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冒牌女帝的三千后宫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菲菲姐(18)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眸光淡淡,未见波澜,弥天盖地的一阵秋风,袍上银铃妙音乍泄,云鱼挺直纤腰,直截了当道:国仇家恨乃朝代洪流更迭产物,这天下,一向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陛下时运上佳,护万千百姓几十年平安无祸,她之后,玉琼将有三百年太平盛世。

徐溪丛诧异,背后一阵冷麻,压低声音道:你竟然能算出,往后三百年!

不难,云鱼逗了逗肩上蝶,平静道:说出目的吧。

救陛下。

倒也干脆,云鱼抬起眸,冷媚的目光似有重量,你怎知,我能救陛下?

能作虎首舞,岂非常人?徐溪丛错开人,与之擦肩,目光落在蝶翅上,平淡开口,如你说,天下大有能人异士,一点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这瑟瑟深秋,万物枯僵之际,哪来的蓝摩佛。

蓝蝶似懂人话,应声展了展羽翅。云鱼轻轻挥开肩上之物,继续问:还有呢?

我偶尔听闻,你朝饮晨露,三餐食果,长年累月,气血不浮虚,又作何解释。

云鱼不语。

没有否认,恰恰说明有法子,徐溪丛内心又惊又喜,转身面对云鱼,诚然道:算我求你。

大可不必,陛下有劫,本是自然。云鱼长叹一声,伸出手掌,一片枫叶从远方飘飘荡荡而来,直径落入手掌,黛眉下的水眸,泛起一丝哀愁,但现下,我不允,就不能丢命。

话面的意思,女帝会化险为夷,但徐溪丛听出了无奈以及之后的一系列风波。

话的背后,是指现下,还不到丢命的时候。

有人泪水团团打转,前路漫漫,未知风波并非可怕,剜心的是,明知走下去面对的、乃愈来愈近的死期。

影子消失在漫天红枫里,云鱼望着高处泛红的泱漭天地,即便徐溪丛不来求自己,她哪里会无动于衷。

能与女帝重逢,已是逆天。

救一次、二次、三次

不过是万劫不复、再无轮回罢了。

她能解女帝的劫、救女帝的命,但对于其他人鲜活的性命,深感无力和抱歉。

七零八落的碎片沿着指缝纷纷坠落,命运的齿轮已上了预定轨迹,接下来,命中注定的残忍,叫人不忍去看。

徐溪丛离开了雅苑,兜兜转转间,不自觉走至女帝殿寝,她在夕阳落下后的夜幕里难过,也在这一刻,决定对女帝敞开心扉,将前事解释清楚,不求原谅,但求问心无愧。

脚步迈上连廊的一刻,里面的争吵让她止住步子,她只好立在一边,说是无心、也是有心的,静静听起来。

大将军孤零零站着,秦妍不可置信盯着对方的眸,以为是玩笑,却迟迟等不来解释。

挣扎着爬起,身子颤得厉害,体内余毒未清,一阵头晕目眩,秦妍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吃力地问:为为何?

慕容安然忍下疼痛,将经年委屈一股脑道出,乔御澜,我替你征战南北,赢了,你便赏几次欢愉,乖顺的像只猫;输了便不愿屈从,任凭我身心苦熬

为了得你青睐,得你的身心,玉琼上下没有一人,如我这般迫切的、渴切的,搭上性命,也要赢!

在我披荆斩棘、重伤之下,你在干啊?

你在私访江南,挑中花魁,花高价买下;看中乞丐,随手带回。她们是什么身份?怎就不费吹灰之力封妃封嫔?你对得起我洒的涓涓热血吗?!

不不!秦妍急忙拉住人衣袖,仰着憔悴不堪的脸,满目哀求,那是从前的我。

慕容安然的心跟着痛。

心上人身处脆弱不堪、身如散沙的一刻,没有给予无限体贴温柔,却将言语化作刀锋,一刀又一刀,残忍割下,不能回头,还要快刀斩乱麻,说出最狠心、最绝情的话。

她深知,自己是不可能与女帝在一起了。

乔九幽不会放过自己,因爱生恨,必然会对慕容氏、乔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何况以宸妃为首的众妃,定然不容她,后宫已没立足之地。

分手,恰恰是给自己的最大惩罚,也算是对数万亡魂的一个交代。

为了女帝安稳,她还需将刀锋,冲人心口,再送三寸。

从前也是你乔御澜,慕容安然鼓足勇气,继续斥责:好色是你之本性,后宫那么多的妃嫔还不够吗?依旧索求梁国美人,可知,我为了她,差些被拦腰横切?

