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我肚子也有些不舒服,我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贺元京捂着肚子,脸上写着我很急三个大字。
赵大娘无可奈何,摆了摆手道:快去快去。
贺元京猫着腰,一路小跑至没人的地方,直起身四处瞧了瞧,见没人发现自己,便开始在附近搜寻,想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东西。
沿着山脚,搜寻了一段路,果真让她瞧见了东西,是几片方形铁片,被石头压着的,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拿起来两片,看了半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于是塞进怀里,等回到庄子给温诉悄悄,说不定他认得。
回到洞口处,又等了好一会,洞里的人才把担子送出来,两人也带着东西回了庄子。
夜里,温诉接过贺元京递来的铁片,仔细端详了一阵。
像是甲胄上的铁甲片。
甲胄?
如此看来,他们是在私造军火,那日我去暗阁也发现了几件破损的兵器,当时没太在意,但是现在想来有很大的问题。温诉面容平静,看起来似是在他意料之中。
想起上次去暗阁,还有一带着锁的箱子未打开,里面或许藏着什么东西,温诉便决定,寻个合适的时机,在进暗阁探查一番。
为了得到暗阁里箱子上的钥匙,贺元京整日黏着万管事,一会捶腿一会揉肩,哄得万管事合不拢嘴。
揉了一上午,累的胳膊都酸了,万管事才觉有些困意,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钥匙串别在她的腰间,贺元京蹑手蹑脚的拨开遮挡着的衣襟,那扣子系的很紧,担心弄醒万管事,只能小心翼翼的解开,费了好大的劲,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额头上冒了好些的虚汗。
将钥匙交给温诉,嘱咐他要快些,自己先回房中守着万管事。
温诉拿到钥匙,偷偷的潜入了暗阁。
暗阁里没有窗,即便是白日里进来,也要点着油灯,借着微弱的烛光,摸到了那个铁锁,油灯对着锁孔仔细瞧了瞧,挑了几把形状相似的钥匙挨个插进去,第三把便就打开了。
缓缓掀开了盖子,果然不出所料,里面装着的是部分兵器的图纸,不止是普通的长枪、盾牌,甚至还有投石车和火炮,如此看来,事情已经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这幕后之人是想谋反!
来不及多想,赶紧将东西放回原位,立刻爬出暗阁。
刚从前厅出来,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将离哥哥。
他把钥匙往袖子里藏了藏,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何事。
无事不可以叫你吗?
温诉急着把钥匙还回去,没工夫同她扯皮,无事便不要叫我。
见着温诉转身就要走,阿融鼓起勇气跑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将离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
还未等她说完话,温诉就厌恶的挣开她的手,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是有妇之夫,望你自重。
说罢,丢下阿融离开前院。
贺元京站在窗前等的着急,心脏提到嗓子眼,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事成。窗外传来温诉低低的声音,贺元京轻轻将窗推开一道小缝,拿到钥匙赶忙系回原位,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原本计划,拿到证据后,回济州带人来封锁此地,却不料事情的发展已超乎预料,若此人的目的真的是谋反,那就势必要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如此说来,现在是断断不能离开此地了。
不过也要先将消息传回济州,温诉在来之前就已经在济州最繁华的长街上安插了御史台的人,现在只要想办法下山,将信传回去便可。
万管事每隔几日便会下山采买,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贺元京百般恳求,才磨的万管事答应下次下山时带着她。
温诉把在庄子上发现的事写在了信上,折成小小一块塞进了贺元京的荷包里。
行啦,几个时辰就回来了,怎还依依不舍的。万管事在门口催促着。
贺元京缓缓推开门,羞涩道:难得下山,官人交代我买些要用的物件。
万管事掩唇低声轻笑,迈着小步朝大门走去,贺元京紧紧跟在后面。
因为路程较远,所以天还蒙蒙亮,两人就出发了,下山的路比来时要好走些,走走停停的,两个时辰就到了济州城。
几日的功夫,街上便又有了人气,虽不及往日的繁华,但至少不在死气沉沉。
这簪花看起来很是不错。贺元京走到一摊子前,拿起一赤色簪花。
万管事凑上前瞧了瞧,净是你们小姑娘家稀罕的玩意。看得出她对此丝毫没有兴趣,转身去了其他摊子。
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将那密信夹在其中,递给了小贩。那小贩自然的接过铜板,迅速塞进了口袋。
转悠了几个时辰,也不早了,两人分别提了个小篮子,里面装的满满登登,买的净是些没用的小玩意。
回到庄子时,天也快黑了,从前万管事一个人下山时,从未如此晚的回来过,但同贺元京嘻嘻哈哈的,时间就如流水般过去了。
瞧着贺元京买回来的那堆胭脂水粉,温诉忍不住问道:你买这些是指望到时拿回家去用?
我不是为了演的更逼真一些嘛。贺元京盘腿坐在席上,挨个打开摆弄着。
温诉就坐在地上的草垫,胳膊拄在席上,慵懒的抬头看着她。
这是什么?贺元京拿起一小盒子,端详了一下,买的东西太多,自己也不记得了。
这小盒子扣的很紧,用指甲使劲一抠,一个没拿稳,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洒到了温诉的头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贺元京瞧着他那满脸香粉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温诉则还闭着双眼,一动未动。
意识到犯错,贺元京忙忍住笑意,从席上爬了下来,跪坐在他的对面,轻轻的用袖子拂去温诉脸上的香粉。
温诉微微睁开双目,嘴角扯出一丝坏笑道:你故意的,想摸我。
不知哪来的胆子,贺元京慢慢的凑到他的脸旁,低声道:那又怎样?
瞧着这小姑娘愈发的胆大,温诉微微向前俯下身,眼睛盯着她那诱人的红唇,道:别勾引我,这房间就你我二人,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继续做个正人君子。
两句话就将她刚刚那嚣张的模样吓了回去,起身爬回席上,收拾好东西,背身钻进被窝,一声不吭。
自从调去了前院,每日就算起的稍晚了些,也不会在有人说什么。
伸着懒腰,想去伙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一打眼瞧见阿融从万管事房里出来,阿融给了她一记白眼,随即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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