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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水豚(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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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庆不说还好,一说,让小姑娘瞬间陷入恐慌。

卢卡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会不会被劫持了!

那您看到卢卡真的和他们走了吗?乐月快急哭了,使劲推了推赵家的木门。

孙国庆被乐月猛地一问,也有点不确定了:嘶,隔得太远,我也没看清楚......

乐月瞅了一眼两米多高的围墙,扭头往家跑。

接着,她推着姥爷停在自家小院儿的二八自行车,又返回杨柳巷。

乐月把自行车靠在墙边,费劲地爬到自行车上,想借此翻墙进去看看。

结果自行车停的不够稳当,没等乐月抓到墙头,她连人带车就摔到地上。

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只是手掌撑到水泥地上有点擦伤。

这要是平时,乐月一定娇气地喊疼,泪眼汪汪非让卢卡低下头狠狠rua两下他的脑袋,再揉揉耳垂才罢休。

可这会,她什么也顾不上,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再重新摆自行车。

后来,孙国庆听到动静,跑出来帮乐月撑住自行车。

小姑娘终于爬上墙头,顺着葡萄架子滑进赵家的小院儿。

赵家的院子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人为破坏过的痕迹。屋门关的好好的,倒是卢卡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乐月踩着窗台外面的石凳爬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卢卡,卢卡?你在吗?

屋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动,卢卡的床铺没收拾,床头放着一本《撒哈拉的故事》,是她借给他的,看来被卢卡当做睡前读物。

看到屋里的场景,乐月稍稍放下心。

她觉得卢卡只是临时带那些人出去一趟,可能去吃早餐了?

堂屋也干净整洁,乐月在门后发现了卢卡的黑色书包,装得鼓鼓囊囊的,拉链也没拉。

在书包里,乐月看到一只她从来没见过的蓝色曲奇铁盒。

好奇心驱使,乐月打开铁盒。

盒子里放了几件用红布包着的首饰,一本存折。这些首饰,肯定是属于卢卡妈妈的,存折,也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吧。

对卢卡来说,这些东西,应该是顶顶重要的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带走,卢卡肯定还会回来的。

乐月想着,刚准备扣上铁盒,却看到铁盒内盖上有东西......

翻过来一看,乐月愣住了。

这是她和卢卡在省城合拍的那张大头贴合影。

乐月心脏,莫名跳得扑通扑通。

她扣上铁盒的盖子,塞回书包里,匆匆忙忙回到家里。

卢卡肯定没和爸爸离开,他只是临时出去一下而已,估计走得急,就忘了和她说一声,或者留个小纸条。

或许,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他应该就回来了。

之后,乐月从上午,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天擦黑,巷子里一有动静乐月就跑出,有时候是孩子们的吵闹声,有时候摔炮的爆炸声,都不是卢卡。

中间她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杨柳巷,赵家的大门一直紧锁着。

偏偏家里大人都出去串门儿了,等姥姥、姥爷和妈妈回来的时候,乐月央求姥爷去街道办事处问问。

一开始楚老爷子也不信卢卡就这么走了,去问了以后才知道,今天一大早,卢卡爸爸的助理带着一个中文翻译,还有公证认证过的授权文件,来接卢卡回西班牙。

乐月知道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泪水一下子涌进眼眶。

姥爷有些吃力地蹲下身,拍拍乐月肩膀,尽量安慰她:月亮,不哭啊,小卡估计走得急,没来得及和你告别,可能马上就给你打电话过来了呢。

乐月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平时最多会和亲近的人撒娇嗷嚎两声,这会儿小姑娘哭得视线都模糊了。

不为别的,她觉得卢卡背叛了自己。

说好了一起去赶集,说好了不会离开,说好了一起去西班牙流浪......

就算卢卡想回去爸爸那边过好日子,他实话实说,好好和她告别,难道自己还能不让他走不成?

作为好朋友,乐月当然希望朋友能有更好的发展,她难过的是,卢卡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这算什么啊......

乐月擦了把眼泪,闷头跑出家门,冲到杨柳巷赵家门口,抬脚踹向门槛:骗子!骗子小狗!大骗子!!!

骗子,卢卡是骗子,呜呜呜呜......乐月嘴里喃喃地嘟囔着,气儿都喘不匀了。

剩余的整个寒假,乐月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状态,闷闷不乐,眼睛总是红红的,谁哄都没用。

姥爷又拿出了杀手锏,从集市上买了一只肉呼呼的小金毛回来,想让孙女高兴高兴。

结果适得其反,好容易不掉金豆豆的乐月,见到小金毛之后,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乐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顶着门大喊:我最讨厌小狗了,再也不要养狗了......

妈妈楚晴听得一头雾水,抱着一身小奶膘的小狗崽一脸懵地问楚老爷子:月亮啥时候养过狗?

楚老爷子也当小孩子说胡话,无奈地摇摇头。

寒假快过完了,楚晴替乐月收拾好行李,娘俩准备返京,小金毛就留给姥姥姥爷看家护院。

离开云镇前,乐月把那几套淑女屋和依恋的裙子,留给了在云镇小学交到的好朋友们。

下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答应过朋友们送给她们淑女屋的裙子,不能食言。

乐月还带着妈妈,去破庙和老和尚,还有胖脱相了的大橘告别。

乐月给大橘带了一包小鱼干,又像模像样地手掌合十对老和尚鞠躬,低头小声念叨:阿弥陀佛,谢谢师父这段时间的照顾,给师父添麻烦了。

老和尚给乐月装了一袋晒干的莲子、菱角米,和降霜的柿饼,他记得这个小姑娘喜欢吃甜甜的八宝粥,也爱啃柿饼。

关于卢卡的事,老和尚一句也没问。

佛家,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字。

相遇是缘,分开也是缘。

乐月拎着老和尚送的东西,纠结半天,还是在妈妈的陪伴下离开了老庙。

她本想问问师父,能不能算出来卢卡去哪里了,还会回来吗?

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把师父当成街边算命的了吗......

临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乐月跟在姥爷屁股后头,陪着姥爷在厨房洗碗。

憋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央求:姥爷,您能帮我去学校,和老师说一声吗?如果卢卡给我写信,让学校帮我留着信,然后您帮我寄到北京......

那必须的,姥爷亲自去学校跑一趟,让教导主任叮嘱传达张大爷,有我们月亮的信一定留好了。姥爷信誓旦旦的说。

姥爷,卢卡要是电话打到家里,您记得把北京家的电话给他哇。乐月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楚老爷子哭笑不得:必须忘不了,姥爷回头记小本子上!

他都没有扣扣号,要是有扣扣号,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卢卡,什么是扣扣呢......乐月说着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

这下,姥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2003年2月中旬,乐月和妈妈坐上从省城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

从省城到北京,特快列车需要开六个多小时,妈妈买了软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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