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被打得直冒金星、头疼的要命,颈越来越痛,呼吸愈发不顺,可她硬是挤出笑容,安安然,我就没想过让姓季的活活下来,他他动了我的的人,毒杀算算便宜了。所以,我下了没有解药的的毒。但我许他有小半柱香的时间苟延残喘,最后肝肠寸断,活活疼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身躯抖筛得像寒风中枯叶,慕容安然半是悲痛、半是哀求,摇晃着乔九幽皙白的脖子,咆哮道:根本不关他的事,是我征婚,是我要嫁的他,你为什么连他都要杀!
你明明要的是我,说一声,我给你就好,你不就是想挨艹嘛!
一次不够,我让你爽三次,三次不够,我干你一年,可你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恨我食言,就杀我。
泪水颗颗砸上乔九幽的脸,顺着脸颊,流进脖颈处的五指缝隙,缓解了乔九幽大片的灼热和疼痛。
安安然,我永远不会杀你。摄政王极力拉扯着嘴角笑着,她伸出舌尖,舔掉嘴角泪渍,反复砸了咂嘴,笑意盎然:不仅口津是甜的,泪也是甜的,安然你笑笑起来很美,哭起来,也令我动心。
混蛋!去你娘的命!慕容安然被激怒,五指下力,虎口勒紧骨头。
乔九幽的苍穹开始摇晃,肺部憋得似要爆裂,剧烈难受之下,她没有一丁点的反抗,只将纤手覆盖在大将军手背,狠厉道:安安然但凡染染指你的人我挨个杀!能拥有你的唯唯有我。
此时,乔海康冲了进来,强拉起慕容安然,跪求痛哭:大将军,去见锦儿最后一面吧,我知他若不见你,怕是死不瞑目了!小人,求您了!
锦锦戎。慕容安然愣住,反应过来,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宾客已被撵出去,家眷全部被拦在外面痛哭。
季锦戎全身像被人抽了一根根骨头,吐着大口大口的黑血,慕容安然双膝跪地,将人拥进了怀里,细密的吻落在额间、眼角、眉梢、最后在乌紫的嘴唇上辗转停留。
季锦戎眼角的鲜血悄然被热泪替代,他声嘶力竭吐出些零零碎碎的话,十年前,你首次出征,一个一个男孩,在妙味楼门口,摔在你的马前,可还记得?
慕容安然忍着剖心的痛,努力回想,很快,她点了点头,目光亮起来。
是是我啊。季锦戎哭了出来,蜷曲的十指抓着大将军的喜袍,欢欢喜喜道:儿时,见见你风华正茂,姓什么也不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十十年了!太慢,也太太快了。
巨大的深痛将慕容安然贯穿了,身躯尽是血洞,她的心被彻底撕裂,每一块都浸透着生不如死的滋味。
锦戎
季锦戎抬手摸上大将军的脸,临别逝去的前夕,他对她依然充满浓浓的爱意,依然想哄人展颜,哪怕五脏六腑即将烧成一团血水,安然,至这一步,我不后悔,玉琼战神是我季锦戎的未婚妻,就算到了阴间,也是天大的谈资。
什么未婚妻,我是你的夫人。慕容安然拼命揉搓着季锦戎冰凉的手背,哑了嗓音道:你起来,我们拜堂,还剩最后一拜,礼就齐全,便上达天听!你起来,起来!
季锦戎温柔缱绻地摇了摇头,抖着嘴角,不了安然我不会和你拜堂了。
为什么?!
