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慕楚有几分意外。
就连厉皇都有些惊讶,尉迟爱卿有什么好办法?
不是什么好办法,微臣只是想通了对方这样做的目的而已。
尉迟暮雪一双清亮的眼眸中透着慧黠,还记得,我们昨晚想要入城时,遇到的那个大娘吗?她在向我们示警,让我们离开那里,为什么呢?
说到这里,她的眸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因为在她的眼中,这里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县城,哪怕,我们只是路过的外地人,依然逃不过被宰割的命运。
因为这里的人习惯了,把外地人骗去做苦工。甚至,不惜把自己的亲戚骗过来,只为了换取一点收入,或是其他的东西,所以
所以我们接下来是要像那些百姓一样被强迫去做苦力,先饿三天,再打一顿就老实了吗?厉皇自动补充完尉迟暮雪的话。
尉迟暮雪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秦慕楚弯了弯唇角,轻轻摇头。
他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好办法呢,悠悠道:这只是尉迟大人的猜测。尉迟大人就不怕,是我们的身份被发现了,这间密室再也不会被人打开了呢?
厉皇也跟着点了点头,担忧的看向尉迟暮雪。
尉迟暮雪翘了翘唇角:相爷多虑了,看那个矿工骗人的自然程度,以及,操作机关的熟练程度,我们自然不会是第一个被关进这里的人。放心吧,一定会有人再来的。
那朕就放心了。
厉皇松了口气,安心的从兜里拿出山核桃来剥,相信以相爷和尉迟大人的身手,等这间暗室再次打开之时,一定能救朕出去的。
尉迟暮雪却眨了眨眼:皇上爱民如子,想要体验生活吗?
厉皇咬坚果的动作一滞。
尉迟暮雪继续道:或许潜伏在这座矿山,和这里的百姓一样做几天矿工,就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厉皇瞬间觉得手里的山核桃都不香了。不,朕不想!
接着看向了秦慕楚,相爷怎么打算?
矜贵优雅的相爷一定不会任由尉迟玉珩这个疯子这样胡闹下去是不是?相爷要是能同意,他厉明珏就把核桃壳给吃下去!
秦慕楚沉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相觉得尉迟大人说得有道理。
靠,一个两个的,都疯了?
厉皇在心里疯狂控诉,相爷你变了,怎么不怼尉迟大人了呢?
从前不是凡事都要跟他对着干么?哦,一定是为了要挖朕的墙角,想把尉迟大人挖过去对不对?好你个狡猾的老狐狸!真是太腹黑了!
于是有些不高兴的沉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曲县令的矿厂,待朕出去了让人把他的县衙端了不就是了?有什么疑问让左爱卿去拷问一番势必能查得清清楚楚,朕也觉得那长得像狮子头一样的蠢货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不是一座简单的矿山。秦慕楚忽然开口。
这个声音让两个人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方才,在尉迟暮雪和厉皇向百姓们打听的时候,他一直在沉默的研究矿石。
这是一座铁矿和硝矿混合的矿山。所以,采矿没有用炸药,而是用最原始的采矿方式,因为一旦使用炸药,稍不留神,整座山都会被夷为平地。
硝矿?尉迟暮雪和厉皇纷纷一震。
硝矿是厉国的稀缺资源,是制造炸药,火器的重要材料,丹阳县以铁矿,钨矿闻名,却从不知,丹阳县,原来还产硝矿?
丹阳县的硝矿,是从未上交国家的,那么那些开采后的硝矿,最终去了何处?
这些制作军火的重要材料,若落入别处,后果,不堪设想。
好朕知道了。厉皇咬了咬牙。
想他堂堂厉国的皇,有一日,竟穿上了褴褛的衣裳,去挖矿,这简直太苦逼了。
本相打算调查硝矿的线索。尉迟大人呢?秦慕楚转眸看向尉迟暮雪。
尉迟暮雪思索片刻,刚说了一句「下官」,天花板便再度打开了。
从黑暗中再次恢复光明,底下的三人都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尉迟暮雪眯眸,从指缝中看见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相貌英挺而俊朗,仪表堂堂。正居高临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九爷,这位就是殴打属下们的那名女子!一个被他打过的监工咬着牙愤然指着她。
你,把手拿下,抬起头来。被称作九爷的男子睥睨着她。
尉迟暮雪缓缓放下了手,似含羞带怯一般的缓缓抬眸,双眸盈盈若秋水,眉若远黛,清秀可人,粉色软糯的唇瓣动了动,欲语还羞。
这明明是受了委屈的可怜摸样,这分明是娇俏动人,清纯绝美的小娇娘,的怎可能是打起人来气都不喘的女魔头呢?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九爷眼眸亮了亮,摸着下巴,唇角荡漾起邪魅的笑意来。
把她带上来。
厉皇顺着九爷的目光看向尉迟爱卿的时候,目光是震惊的。
秦慕楚就在尉迟暮雪边上,余光就可以看见,莫名觉得嗓子眼里堵的慌,修长的手指,用力扯了扯领口。
最终,尉迟暮雪还是被带上去了,他的眉头冷冷蹙起,袖子底下的拳头也紧紧攥了起来,直到人走了,厉皇才狠狠一咽口水,刚才,尉迟大人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第71章
疼不疼啊?
秦慕楚的脸色狠狠的沉了下去。
偏偏身旁还有个人在不停聒噪:糟糕,他们该不会对尉迟爱卿做些什么吧,要是发现尉迟爱卿其实是个男儿身哦天呐。说到这里,厉皇忍不住捂住了嘴,不敢说下去了。
秦慕楚「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厉皇忍不住紧张道。
胸口淤堵着一口恶气。
他能去哪?
他也不知怎么了,来来回回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走得厉皇都烦了,相爷,您能别来回走了吗?朕的头都被你晃晕了。
秦慕楚心想你放屁,这么黑你还看得见老子?老子要是不走两步,真怕会忍不住掐死你!
那些被打的监工,目瞪口呆的看着尉迟暮雪被带上来之后,和之前迥然不同的模样。
这个女人,不打人的时候是真美啊,又美又娇的。要是能娶了做婆娘,一辈子睡觉能笑醒。
要不是脸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嘴巴里晃晃悠悠的牙齿在提醒着他们,他们都要觉得,是他们误会她了。
这么美丽单纯的小姑娘,连蚂蚁也踩不死吧,怎么会打人呢?
而刚才说要把她扒皮抽筋扒光了吊在采石场的九爷,此刻真直勾勾的望着她,两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她身上去了。
尉迟暮雪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美成了一幅画。
九爷,就是她打我们,我们几个都被她打伤了!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愣头青打破宁静,一脸控诉的指着尉迟暮雪。
这话一说,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没有眼力见的傻狍子,没看见九爷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嘛,这样说不是找死么。
而九爷似乎如梦初醒的样子,盯着她肃然问:是你打了我的人?
尉迟暮雪点了点头,一双澄澈的鹿眸看着很无辜的样子。
九爷的脸色瞬间寒了下来,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
一帮监工老泪纵横,心想还好他们的九爷没有被美色所迷啊,这是要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狠狠扒皮抽筋了么?
下一秒,却见九爷特别温柔的注视着她说:何劳姑娘亲自动手?下次想打谁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手疼不疼啊?
众人喷血
尉迟暮雪说:不疼
九爷摇了摇头,一定是他们不好,他们欺负你了,姑娘,我请你吃饭吧,给你压压惊。
尉迟暮雪淡淡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