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暮雪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是秦慕楚plus版的腹黑老狐狸呢?现在示弱,是想要以退为进。
于是若无其事的笑笑:别跟我打感情牌,没用的。我以后还不一定会嫁你儿子,就算嫁了,反正我也是不会尴尬的,你要觉得尴尬你可以尴尬你的。
接着喊了声:步不离
须臾,步不离便推门进来了,手上拿着纸笔。
颜王虽然被绑着,但是手腕还是可以活动的,握笔写字没问题。
步不离将宣纸铺在桌上,将桌子推进他,他便可以握着笔写字。
见这阵仗,他明白了,小丫头,你要我写什么?
写诗。
写诗?颜王怔住了。
饶是他,也分析不出这小丫头是什么路数。
费尽心思把他抓来,只为让他写诗?
他的确在姜国会写写诗,小有名气,不过看样子,她也不像他的小迷妹啊
尉迟暮雪在一旁坐下了,喝茶,步不离站着他身旁,笔墨伺候。
这,小丫头,这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写得出来的啊,再说,你要我写什么诗?
山水诗。
尉迟暮雪在一旁品茶,吃点心,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颜王好奇的打量着她,觉得这小丫头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看上去还要喜怒不定,难以捉摸的样子。
我脸上有字吗?
须臾,她的声音响起。
颜王尴尬的咳了咳,认命的提起笔,蘸了蘸墨水。
平时他写诗都是想写才写,今日却要被迫营业,哎。
他边写边说:慕楚呢?
不知道,算着时辰,半柱香之前应该醒了,现在应该杀了过来,在准备恁死我的路上。尉迟暮雪云淡风轻的说。
颜王被她都逗笑了。
小丫头你真的好有意思。颜王跟她聊了起来,你刚刚说,你不一定会嫁给慕楚。怎么,你还看不上我儿子吗?
没有。尉迟暮雪吃着点心,心态平和,他勉强还可以,就是,世事难料吧。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过好当下就行。
颜王心中又暗暗一惊。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淡漠心态。
颜王说:可是身为女孩,应该好好被宠爱保护的,机关算尽,慧极必伤。而阿楚,是有这个能力护着你的,如若你愿安稳生活,你和他之间,应该没有这么多变数。
尉迟暮雪吸了一口气,慵懒道:我也想啊,可不是,有颜王您这样的人吗?说完放下了手中的茶蛊,眸光犀利。
颜王哈哈大笑,本王也是在其位谋其事。就算没有本王插手,厉明珏和姜皇联合,厉国姜国一战在所难免。
哦。尉迟暮雪眼眸深了一度,厉明珏果然在姜国吗?
第244章
他的狗儿子,好眼光啊
不知道,立场在,人在哪不重要。颜王道。
这倒也是啊尉迟暮雪轻叹了一声。
她只恨当时托大,没有直接将他置于死地,留下无穷后患。
正在思索时,听见颜王的声音响起:小丫头,写好了,你看看,达不达得到你的要求。
步不离拿起他写好的纸,递给了她。
墨香袭人,尉迟暮雪吹了一口,展开纸,只见潇洒不羁的字迹跃于纸上,果然是一首山水诗。
她读起: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好诗,不愧是颜王,堪比我朝诗圣决明子。尉迟暮雪随口说了一句。
决明子?颜王怔了怔,你是说阿楚吗?
秦慕楚?尉迟暮雪意外。
不知道为何颜王说决明子是秦慕楚。毕竟,连厉国人都不知道决明子是谁。
颜王笑了:妍妍她字决明啊,她就生了这一个儿子,不是阿楚是谁啊?
妍妍自然是说颜冰妍,颜冰妍字决明?尉迟暮雪一怔,想起了某件事,骤然窒息
不过她只是微变了神色,将纸递还给步不离,对他淡淡道:还剩落款,日期。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王才猛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首诗就是他不在姜国的证据。
没有直接大告天下,颜王他不在姜国,但一首颜王的诗从厉国流出,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这样人人都知道,啊,原来颜王并没有被软禁,而是去了厉国游山玩水,还写诗,好雅致。
这已足够给姜王警示,让他把注意力转回颜王府,而不再对厉国轻举妄动。
她另一个比较聪明的地方就是,如若她直接大告天下,颜王并没有生病,也没有被软禁,而是在她手上的话,颜王手底下的亲信必会前来营救,若带领大军讨伐,势必也会将厉国陷入水火。
所以这一首山水诗,四两拨千斤,已经完全达到了她所有的目的。
此刻颜王看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钦佩!
他的狗儿子,好眼光啊!
他将重新落款拟好日期的诗稿递给步不离,步不离又递还给了她。
检查一遍无误后,她将诗稿递给步不离:拿去,送去,写墨轩。
写墨轩是本朝诗坛才子的聚集交往之地,决明子的诗也是发布在那里,每天,都有大量才子聚集于此,看看新出的诗词,好诗,自然口口相传,一下就火了,写的不好的,就会湮没诗海。
步不离很快拿着诗稿离开了。
看着她弯起的唇角,颜王亦笑了。
是本王输了。
他是真高兴!他居然输了!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尉迟暮雪淡淡道:承让
打算什么时候放本王走?妍妍晚上要洗澡,本王还要回去给她打水。颜王平静道。
尉迟暮雪扑哧一笑,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惦记着这件事。
等两个时辰。等诗传开了就好。
你还怕本王会去派人毁了诗吗?
这可说不准。我想我还是谨慎一点好。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颜王:
另一边
秦慕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点不对。
脸上紧绷绷的贴了什么玩意儿?身上也不对
低头看了一眼,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他为何穿着尼姑的道袍,胸前还胀鼓鼓的?!
他戳了戳,感觉到窒息。
这尼玛是她从供桌上拿的两个大包子!
福慧,你怎么了?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
颜冰妍从蒲团上爬起,刚醒来就看到如此怪异的一幕,福慧的表情一言难尽,还还做着非常不雅的动作。
福慧?
秦慕楚回过神来,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
呵呵,很好。
回想起,昏迷前,她对自己说的话,秦慕楚一张脸完全黑透。
尉迟暮雪!你竟敢
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念着经都会睡着?颜冰妍感觉到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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