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飞机。明烊也从镜子里直勾勾看着他,或者帮你口。
纪阮悄然收手:你当我是出来卖的?
不是。明烊盯着他,咽了口唾沫,可我想买。
叶槐林他们听着动静赶来看热闹的时候,明烊正被纪阮按在地上打,一拳一响,下手尽是实的。
明烊就躺在他身下随他打,一面挨打,一面还悄悄把手放在纪阮后腰虚搂着。
等叶槐林他们认出人和保安一起把纪阮拉开的时候,明烊左边颧骨肿得老高,嘴角也全是血。
众人拥簇着给他处理伤口,很快就把纪阮和保安挤出他视线外。
被扶回卡座以后,经理过来点头哈腰赔着笑道歉,明烊摆了摆手,往厅里四处看看:纪阮呢?
经理没听明白:谁?
哦就是那个
不好,纪阮名片上的名字他没仔细看,眼下忘了。
明烊说:打我的那个。
热毛巾端上来,经理小心翼翼递给他:那个呀。揍了一顿,扔出去了。
又骂道:个没规矩的。
明烊接过刚要往脸上捂,听到这话又放下:揍了一顿?
经理一愣,琢磨不出他话里是个什么意思,就点点头:啊,是,揍了一顿。
揍哪了?
这经理难为情地一笑,看看旁边的叶槐林,想要谁帮忙救场。
你就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叶槐林拿过明烊手里的毛巾给人敷上,人又不是他打的,他哪能知道揍哪。再说了打人么,还能打哪,不就那些地方。
嘶轻点。
明烊下意识想把毛巾躲开,干脆自己上手捂着,想了想叶槐林说得也有道理,脑子一转,趁着经理还在,就问:那他东西呢?
东西?经理脸色一变,什么东西?他还拿你东西了?
不是。
明烊说:他
话没说出口,到嘴边又咽下。
按道理像纪阮干这种工作,私下陪酒赚小费什么的在厅里是默许的,明文规定虽然不准,但上上下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拿到台面上来说,就是另一码事。
明烊调转话头:他工作服呢?
扒了。扔柜台下边呢。
给我看看。
工作服送来,明烊把口袋仔细掏了掏,除了把钥匙,什么也没有。里面的钱要是纪阮没拿,那就是被谁浑水摸鱼偷了。
他把衣服抱在怀里,抬头又问:他更衣室的东西拿走了没?
经理诶哟一声:还有更衣室呢,不说我都没想起。这我得叫人去看看。
结果一看,果真什么都没动。
一副金丝眼镜,一个隐形眼镜盒,一件白T,还有条牛仔裤,牛仔裤旁边放着打火机和烟。
明烊叫人装起来,提着袋子就出了酒吧。
彼时纪阮已经沿着回学校的公路走了半个小时,酒吧在市中心,华中在郊外,一路步行回去,至少四五个小时,也差不多天亮了。
他刚被扔出来那会人都给打蒙了,隐形眼镜也滑片得厉害,干脆摸着眼珠子胡乱取下来扔掉。
镜片一扔,纪阮就是个睁眼瞎,东西不怼到眼皮子底下就什么都看不清。
他起先在酒吧门口的马路边吐了一场,肚子里黄汤吐干净,再晕晕乎乎在花坛上坐了会,等呼吸起来腰腹肋骨不那么扯着痛了,才慢慢上路。
走出两条街,想找根烟抽几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什么东西都还没拿。
还有今晚上挣的两万块钱,放在制服外套里,这会指定被人摸了。
现在回去人家根本不可能让他进,最早也得等白天去服个软才能拿回衣服。
纪阮在十字路口沉默地伫立了半晌,一脚蹬向旁边的石墩子。
明烊明烊!
他从没一晚上赚过那么多小费,本以为今天豁出去能捞点油水,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是一场空。
两万,至少能先给纪宁的学费垫一点。
一阵夜风刮过来,吹得他后脑那根筋突突地痛。
前方有车打着前灯开过来,被酒精麻痹得略微迟钝的大脑让纪阮对渐近的喇叭声做不出反应。
直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快必到他跟前了,纪阮被一股力道扯向人行道,肩膀撞到谁坚挺的胸膛。
这一下让他回了神,甩了甩被汗水洇湿发尾的刘海,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转身就要离开。
还没迈开步子,就被抓住小臂。
来人趁他愣神的当儿,两手拿着眼镜架,轻轻擦过纪阮太阳穴,给他把眼镜戴上。
纪阮蹙了蹙眉,视线适应过来再往上移,对上那张脸的一瞬,神色就冷了下去。
他一个字也没说,抬脚就走,明烊没拦,而是紧巴巴追上去:你要去哪?
纪阮双唇紧闭,身侧双手已经握拳。
明烊接着问:回宿舍?
回家?
去酒店?
明烊舔舔唇:我要去开房。你干脆和我
话音未落,纪阮一个眼神剜过来。
明烊被瞪得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单纯地
单纯地?纪阮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单纯地想十万买我一夜,让我给你当鸭子?你有这种爱好,我可没有。
两人今年高三,都在华中三年级A部,也就是最好的一个部。华中是本市最出名的私立学校,当年纪阮中考是全市状元,被华中二十万的价格谈拢过来读,三年学费全免,吃住全包。而明烊九月份才转学过来,文化成绩一塌糊涂,用的什么方法进A部不言而喻。
体育特长生只能读文,纪阮在理科班,俩人本来没什么交集,巧的是纪阮上学期刚被分到才修好的二人间宿舍一个人住,这学期明烊就来填补了空缺,当他的舍友。
不过纪阮不知道的是,这不是巧合。
好在明烊除了上文化课,早晚还要训练,在一起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两个人说话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多数时候明烊晚上回到宿舍纪阮已经洗漱完毕,早上他赖床连赶早训都来不及,总归是没什么功夫趁纪阮不在偷偷干坏事。
我当时喝醉了。明烊面不改色心不跳,这话以后不说了。
纪阮收回目光,不无嘲讽地哂笑一声,又接着往前走。
明烊只能在后头闷头跟着。
跟了没一段,他就发觉前头纪阮不对劲了。
这人越走越慢,脚步也越来越飘忽,等明烊一个跨步冲上去把人搂住的时候,纪阮已经脸色惨白地晕过去。没几秒,明烊搂着他的那只胳膊就被纪阮后背冒出来的汗润湿了。
就这样,纪阮还能分出精力抓着他袖子小声嘱咐:不去医院坐一会就好。
明烊左右顾首,搂着人到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第3章
因为去得晚,又是国庆,只能到一千一晚的普通套房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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