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需得再快一点才好。
思及此处,哥舒睿展颜一笑,眼底灼灼如火般炽烈的是势在必得的野心,亦是赌徒一般的狂热与兴奋。
☆、327章被骗的少男心哦
而就在这几人谈及玄霄之时,千里之外,四面山峦叠绕的小镇上大雨刚过,方才还在檐角窗前乱跳的白珠,此刻全碎作了院中泥地上一片大大小小的水洼。
玄霄正在屋内收拾行李,除了日常换洗的衣物外,他还往包袱里塞了不少颜色各异的小瓷瓶,也不见上面有贴标签,大概只有他本人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了。
李惜花自己的东西收完了,便双手环抱胸前,靠在一旁看着这人,见状不由笑着打趣道:装了这么多,不会都是毒药吧?这样要是有谁偷了你的包袱,不就倒大霉了?
他一边说,一边有些好奇地走近,伸手正想拿起其中一个来看,便听身旁这人头也不抬地说道:别动,这是化尸水。
闻言,李惜花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看了看那小瓷瓶,摇头轻啧了一声:这你可得盖紧了,万一漏了怎么办?
玄霄停下手里的动作,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很无聊?
怎么会?李惜花忍不住逗他道:我现在每天喂猫、撸猫、逗猫,简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哪里会无聊呢?
玄霄皱眉,不解道: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
他这几日一直烦心于苍狼和大夏未来的局势发展,自是不能理解这人一天到晚都在开心些什么。
李惜花却是轻轻一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只要有你在身旁,便觉得没什么事是不开心的了。说话间,语气自然得好似这本该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玄霄微顿,目光下意识躲闪着低下去,冷声说了一句:毛病。心头却似被羽毛轻轻撩过,一阵痒痒。而他这般反应引得这人又是一声轻笑,不自觉地朝他挨近了一点。
想亲亲你。李惜花手撑在床边,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十分不要脸地撒娇道。
玄霄白了这人一眼,毫不客气道:滚。
然而李惜花并不退缩,反而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旁道:不滚,要亲亲。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含着笑意,仿佛陈酒一般令人熏熏然,竟是十足的诱惑。
放下手里的小瓷瓶,玄霄垂着眼冷冷一哂,接着猛然转身,便要去捉了这个老在撩拨他的家伙,压着就地正法,不料这人却似早已预见到了他会突然发难,竟是先一步十分听话地顺势滚远,并附带一串忍俊不禁的笑声。
玄霄忍无可忍,警告道:李惜花!
我错了。
李惜花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笑地看着他,端的是认错认得飞快,但死不悔改。
玄霄:
他沉着张脸盯了这人几秒,懒得再理这人,径自转身去取了柜子抽屉里的银质面具,而这回李惜花倒没再来闹他了,只安安静静待在一旁,顺手帮他叠叠这,收收那的。
就这般又过了一会儿,等一切总算是收得差不多了,玄霄才拿起那张狰狞的面具,放入包袱里一堆东西中的最上层。
李惜花瞥了他手里的面具一眼:对了,之前便想问问你,为什么总戴着面具?
方便。玄霄答道。
方便什么?李惜花不解道:若是为了遮掩面容,带斗笠或帷幕不是会更方便些?
玄霄一边将整理好的包袱打上结,一边解释道: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震慑旁人。
他虽未细说,但面前这人何其聪明,自是一点就透。
原来如此。李惜花了然地笑了笑。
这面具越是狰狞可怖,就越震慑得住旁人,而他家阿玄只要戴着面具,则所到之处,无人不知他千重阁主的身份,但他若摘下面具,便即使走在人群中,亦没人能认得出他了。
思及此处,李惜花忽又半开玩笑道:说起来,我原先也有个金面具,一金一银,果然连老天也觉得我们合该是在一起的。
玄霄看也不看他,将包袱提到桌上,假装没听见这人在瞎说八道些什么。
实际上,自前日夜里两人一时情难自禁之后,第二天这人就成了个开屏的孔雀,疯狂抖动自己漂亮的羽毛,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而一想到这事,玄霄就不禁有了一丝扶额叹气的冲动,只觉以前对这人的了解怕是还不够,否则要是早知道这人是这般德行,他指不定根本不会动心。
什么英俊潇洒,什么风度翩翩
果然都是骗人的。
然而就在玄霄暗自腹诽之时,丝毫未觉在这人的插诨打科之下,他因诸事烦心而一直微皱的眉心正渐渐地舒展开来。但这点微末的变化却被李惜花瞧见了,于是唇角悄悄勾出一个恬淡而安静的微笑来,透着点宠溺和无奈。
许是被盯得久了些,玄霄似有所觉,回头疑惑地扫了这人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
李惜花压下嘴角的弧度,掩饰般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我去拿。
玄霄深深看了眼他,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过了会儿重新埋头道:高柜顶上有个东西,帮我拿一下。
好。
李惜花不疑有他,依言走到墙角的柜子旁边,稍稍踮了踮脚,又手伸着够了半天,才摸着一个被布条层层包着的长条形的东西,他本以为是轻巧的物件才会被放这么高,谁知这东西竟是入手颇沉。
这什么东西?
李惜花皱了皱眉,一手抓住长条的顶端,一手托着中间往下拿,等完全取下来之后,拿在手里颠了下,便大概猜着里面是什么了,于是又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用刀来了?
玄霄不答,只淡淡道:打开看看。
李惜花闻言,视线在手里的东西和面前这人之间转了个来回,心中顿生狐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莫非,是打算送我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玄霄的反应,见这人眼神微动,便觉得自己是猜对了,顿时嘴角牵起一丝坏笑,轻佻之中又透着点邪肆。
居然还真是送我的。
李惜花手上解着系在长条上的布结,嘴上还不忘揶揄这人:阿玄这惊喜藏得好深,故意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是不是怕被我提前发现?边说,边三两下拆了外层的一圈布条,迫不及待地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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