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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情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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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冷静下来,蒋煦弯腰捡起地上那朵凤仙,又重新放在了她的手中,声线温柔,现在喜欢凤仙了吗?

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朵花苞,被外面等候的侍女扶上了马车。

末了,蒋煦还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提醒着她,贺家还有几日的时间?

她心底隐隐担忧着,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绸缎庄,果然,还是未见四叔,只有三叔同父亲一脸愁容的在商量着对策。

四叔定是出事了。

吱呀一声,马车停在了贺家门口,她怔怔的坐在马车里出神,若是自己执意不管此事,那贺家怎么办,可若是自己答应了蒋煦,那温诉呢?自己还有何颜面在面对他?

双腿发软,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径直回了房间。

看出她的不对劲,温诉拦住今日陪同她的侍女,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侍女也不知晓怎么回事,只知她从蒋煦宅中出来就如此了。

良久,贺元京从里面推开门,唤温诉进去。

不知两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见温诉红着眼眶,夺门而出。

担心他去找蒋煦的麻烦,贺元京也冲出房间,追上前去,从背后紧紧的环住了他。

两人都未言语,只能听见贺元京低声啜泣的声音。

她每一声抽泣,都如同在他心尖上划了一刀,不忍看她继续这样难过,狠了狠心,将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掰开,

只出去一下午,回来便说要与我划清界限,同蒋煦结亲,你可有在乎过我吗?温诉强忍心绪,语气如常,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凶她。

自知无颜面对,贺元京不在为自己辩解,我本就是个朝三暮四之人,你既不能护我贺家周全,我也不愿在与你去冒险了。

听她这话,温诉只觉身上好似压着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

真是可笑,原来一个人是可以说变就变的吗?

如此也好,没了她,自己也没什么牵挂,即便是夺权失败,也不会有遗憾了。

既已如此,温诉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他松开紧握着的拳头,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贺家。

才听见动静的姜衍从里面跑出来,瞧见贺元京一个人蹲在地上伤心,还以为是温诉欺负了她,忙追出去询问。

贺明廉听说此事,担心女儿,立刻从绸缎庄赶了回来。

贺元京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她的母亲在门外拦住贺明廉,告诉他,女儿只说,后日蒋家会来下聘。

自从温诉离开贺家,连同着姜衍和御史台众人,都再也没回来过,傅迎不忍贺元京独自面对,愿留下来陪着她。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蒋煦带着聘礼,从蒋家出发,那阵仗很大,敲锣打鼓,惹得全城百姓都出来看热闹。

长街上,围观的人群如同游龙一般,整齐的排在两侧。

突然,下聘的队伍停了下来,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朝前望去。

原来是前方出现一队人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来,挡住了去路。

领头的人正是温诉。

他身着玄色金丝蟒袍,带着御史台的人,准备今日离开密州,前往云山去寻广安王。

两人骑在马背上,四目相对,蒋煦冷笑一声,轻蔑的仰着下巴,喊道:今日是蒋某大喜之日,可否请前面的兄台让让路,让我们先行。

温诉看着他,身着枣红色长衫,腰间还挂着一枚玉佩,那模样,活像一个新郎官。

看得出神,等在反应过来时,围观的百姓们都在冲着他们喊叫。

快让开!

是啊,人家大喜的日子,别拦路!

看着蒋煦得意的神情,温诉低头苦涩一笑,随后扯着缰绳,将主路让了出来,后面跟着的人也纷纷退让。

多谢温大人。蒋煦路过温诉身侧,压低声音道。

看着蒋煦一行人的背影,那喜庆的锣声渐渐远去,温诉只觉心头像是被无数根针刺了进去,疼得很。

第28章

内室里,女人端正的坐在妆台前,几个丫鬟在身侧伺候着她梳妆。

女人拿起一小瓷罐,轻轻的将盖子打开,用手指沾了沾里面的唇脂,对着铜镜,一点一点的按在了自己的唇上。

姑娘,时辰差不多了,外面的人来报,蒋公子带着聘礼,已经快到正门了。

贺母身边的锦穗恭敬的站在门口,高声提醒着里面的女人。

在密州百姓的眼里,蒋家与贺家,共同掌握着密州的经济命脉,这两家结亲,是在门当户对不过的了,大家也都纷纷看好这门亲事。

没多久,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送聘的队伍,也越来越近。

贺父贺母坐在正厅主位,心中五味杂陈,自从那日后,他们再也没见着女儿笑过一次。

几位叔伯婶婶也都坐在前厅的两侧,唯独四叔家没人来,就连七叔也特意为此,快马加鞭的赶回密州,一路未曾歇息过。

很快,送聘的人已到了贺宅正门口,等在门口的管家见人到了,忙进去通禀,可贺明廉瞧着女儿还未出现,也不好做决定。

其实按理说,今日贺元京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可是她执意要求,蒋煦送聘时,自己必须在场,贺母前前后后也派了不少人去请,可这么久了还是不见人来。

贺明廉也不急,女儿到现在都还未出现,许是后悔了也说不定,若是女儿反悔,即便自己背着骂名,也会成全她。

只瞧见进去通禀的人又溜溜的跑了回来,什么都未说,只是将大门掩上。

这下,在外面看热闹的人有些着急了,这贺家是怎么回事,聘礼都到门口了,怎还不让人进?瞧着半天也没动静,开始猜测,是不是贺家突然悔了?

蒋煦笔直的立在贺家正门口,面无表情,他知道,她不能,也不敢悔。

没有贺明廉的准许,蒋煦的人也不敢私自卸下聘礼,只得跟着自己家的公子,在门口候着。

外面吵吵嚷嚷的哄闹声,并未传到内院里,贺元京还直直的坐在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副面如死灰的模样。

今日也算是大喜之日,可不该如此啊。

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还算令自己满意笑容,随后轻声唤着门口的侍女,带自己去前厅。

侍女扶着她走到前厅的屏风后面坐定。

瞧见女儿来了,贺明廉也不再拖着,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开门迎客。

一时间,贺家门口又开始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下人按照贺元京的吩咐,命令众人将聘礼抬进厅中,随后让闲杂人等都退到宅外候着,只留下蒋煦一人。

外面的人一头雾水,不知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蒋煦恭敬的向厅中的各位长辈行了个礼,大家嘴上虽客气着,可面上却也没什么笑容。

瞧见没有旁人了,贺元京缓缓起身。

蒋煦看着屏风后的窈窕身影,心中并无波澜。

直至女人从屏风后走出,才发现,今日的贺元京同往日不太一样,她将青丝高高束起,还染了朱红色的唇脂,眉眼处也更具魅色,那淡金色的纱裙称的她格外的高贵典雅。

那一瞬间,竟还令他有一丝的心动。

看的有些愣神,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走到自己的身前。

劳烦蒋公子打开箱子,待我一一查看。

贺元京语气一如往常。

蒋煦轻挑浓眉,直视着她细嫩的脸颊,嘴角带着笑意道:放心,贺姑娘要的东西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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