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注意身体啊!我明天再来看你啊!柱子抻着脖子喊了一句。
柱子和妍妍刚到家,翠荷的电话就来了,妍妍跑进们接电话,柱子跟在后面,妍妍没说几句,柱子就接了过来,妍妍出去玩会儿,我跟妈妈说说话。
哦。
妍妍听话地跑开了。
柱子把电话贴紧耳朵,捂着话筒低声说:姐,白真家那个男的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妍妍总去她们家玩儿,我就问问。
妍妍还去?你别让她去啊!
我得送货啊!我哪有时间看着她?
那你也得分清主次,妍妍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不活了。
欸,姐,你别总不活不活的,以后也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不好。
欸我说,吃你姐夫几天饭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姐,你看你说的,不是你告诉我让我听我姐夫的话么,说什么的都是你。欸行了行了,言归正传,这个男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我劝你也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你没听大伙说么,这男的来路不明,还奇奇怪怪的,白真又一个人住了两年,谁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白真不是那样的人!
你又知道了!
当然,白真多好一个女孩啊!
好也轮不到你,你忘了她表叔了吗?
你老提他干什么,他不是把白真扔了走人了吗?
走了就不能再回来啊?他看不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怕你吃亏啊笨蛋!村里人背地里都怎么说白真的你知道吗?她也就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不适合过日子的,你啊,趁早别惦记了,找个老实本分的姑娘才是真的。那样儿的,放家里也是个祸害。
姐,你能不能别听那些老娘们儿嚼舌根儿?白真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你是男人你不懂,有些女人不能碰!
柱子忽然厌倦了,每次跟姐姐都会因为这些事吵个没完,行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我一说你就不爱听,不爱听拉倒,吃亏了你就知道谁是你亲姐了。记得带妍妍去上舞蹈课啊!
我知道了,挂了!
柱子忽然焦躁,心想这个周培深怎么运气这么好,正好赶上白真表叔不在家的时候。她表叔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白白少看了一场好戏。
白真一直闷在屋里没出来,周培深敲了几次门她都没理。
最后一次敲门的时候,周培深说:出来吃面吧。之后就走开了。
外面没声音后,白真轻轻打开房门,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搁在餐桌上。味道让她吞了一口口水。
饥饿能打破一切原则!
何况这还是他第一次为她下厨。
她挑了一口面条尝味道,莫名地,她怔了一瞬,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厨房还有动静,白真循声过去,发现周培深还在灶台前忙活。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即使她的声音很轻。
还不吃,要坨了。
说着话,周培深把刚做好的酱茄子装盘。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吃得太将就,一闻到这扑鼻的香味儿,她的味蕾就炸开了。
原来他会做饭,看手法也不像才学的。
你会做饭?吃人家的嘴软,闻了这诱人的香味儿后,她的火气降了大半。美食,美色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临时放一放。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会吧。
周培深把碗盘摆好,今天的事,不是你的原因,我可能对鸡肉不适应。
白真脑袋清明了些,过敏么?
不清楚。
其实白真也不是真在生他的气,只是不想让他走,那只鸡只是个催化剂。
那鸡蛋你也不能吃?
大概吧。
幸好没给你吃过鸡蛋。
周培深却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再说这种话我就真生气了。白真假装撂下筷子。
周培深说:不说了,吃面吧。
第二天清早,白真去地里摘完西红柿回来,刚好碰到了才从她家出来的柱子,他怎么来了?
白真难得对柱子主动说点什么,来了?
柱子笑呵呵地,啊,周培深说周末要走,让我帮他联系车。怎么?他没跟你说?
白真扯谎道:啊说了,我知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的,都是邻居嘛!
嗯,那我进去了。
好。
白真刚要进门,柱子又问你身体怎么样?昨天没事吧?
柱子偶尔会流露出这种关心,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助关心也没什么,但白真还是不太适应。
没事,谢谢关心。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还得多谢你帮我照看妍妍呢。
嗯,那我进去了。
哦。柱子呵呵笑了一声,进去吧。
她关了门柱子才走。
周培深正在晾衣杆上做引体向上。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每天坚持做这些事,想来是个自律的人,表叔说过,自律的人很可怕,他们很不容易被外界左右。
所以,他要走,她留不住他。
白真默默来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在晾衣杆上上下。
真要走?
他一边运动一边回答,嗯。
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去哪儿啊?你出去能做什么?做饭洗碗么?
不用为我担心。
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第7章
周培深双脚落地,看得出白真挺不高兴的。
他用衣襟擦擦汗,我在这对你不好。
有什么不好?咱们俩作伴不是挺好吗?
不一样,你一个女孩子,我留下来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娶我不就行了?
一句话,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真也没想到自己会冷不防出来这么一句。
大太阳底下,白真却感觉越来越冷,再更冷之前,她转身走了。
怪不得昨天帮她把坏了的门帘给装好了,晚上又给她做面条。其实就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白真一气之下把门帘拽下来,再也没有回头。
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旺民山的夜很寂静,白真很熟悉这种寂静,半个多月前她与这寂静为伴,她甚至不需要时钟,看天就能知道几点。
她也可以离开的,但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况且表叔一直不同意她出去,说赚钱的事交给他,等他赚够了,就供她继续读书。
白真一点都没怀疑,老老实实在家里等,这一等就是两年。
表叔一直没回来,也没联系过她。
人人都说离开这里的人不会再回来了,有志向的人都往大城市去,谁会那么傻还跑回来呢!当初表叔离开的时候就有人提醒她,让她别等,她不听,说表叔不是那种人,结果呢,两年过去了,表叔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来都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