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瞬时戳中秦妍痛处,她张|开唇,无法遏制地大口呼吸,别这样问,别摸这里
我偏要问,偏要摸!瞧你这样,似自己也被剜去了一块又一块,才明白爱你,爱的有多深。
我无法治愈你,无法令你抛弃所有的枷锁和亏欠,只能笨拙地献出全部。徐溪丛红了眼眶,依偎着人,央求道:你接受,接受啊!我就在这里,就在你怀里!
充满苦楚的调情,一点蜜也挤不出来。
五指下的峰峦温热了、滚烫了,秦妍却湿了眼眶,她推脱道:溪丛,你别这样,这个时候,我不想做
你,再叫我一声名字
溪溪丛。
再叫一声!
逢上坚毅又充满祈求的目光,秦妍动了动嘴唇,溪溪丛。
怀里的暗香和温暖是张无形大网,徐溪丛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爱人的声声呼唤,是一次次撩|拨心弦的触手,泱泱荡荡、酥酥|麻麻。
也许,是隐约知晓不久以后,心爱之人,恐要遭遇一场浩劫,在这最后期限内,她不想放过任何亲密瞬间。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做法,并非是对阿喜、任诗情的任何冒犯。
皆因她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正是势头迅猛,难捱渴求的时候,实在不能控制住内心蓬勃急欲喷|发的情愫。
她迫切渴求着对方口中甘甜丰沛的口津。
她想和自己的心爱,舌尖相推相抵。
她想首次的、活过来。
从没有如此的迫切和渴望,徐溪丛泪眼朦胧,唇瓣微长,忍不住道:我要困死在你这里了,可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且永不挣脱。
陛下,你尝一尝我的等待、尝一尝我的甘甜、尝一尝我对你野火燎原的浩荡情|欲。
秦妍翻过身,明明是热火燃烧的时分,她的心不合时宜地牵连到一个人。
她努力跳过慕容安然带来的绝望和痛苦。
身下的徐溪丛,可不就是慕容安然面前的自己?
为了丁点爱意,迷失了方向,丢盔卸甲,任人宰割。
至这一刻,秦妍很庆幸自己的唇舌没有和慕容安然纠缠不休。那样只会让自己贪生怕死、无限眷恋。
天注定,让她们没有吻上对方。
也是天注定,让她彻底失去慕容安然。
不被人施舍,为何不做施舍之人?
不被人怜惜,为何不去怜惜他人?
她和徐溪丛,都渴望被爱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
秦妍抹去泪水,放开了一切。
激烈的唇舌密不透风,相互喂食着甘甜的口津,长达半炷香的亲吻后,完全不能缓解焦干,烛火,被秦妍一口吹灭。
有了指点,半个月下来,满朝文武皆老老实实的跪着听旨。
鹤庆王封氏嫡女端庄静雅,品性淑良,与朕甘苦患难,今金印宝册赐之,同朕承太庙,威笼山河。二月二入主凤位,大赦天下。
封烟由着侍女穿上喜服,一层层包裹,一层层荣华。
穿戴完毕,内侍暂退,秦妍走上前去,伸手将凤钗扶正,仔细瞧了瞧妆容服饰,甚为满意,本以为来不及,好在集了千数绣娘,日夜赶工,昨晚顺利交付。
封烟眼眶湿润了,无数的话堵塞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秦妍将封烟搂入怀中,温情脉脉道:别哭,好好的妆容,成了花脸猫,如何母仪天下?
话不说还好,一落地,玉琼皇后不能自已,眼泪湿了女帝同一制式的喜袍,臣妾从没有想过这一天,本以为与陛下厮守一生已是荣幸之至,不曾想还有今日。
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妍与之紧紧相拥,她轻抚对方背脊,生出些感慨:我愧对了阿喜和诗情,不想再愧对你们任何一人!
在这最后、也是最好的时候,我要向天下人证明,君王的爱,从不是嘴上说说。无论我是谁,对你的情谊,不曾虚伪半分。
这一席话,秦妍是发自内心的。
不知为何,冥冥之中,她能和乔御澜的感受相连,仿佛这些话并不是出于自己的口,而是来自一个遥远灵魂的诉说。
封烟点了点头,臣妾从不在意陛下分爱他人,臣妾唯愿留在您身边,时常见面就好。
这个心愿秦妍叹息,怕是不能。
为何?封烟从怀里起身,不禁问:何出此言?
秦妍不能将事实告知对方,她牵起封烟的手,安慰道:封烟,说实话,这半年来的风波,耗了我大半精气神,身子也不同以往康健,我能清晰感受到阳寿的快速流失,谁也拦不住。
直白一点,我因早死在很多人前头,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哪怕今日就死,你也要撑下去,活下去。
封烟不停摇头,呜呜咽咽。
天命不可违,我们束手无策。秦妍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诚挚道:新帝的名单你知晓,不过她年龄尚小,需要辅佐。
溪丛的才能教习新帝,绰绰有余,但她性子直、偏内冷,不能管束前朝纷争,我已留下诏书,今后你的责任,乃垂帘听政,直待新帝成年。
封烟终于听懂,这哪里是宽慰,明明是在安排死后诸事!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封烟哭着抽出手,一反常态闹着,死也要死在一起!
莫要胡闹,这是我为玉琼最后能做的事。
我不想将乔御澜留给下的江山,搞得一团糟,被她小瞧轻视。秦妍低头,摩挲着封烟的手肘,溪丛已答应我的要求,你也要坚强,随随便便去死没有任何意义,作出一番成绩来,让我为你自豪和骄傲。
两行泪川流不息,封烟哑声质问:陛下,这封后封的是枷锁吗?
是我对你的爱,说完,秦妍端看着虚空,但是爱似乎也是一种枷锁。
我当初死心塌地嫁你,哪里为的是后位!自始至终,我要的是你啊!封烟失控哭着,再没有力量能够撑厚重礼服,她慢慢瘫坐下来,喜袍逶迤一地,紧攥着胸口,万分痛苦的哀求。
封烟,我们都是被逼着往前走的,我来这里犯了很多错误,天大的错误,遂坦然接受因果惩罚。秦妍蹲下身来,抚去封烟靥上滚烫的泪,继续鼓励:你想与我一道死,看似突破这座宫殿,获得了想要的自由,其实这个想法幼稚且可笑。关键角力者死,自有无数人祭出鲜血和肢躯。
山河动荡、铁蹄撕鸣下,遭殃的是无辜百姓,断送的是玉琼盛世。你生为皇家贵胄,身为乔御澜、和我的爱人,天命使然。使然之下,天命又加身。万万千千的人,恳求你活下去,就如你求着和我一块赴死,一样强烈。
陛下
秦妍站起身来,在空旷寂寥的殿内,感慨万千,我的皇后,我的爱人
少卿,她狠心转过身,丢下无可奈何的话,我们始终突破不了万顷河山铸造的死牢,逃脱不了泱莽红尘覆下来的铁网,想要在它们之间,顶天立地,困难异常。所以,为乔御澜、为我、也为黎民百姓,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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