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么？”席霄扯着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江照清有预感，事情或许正朝着她所不能估计的范围发展。

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重新拿起遥控器，随意调了个频道，打算调节一下心情，没想到这一按就按到了橘子台。橘子台此刻，正是实习情侣的重播画面。

电视里，周暄暄和三个男嘉宾穿着胶鞋，戴着手套，手上拿着清洁刷，认真的打扫着游泳池底。

突然啪的一声，周暄暄摔倒在地。

这会儿，席霄的目光也吸引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周暄暄被一个男人拉着手站了起来。

她一只手抓着清洁刷柄，另一只手搭上了余莫得手掌，两人对视，此时屏幕左右两角都冒着爱心泡泡，这样拉人起来的动作，还刻意被放缓，配上略微暧昧的背景音乐。

原本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人看了忍不住嘴角上扬。

周暄暄的身高，恰好到余莫肩膀上面一点。两人同框的画面莫名和谐。

江照清本人看了，是非常开心欣慰的，然而此刻又不是他一个人在看，身边还坐了一个席霄。

她偏过头，悄悄打量着席霄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席霄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

表情是没什么差别，可气氛显然有些不对。

江照清拿着遥控器想要换台，却被身边的人出口打断。

“看看。”

就两个字，却让人很难拒绝。

江照清顶着巨大的压力，收回了遥控器。

这边余莫刚扶周暄暄起来，那边就来了一个凑热闹的李曌。

李曌双手向下撑在清洁柄上，侧着头看向周暄暄，他的嘴角带着显而易见的笑，但那笑，有些坏心眼，不算太正经。

像是在说着。

——啊，就这样也能摔倒。

字幕组给周暄暄加了一圈的“委屈”。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之下，周暄暄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她假装板着脸，瞪了那个男孩子一眼，“笑什么笑，地这么滑，不仔细小心点肯定很容易摔倒啊！”

男孩子依旧坏笑着，只是装模作样的说了句。

——暄暄姐说的对。

语调微微上扬，既有敷衍又有调侃。

很容易让人想起学生时代，对喜欢的女孩子刻意作弄的男生。不算太坏的恶作剧，恰到好处的调皮。

江照清再次看了席霄一眼。

席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江照清低下头，看见席霄交握着的手掌，左右两手的拇指相对，一上一下，幅度缓慢的来回摩挲。

她收回目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要不还是换一个台吧？我看那个音乐频道就挺好的，最近有一首挺火的歌《离别之秋》，我还挺想听的，霄哥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