的侄女好这件事。

贺明廉坐在一旁,看着温诉和七叔,什么也不说,就只闷声喝酒,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未来的女婿接下来要做的事。

贺元京坐在席上,看着四叔独自一人坐在一边,四婶婶今日没来,她想了想,还是凑到了四叔跟前。

四叔已写好了和离书

贺明檀先开了口,而贺元京并没有惊讶,因为她早就在心里想过了这个结果。

只是还能看得出四叔的不舍,如此也好。

今夜,在这个小小的宅院里,有人举杯高歌,有人兴致索然,有人眉眼欢笑,也有人郁郁寡欢

深夜,贺元京躺在榻上,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温诉,想想过往,想想此后。

若是成功了,我便会去贺家提亲

他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吗?

这一夜似是睡着了,又似是没睡着,醒来时只觉头有些痛。

外面也早就开始忙活起来,此行是秘密前往云山,不便带太多的人,温诉便让御史台的其他几人先返回汴京,只带了姜衍和将离,还有傅迎和贺元京。

几人匆匆的用过早饭,便就上了马,大家都在门口目送几人,贺元京走两步就要回下头,愈发有些不舍。

当年,圣上以广安王不敬先祖为由,将他贬至此地做了个小县丞,其实人人都心知肚明,圣上不过觉得广安王留在汴京,迟早会威胁到他的皇位,从而随意找了个借口罢了。

云山地处偏僻,路虽不远,但却难走,几人打扮成平民百姓模样,一路走走停停,也是走了快一日才到。

前面不远就是云山县衙,并不气派,上面的牌匾也是破损严重,若是不仔细瞧着,还以为是哪个百姓的宅子。

几人上前叩了叩门,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来啦!

开门的是个小孩,六七岁的模样。

广安王共有三子,一嫡两庶,嫡子今年应当是十五六岁,那面前这个小孩大概就是他的庶子了。

小孩看着面前几人,扬着脑袋一副大人做派,稚气道:你们是谁呀?不知道县丞大人今日不见客吗?

贺元京看着他人小鬼大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用手遮着嘴巴笑出了声。

那小孩还以为她是笑话自己,将两只胳膊架在胸前,嚷道:真是大胆!竟敢笑话广安王的儿子,小心我叫父亲将你绑起来!

此话一出,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温诉都忍不住咧开嘴角,他俯下身来,将怀中那枚广安郡夫人给他的玉佩掏了出来,递到了小孩面前道:你将这个呈给你父亲,他看了便就知道了。

小孩狐疑的接过玉佩,看了眼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那你在这等着我,我去同父亲说。

温诉点了点头道,好。

第31章

小孩拿着那块玉佩颠儿颠儿的跑了进去,不多会,就见着他又跑了出来,抬头望着温诉道:父亲让你们进去。

跟在那小孩身后,几人进了县衙,走过两道门,便是堂院,院里不大,也没什么花草装饰,只堆着些乱石,角落里还摆着些平时干活的农具,这让人感觉很是萧条,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里竟是个县衙。

贺元京心里暗暗的想着:生在贵族之中又有何好,一个不小心就要落魄至此,甚至过的还不如些普通百姓好。

正前方应该就是正堂,听小孩刚刚说,今日广安王不见客,许是因此,堂门才紧闭着的吧。

又跟着辗转到了后院,也不大,只有几间屋子,应当就是他们平时住的地方了,其中最大的一间门是敞开着的,几人等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说:进来吧。众人才敢踏进门去。

进了门,瞧见一身高八尺的男人背对着几人立于窗前,想来此人应当就是广安王了,即便落魄,身份也是高于在场几人,五人端正的行了个礼,广安王却并未让他们起身。

你是何人,玉佩是哪来的?

广安王转过身,冷厉的看着眼前几人。

温诉直起身,对上了广安王的眼神,不卑不亢道:臣御史台温诉,不知殿下可否还记得了。

九年前,温家在朝中虽不及现在这般风光,但也已略有小成,广安王也曾见过温诉,不过当年那个才到自己腰间的小儿,如今竟也同自己长得一样高了。

广安王远在云山,却也听说过温家近几年的势头很猛,不过他有些不解,以温家现如今的实力,来此地寻自己这个落魄王爷能有何用?

温诉让姜衍先带着她们两人出去,这些话不便当着太多人面前说。

三人离开后,将门紧紧的关上,屋中只剩下温诉、广安王和将离,温诉不喜欢绕弯子,他开门见山的就将那时在济州遇到广安郡夫人的事说了出来。

广安王虽未曾听说过此事,但却也不震惊,他看到那块玉佩之时,就知道温诉定是已经见过自己的夫人了,而夫人也是因信任他,才将此物交给了他。

说说你的目的吧,你既已知道了我暗中做的事,那为何不同圣上说,却千里迢迢的跑来我这里?

广安王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如此这般,两人倒是很合得来了。

臣来此地,是想相助殿下,完成大业。

语毕,将那封密信拿了出来,呈给了广安王,广安王半信半疑,接过他手中的信,确是温长卿所写。

看得出广安王有些疑虑,温诉为表决心,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成拳举在头顶。

想必殿下也知道了圣上近日的举动,其实不止此次,从前他也曾为了讨好邻国,而做出同样令人发指之事,朝中上下,众臣皆不满,可奈何圣上疑心太重,向上谏言的忠臣,皆被圣上处置,其余的人再有不满,看到这些前车之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所以家父特让臣远赴密州,请广安王殿下出面,阻止圣上的荒唐之径。

温诉言语有力,听得出他对此事的愤慨,也能看得出温家的决心。

贺元京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木桩上,姜衍与傅迎这段日子好似黏在一起一般,整日同进同出,这会又不知去哪独处了。

她百无聊赖的用脚踢着地面,脚下那一小块已经被她挖了个小坑出来。

没人陪你玩么?先前那个小孩子凑了过来,蹲在她身旁,仰头看着她。

贺元京被他这话问的有些尴尬,但看他那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她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问道:对呀,那你是来陪我玩吗?

嗯你若是无趣,那我作为男人,便就陪你一会吧。

贺元京不知这个孩子为何总是把自己当作大人一般。

父亲总和霄儿说,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是有一日他不在此地了,霄儿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要学会如何活着。

他说这话时很轻松,贺元京莫名的有些心疼,也不晓得,这个孩子是否听懂了广安王殿下的深意。

你叫霄儿?贺元京语气依旧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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