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婧年其实并不想来,因为她找不到自己过来的理由,也不明白,任佑茹这一身伤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为什么还要过来。说是心魔也好,说是不想忍耐也罢。她想看到任佑茹,看看她是否因为被自己伤了而讨厌自己,若是她也能讨厌自己,倒是好事一件。只可惜,任佑茹很固执,这一点,和自己很像。
任婧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出去,她很小心,动作也很轻的摸上任佑茹的脸,在上面细腻的滑过,又用极为轻柔的力道来回抚摸。当手指触到她脸颊上的绷带,任婧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把手缩了回来,朝着门外走去。
阿年。就在任婧年刚走到门口之际,一声呼唤自身后响起,起初任婧年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当任佑茹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知道,那人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任婧年低声问道,她觉得任佑茹或许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而已。
听到阿年的脚步,我就醒了。任佑茹疲惫的睁开眼,她的呼吸很长也很重,说明她此刻极度需要休息。任婧年不知她所谓的脚步声是指自己来的时候,还是要走的时候。不过任婧年显然更偏向后者,毕竟她不希望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被发现。看出任佑茹还有话要说,为了让她说话省一些力气,任婧年走回到床边。
我想告诉阿年,赵家,并不可信。任佑茹所说的赵家,自然是指赵菁。听到她的话,任婧年笑了笑,在某种意义上,她要承认,任佑茹的确很聪明。就像现在,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对她不利,可是她却游刃有余,这也是为什么,任婧年拿她无可奈何的原因之一。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我不让你杀她,是因为还没到时候。赵菁这个人,还有利用之处。任婧年有着她自己的想法,任佑茹也知道,自己能猜测到的事,阿年不会不清楚,这样一来,这阵子阿年对赵菁的态度也就说得通了。知道这件事后,任佑茹又开心起来。至少她知道,阿年对赵菁,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任佑茹,用任何办法,我都会让柏姨治好你的眼睛,我喜欢公平竞争。任婧年轻声说着,她在来之前问了柏染任佑茹右眼的情况。那张脸上不会留下疤痕,只是眼部的伤有些棘手,不过以柏染的能力,任婧年相信任佑茹的伤可以完全治好。
这只眼睛,恢复与否,都无所谓了。阿年,你知道吗,我今实是有些难过的。我以为阿年为了别的女人弄伤我,心都要碎了,可是现在,我知道阿年不是因为她,心情又好了,我一直都很想要你。
任佑茹轻声说着,这个想要包含了太多意思,身体的,心理的,欲望,渴望,诸多情愫在其中。对于任婧年,任佑茹从未得到过满足。因为这个人从不曾满足过自己心理的那份渴望,就连身体的满足也少得可怜。
任婧年昏迷前的,她要自己的次数不多,大多时间都是自己伺候阿年,让她得到满足。而昏迷后的整整五年,任佑茹也是一个人熬过来的。想要,各种意义上的想要得到满足。就连阿年的唇瓣,自己也只是在她昏迷时亲吻过,而清醒的时候,自己却连阿年的一个吻都得不到。
任佑茹说完见任婧年没打算回答,就又继续说下去:阿年,你知为什么要做这些吗?你眼里的人事物都太多了,多到根本容不下我。我的世界只有你,而你的世界,我却只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曾经我以为自己并不贪婪,只要跟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可我不是那么好的人,所以我无法做到那种地步。只是在你身边当一条狗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任佑茹低声呢喃,像是在对任婧年说,更像是自言自语。听到她这番话,任婧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不敢断定。
你是想说,背叛任家,背叛我,和其他人联手害死我父亲,又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你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注意到你?任婧年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看到她眼里的讽刺。任佑茹忽然看向任婧年,那只血红的左眼直直望过来,任婧年微微一愣,不服输的回看过去。
我不这么做,阿年怎么会注意到我呢?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只能让你恨我了。夺走你在意的一切,承受你所有的恨。只有这样,你的世界才会有我。
可笑的疯子。任婧年听后,面上虽然没有任何波动,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她低声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她的离开在任佑茹意料之中,而她的不屑一顾,也在任佑茹的设想里。她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听着任婧年离开的脚步。一直到听不见任婧年的脚步声,任佑茹才终于闭上眼。
阿年,让我的疯掉的人,是你啊。所算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也不能怪我。想要杀你,也只是因为我太想拥有你了。
作者b:本亲妈认为,作为浪躺cp,这章真的非常甜了,你们说对不对?其实浪躺这对cp没有谁对谁错,两个人都很极端,浪浪是疯子,躺躺是变态,两个人凑到一起,成了魔鬼cp,多么合适啊。
另外,有人之前质疑任婧年不喜欢任佑茹,其实,她当然是喜欢的啊,任婧年这种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个人就啪啪她呢?肯定是看对眼了,才愿意的嘛,浪躺虽然看上去都很魔鬼,但是俩人在某种方面,真的是非对方不可的。
第80章【浪躺,这章真的是你们喜欢的我没有骗你们哦~】
大小姐,这是最近肃清的人员名单。
恩,下去吧。
任婧年接过手下拿来的名单,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扫过,这些人中,个别几个她是有印象的,当然,也有大部分是毫无记忆的。对于任婧年来说,此刻他们不过是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而非鲜活的生命。对比上个月,这个月的人已经少了太多,只是这不代表任佑茹的人清理干净了,反而说明,那些人藏得更深了。
这么想了想,任婧年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今晚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与此同时,房间被人轻轻敲动,她说了声请进,转身就看到景琰带着任佑茹过来,说是那人想见自己。
任婧年点头,让景琰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任佑茹两个人。虽然她们都在任家,可是仔细算了算,她们也有两天没见了,毕竟这里是任婧年的地方,只要她不想见任佑茹,无论任佑茹怎么做,都是无法看到她的。
你来做什么?任婧年拿着红酒坐到沙发上,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任佑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人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一些,微卷的银色发尾披散在腰迹,侧分撩起的刘海露出她漂亮的脸,也遮住了那只还缠着纱布的半张脸。只一眼任婧年就看出任佑茹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站在那面带笑容看着自己。
阿年,我很想你,所以就拜托小琰带我过来了。
你现在看完,可以走了,我很忙。任婧年手里拿着书,冷淡的下了逐客令,只是这一次,听到她的话,任佑茹没有离开,反而走了过来。
手里的书被她抽走,任佑茹忽然坐在她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直到这时,任婧年才终于察觉到任佑茹与平时的不同。在她们相处的这些年来,任婧年知道任佑茹在自己面前总是乖得像个小宠物一样,从不会把她对待外人时的气势拿出来,只是这一刻,她不太一样。
你在挑衅我?任婧年挑眉看着任佑茹,笑着问,看到她的笑容,任佑茹摇摇头,忽然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