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觉得我舍得嘛?乔九幽凝视着人,满怀爱意,我的大将军威武俊俏,稍加催化,眼角眉梢情态勾人,双唇因体热,蒸得松软红润,一身皮质戎装紧束腰肢,只将领口敞开,用于散热
那高绾的青丝在空中飞扬、那纵情的声色于风里飘荡,你说,如此艳丽之景,我舍得闭上眼吗?
慕容安然愤怒了,但与此同时,亦是彻底失望,她晃着身子,往后退。
下巴处的伤,你拿玉膏揉过了,膝盖还有后背皆有擦伤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话没入心,大将军已退至屏风处。
乔九幽岂能轻易让她走。
或者说,猎物没尝到抽骨剥皮的滋味,是不会被驯服的,她道: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即便不能强迫你与我交/欢,可日后登基,一句话的功夫,你慕容氏的祖坟将被一一掀开、一一拖出尸骸、逐个鞭笞!
乔-九-幽!慕容安然一步上来,箭一般扼住对方脖颈,双目充血,失控道:你敢!
乔九幽打定主意要硬碰硬,她料定对方不会冲自己下毒手,凶狠道:你杀我啊!杀了我慕容氏依旧得全族陪葬!
一语戳人软肋,慕容安然再怎么痛恨眼前女子,她的手始终没上半分力气
慕容一族为玉琼牺牲太多,虽荣耀满堂,可厅堂之后,是祠堂!
祠堂里,奉的是万人敬仰的英烈,却也是族人的堆堆白骨。
死,要死得其所,这是年迈父亲经常唠叨的一句话。
慕容安然红了眼,也湿了眼眶。
安然,你一日没踏进后宫,一日便是玉琼家臣!可别忘了那些忠心耿耿的祖训!见人被胁,乔九幽得意非常,她将唇轻轻靠上对方下巴,诱惑道:陛下可以摆什么样的下贱姿势,我也可以
啪!
一道极重的巴掌扇上脸。
乔九幽被狠狠打翻在一侧,她全身僵住,脸颊开始火辣辣的烧,嘴里涌出一股血腥气息,合着鼻子亦流出血来,足见这一巴掌的力道,她有些不敢置信,良久之后,才发出怒吼之音:慕容安然,你敢打我?
寂寥殿内,徒留一人,有人捂着肿上一寸的脸,呆了好久。
夜深人静,赤足散发的乔九幽于殿内徘徊,灯火辉煌,照得拉长的身影如同鬼魅,一张凶狠的脸,终显露在灯下,她冲殿外嬷嬷道:带人上来!
第10章百里安安
殿内,数十只龙烛齐齐点亮,不同白日里的毫厘可见,多了份没有温度的惨白。
乔九幽披着龙袍,袍上金龙,默声之中,黑瞳炯炯。室内过分寂静,平添些道不清的怪异。
很快,静谧被一阵抽泣声打破。一人跪在下一任女帝面前,身躯颤抖,泪水糊眼,但斑驳泪痕下的靥,璞玉似的,清濯出尘。
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下来,先是眼睛、后是鼻子、再是嘴巴,最后是一对耳垂。
抬起头。简单言语,不容置喙,乔九幽双手搭在交椅两侧,君王气度如芳华自泄。
少女抱着双臂,缓缓抬起脸,无数情绪交织在一块,面容已失了原有风貌。
乔九幽盯看良久,由衷一句:八分神色,已然很像了。
少女哭哭囔囔,显然是被提前告知此行目的,哆哆嗦嗦拉着乔九幽的衣袍边哀求放过,后者一个凌厉眼神,让她如遭电击,本能收手。
叫什么?
百里安安。
百里安安乔九幽弯下背脊,目光沉沉落上人脸,简单总结:名字占了一个,容貌占了八分,老天对你,真是偏爱。
百里安安跪地磕头,哭腔道:小的只盼着做下等丫头,实在是皮糙肉厚,伺候不得殿下。
乔九幽冷笑一声,这份倔强倒有点像那个人,还好不是一颗软柿子,容貌固然相似,若东西没劲,终究会因没骨头从而发腻。
你是不配伺候我,但现在人没到手,只能代替品聊以慰藉
不过,这也是无尚福分,有朝一日,本殿下登基,自然不会亏待你。
难承皇皇恩。百里安安惊怖着回应。
什么?乔九幽玩弄着指上玉板,故意问:你再说一遍。
难承后面两字还未吐出,一个耳光毫不客气地甩上来,乔九幽五指有些麻,犹不得反复搓了搓,没了明显痛觉,才道:给脸不要的东西真是少见。
百里安安伏在地上,捂着红肿发烫脸,止不住泪流。
跪好!
又是一道不可抗拒的皇令。
乔九幽最是不屑哭哭啼啼,真正的软弱只能惹她心烦,但如今浓浓爱意和熊熊怒火横竖得找个地方发泄,替代品没什么不好,解渴就行。
本殿下赐你国姓,名就叫安然。
乔安然。百里安安在心里默默念,本该千恩万谢,终究没从打颤的牙缝里传出一个谢字。
不认?乔九幽望着手边一盘马鞭,那是自己随手顺来的,粗劣纹路里浸满令人沉迷的气息,无需太多回忆,见物如见人,很是亲切。她伸手拿过,轻轻一展,鞭身如蛇,游摆在人前,认不认?
瘦弱肩头肉眼可见的颤抖,百里安安放大双眸,惊恐不已,面对令人皮开肉绽的凶物,未上身,头皮愈渐发麻。
可她知,认了名字,便是认了禁脔身份。
乔九幽见人后槽牙咬得紧,晓对方是半个倔种,这种难得脾性,倒也和她胃口,毕竟手握皇权,可将万人看作蝼蚁,随意践踏,不用白不用。
且她好久没遇见又美又倔的女子,与前前后后的奴才,有着天壤之别。
即便有这样令人动心的品质,但改变不了乔九幽对她的态度,在反抗中流露一丝丝服从,是对虐/爱的完美解释。
马鞭和龙袍拖地而行,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毒蛇肆走。百里安安身子颤得更加厉害,哭腔也越来越来重。
乔九幽缓步走至人背后一米处,距离适中才能将力道发挥至最大,她默念至三,果然没听见及时的哀求,于是毫不客气地手起鞭落。
响亮的声色炸裂在明晃晃灯火下,烛火因此忽得一暗,一声惨叫从喉咙里迸出来,带着血腥味,缓缓弥散。
轻薄的衣衫开了一道大口子,口子里面是一道更长、更深、更加狰狞恐怖的血痕。
这一鞭下去,皮肉开裂,肌肉肿烂,伤口深浅不一,细碎的肉沫像是婴儿触手,粉粉嫩嫩的,在生冷的空气里痉挛抽搐。
百里安安趴在地上,筋肉不停痉挛,后背之痛,如千万水蛭,啃心噬肺。
她大口呼吸,以期能缓解剧痛,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道响声划过光芒,烙上了洁白细腻的背脊。又是一声惨叫,伴随着马鞭余音,回荡在偌大的殿内。
两道伤口血淋淋的,像是两只交缠的烈火蜈蚣,细微处还能瞧见一丝蠕动。
乔九幽没有继续打,并非怜香惜玉。今晚,她若听不到想听的声音,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很有耐心地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摊在人面前,温柔地问:你可知这是什么?
百里安安抬起苍白的脸,目色没了光彩,唇瓣被自己咬破,血流不止,她极力睁着眼睛,似乎并不认输,但当她看到纸包里灰色小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哀嚎起来。
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