说罢,大将军撩开衣物,腹上横着一道水蛇似的刀疤,从左侧腰边一直延伸至右侧,横贯了整个白皙小腹,反问,你又是怎么做的?月下漫步,言语温存,深情一吻。

慕容安然侧首见墙上天子剑,大步迈过,快速取下,宝剑出鞘,寒光若隐若现,她将刀柄塞入女帝手中,怒喝道:你若是心疼我,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现在就拿起刀,杀了妖妃,替我报仇。

不不要我不能。秦妍抛开生冷的兵器,叮咛一声,长剑落地,发出一阵刺耳声响,她的五指,顺着袖口一点一点往上攀爬,以期摸到慕容安然的手,奢求些温柔,干裂的唇,委屈巴巴的祈求,安然,她没有错的错的是先前的我。不能因你的妒火,从而要一个人的命,我做不到。

紧抿唇线,慕容安然冷面直视,逼着对方做出所谓的选择。

秦妍不能因应爱人的要求,随意杀一个无辜女子,她是有良知的,虽然冒充乔御澜是为无耻之极,但杀人,她永远做不到。

安然,能不能不杀她?

慕容安然冷笑一声,她料到女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了云鱼,她只是拿这个为分手的借口之一。

瞧,人总会变的。就像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帝,如今为了一个妖妃,低声下气的求我。说白了,你就是利用我。

不是秦妍很告知慕容安然,自己并非帝王,那些利用和寡情悉数来自乔御澜。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提,不仅仅是担忧自己的命,原是不想痛失先前偷来的几日甜蜜。

泪目模糊了视线,一声又一声的抽泣,弥漫开来。

片刻后,秦妍抬起苍白的靥,拉着慕容安然的衣袖,几乎是哀求语调:我立刻让人送云鱼出宫,好不好?立刻封你为妃,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慕容安然居高临下,面上情绪看似简单,实则,内心早已崩坍。

爱人如蝼蚁,泪眼婆娑、声声哀求,竟因自己的三言两语,不剩一丝君王威姿,沦落成这般模样。

何其可怜可悲!

明明亲吻、拥抱、一些细微动作,能救她于水火,如今两眼茫茫,指不可触、发不可摸,还要拿话一句又一句的刺她,慕容安然当真万分心疼。

但,刀锋已脱手,早已没了回旋余地。

口口声声说爱我,一个人都舍不得杀,算什么爱。

慕容安然俯下身来,盯上一对红肿不堪的眼眸,擎着女帝的下巴,冷声道:你不杀云鱼就是对我的背叛,恕臣狂狞,要抛弃你这个滥情的帝王!

安然我弄不懂你了,你先前并非这个态度。

因病痛折磨,枯瘦的手摸上心口,秦妍捂着里面的绞痛,含泪道:我们不论前事了,安然,我的心,被你弄疼了。

慕容安然将女帝的脸拧向一旁,站直身躯,奚落道:事已至此,与其在后宫苦等,不如在将军府,招上些美人快活,岂不比你给的多?

你你什么意思?

微臣看透了帝王的多情,如今不愿和你们混作一团,不知羞耻日夜秽/乱。请将你廉价又泛滥的爱,分给那些以此而活的庸俗之人。

手掌微微一松,从衣袍边上滑落下来,秦妍想要逃避,不肯面对残忍,嘴上还在自欺欺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容安然断然挥袖,你懂我在说什么。

毫无招架之力,秦妍瘫坐在榻上,心如刀割,她垂着脸,乌发遮住双靥,空旷寂寥的大殿,回荡着一位帝王、一圈又一圈的呜咽抽泣。

龙烛融化,蜡珠一颗一颗滚落,秦妍的泪,也跟着断了线。好半晌,她颤颤巍巍抬起泪目,直白问:就是说,你不要我了?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