望向上天,季锦戎感受到最后一股力量折了回来,所谓的回光返照,是神赐的礼物,他可以掏出些真心话给心爱之人听。
我不能让你嫁入季府,让你一人独守冰凉的空房、守着我的骨灰过活,那是我永远不想见到的一幕,等头七过后,你要解除婚约、你要重新开始生活,我要见你驰骋着烈马,寻到真命天子,然后生儿育女,与君偕老。
还有,给孩子取名时,千万不要加上我的名或是字,我不要你念我的。只准偶尔,偶尔的想我。有空的话,在你十年前出征的日子,去妙味楼门前,敬我一壶酒,因那一日,我必定是回去瞧瞧的!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慕容安然脆弱无力的将满是泪痕的脸埋进季锦戎胸怀,呼吸着属于这个男人的独属气息,愧疚,无边无际的扑打过来,穿过千疮百孔的身,彻底让她支离破碎。
傻子,你吻上我的一刻,全都值得了。
季锦戎笑了起来,像迎风招展的松柏,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不!我不要这个结局!我不要你就这么死!
这个结局很好,安然,你有一丁点的喜欢我了而我,始终深爱着你。
慕容安然不管不顾,她随即抱起蜷缩一团的季锦戎,直冲洞房。
季锦戎似乎明白了大将军的想法,用残存的一口气断断续续拒绝,慕容安然铁了心,她实在是缺欠对方太多,就用最后一截时光,去温暖、去补偿、去珍惜。
至了婚房,慕容安然将人搁在喜床,毫不犹豫开解喜袍。
安然不要我不要你的贞洁我不能不能毁了你。季锦戎的手在空中抓挠着,心急如焚,你你穿好求求你了!
她不准,我偏要和你一起,偏要和你肌肤相亲。
再则,你我已认定互为夫妻,我就是你的,你就是我的,没人能拆散。
季锦戎痛苦摇着头,他多希望自己在这一刻死去,死在慕容安然贞洁未被玷污之前,不行啊,你还要嫁人!
我知你的夙愿是得到我,与我白头偕老后者已然无望,前者我必当让你如愿。
慕容安撕扯着繁复的喜服,很快衣袍倾泻一地,她抹去泪水,艰难露出一丝微笑,季锦戎,最后小半柱香时光,你要珍惜我,一分一秒,都不要浪费。
火红喜被盖在两副身躯之上,慕容安然在黑暗里含泪吻着季锦戎,后者软软回应着,唇舌间的纠缠和辗转,没有掺杂一丝死亡气息,皆是甜蜜的互换。
大将军的手主动牵引,带着对方一寸寸游走,苦涩道:这是你的,这也是你的这些,都是你的。
热血搅动着毒液,毒液快速腐蚀腔内脏器,季锦戎热了起来,缠绵的绯欲抵消了些剧烈疼痛,他应着对方的豁出去、不顾一切的热情,化被动为主动。
慕容安然主动帮他翻身,季锦戎从上面拥抱着她,给予长达十年的眷念,吻,绵绵密密,长长遂遂,从唇上蜿蜒往下。
她揉着他的长发,尽力贴合他的唇。
上天眷顾,在死亡降下前,他们亲密无间,水到渠成。
季锦戎的世界,色彩褪去,由黑色完全代替。
慕容安然泪水如瀑,她将人死死搂在怀里。
恢复意识的乔九幽摸着脖颈上的红痕,拖着身子,摇摇晃晃走出来,在侍卫的指路下,她走至洞房,强压巨大的恨意、醋意、和爱意,装作风轻云淡,她道:安然,搂着死人的感觉并不好,让姓季的早点入土为安吧,这天气热,存不了多长时间,就臭了。
慕容安然并未暴怒,季锦戎的死,她看清了一切,不做回应,不做挣扎。
眼下,她只想捂着怀中人,捂着自己的亡夫。
红绸一段段落下,最终换上一块又一块白布。
摄政王上了软轿,她从果盘里挑出果子,顺带拿起一把尖刀,问:百里安安呢?
在死牢。
捞出来,洗干净,我要扒她的皮!
第42章施以脏|欲
百里安安被带上来,灯火之下,脸儿没破相,身躯却瘦的不成样子,没有丁点血色的唇,皲裂少皮,领口里的阴影,乃刑具留下的块块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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