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加一起,一顿饭有五块钱绰绰有余。
五块钱对于田馨来说,只不过是一件衬衣的利润。
田馨俯身,在菜园里摘了两根黄瓜。
厢房的房顶有点漏,苏蔚冬蹬着梯子去修房顶。
她咬了一口黄瓜尖,清香甘甜。
忙碌了半个小时,苏蔚冬才从房顶下来。
他低声道:修好了。
喏,还有一根洗好的黄瓜,给你留的。
手脏,我先去洗洗。
说完,苏蔚冬侧着身,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他突如其来的偷亲,田馨的脸倏的一下发烫,犹如绯红的晚霞。
明明知道院子没别人,还是觉得羞涩。
等苏蔚冬出来,她问:你为什么亲我?
他慢条斯理的挽挽袖口,理直气壮道:没为什么,在屋顶上看你,就想亲,我只是把想法付诸实践了。
田馨:
他接过黄瓜,吃了半根:媳妇,今天不开心吗?
田馨微叹:今天我见钟霖了,感觉他挺可怜的。
或许可怜这个词不准确,可怜中带着怜悯。
钟霖不需要其他人怜悯他。
田馨起身:算了,不提了。
苏蔚冬的眼神黏在她身上,火热直白。
她嗔怪道:苏蔚冬同志,今天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渲染着天空。
苏蔚冬嘴角噙着笑容,故意道:冤枉,我能有什么歪心思?
他的神色中带着些许挑逗。
这情绪,她感受到了。
她低声道:我身上不爽利。
他瞬间明白过来,算算日子,道:今天?
嗯。
纵然苏蔚冬有再多的想法,此刻也熄了火。
他通情达理道:那我忍忍吧。
她瞪他一眼:我这几天火气大,你别惹我。
我哪敢,哪天不是我哄你。
苏蔚冬抢走她手里的半根黄瓜:黄瓜凉,别吃了,我去给你冲碗红糖水。
她埋怨着:天气本来就热,红糖水太烫,不想喝。
我帮你晾晾,温着喝,一到这时候,你小腹就冰冰凉凉的,听话。
没等她再说话,苏蔚冬去了厨房。
没多久,他端着一碗温热的红糖水回来。
迟疑着说道:今天,我姑姑来单位找我了。
苏全友知道苏蔚冬的工作单位,只要她想找,自然寻的到人。
她找你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说周末让咱俩回去吃饭。
田馨不太想去,上回见面不欢而散,对这个姑姑,她想敬而远之。
可苏蔚冬那边
大概是猜到田馨的想法。
苏蔚冬笑道:看你小脸皱的,放心,我已经回绝了。
142.第一百四十二章吵架(掉落红包)
田馨松了一口气。
苏全友刻薄冷淡,可毕竟是苏蔚冬的亲姑姑。
有这层亲缘关系在,要是遇到了,田馨也得敷衍着。
既然他拒绝了,那就不必去见面,她的心里畅快不少。
苏全友看不上她,无论是出于张秋莲的挑拨,还是苏全友本身的想法,这都不重要。
田馨也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姑姑。
田馨没想到,隔了几天,苏全友竟找上了门。
周六苏蔚冬去单位上班,家里只有田馨自己。
或许苏全友正是看重这一点,才选这个时间过来。
当苏全友站在院门时,她百思不解,苏全友怎么会有小院的地址?
按照苏蔚冬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向姑姑透露的。
知道住址,以后也不消停,他肯定明白这一点。
苏全友自己倒个干净。
地址我找蔚冬同事问的,说是你们租在这里。
苏全友扫视一看,眼里满是高傲。
倒是整洁干净,院子也不小,每个月房租不少钱吧?
苏全友语气略带不满:蔚冬虽然单位不错,工资福利也好,一个月几十块钱,也架不住这么折腾,租房还有日常花销,每月就存不下钱了,你还得上学,吃穿嚼用都得靠他。
敢情苏全友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
苏蔚冬来首都时间不长,小院的地址也只有小徐知道,他曾经来家里做过一次客。
想必苏全友是从小徐那套的话。
虽说有点埋怨小徐多嘴,但田馨又一想,他也不知道苏家人的龃龉。
苏全友是苏蔚冬亲姑,小徐那人单纯直爽,大大咧咧的,问个住址可能顺嘴就说了。
现在想太多没用,既然人已经登了门,看着还不像善茬,她也得接招。
田馨淡淡道:我们是夫妻,用你侄子的钱也是理所应当,他都没抱怨,你一个当姑姑的,未免手伸的太长。
田馨这话说的不客气,就差指着鼻子说苏全友多管闲事了。
苏全友是长辈,她没料到田馨嘴尖牙利,上来就顶嘴。
你这是什么家教?父母没教过要尊重长辈吗?我是你姑姑。
姑姑?
田馨冷笑一声:是啊,我差点忘了,首都还有您这号姑姑,不知道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被田馨这么一搅合,苏全友想起这次过来的目的。
我跟蔚冬都姓苏,是一家人,你一个当媳妇的,别在中间瞎掺和,让蔚冬远离亲戚,要不是你搅合,蔚冬跟他二叔一家也不至于闹僵。我喊蔚冬周末到家里吃饭,他都不愿意去,我想明白了,指定是你撺掇的,我虽是长辈,也弯弯腰,亲自来请你这个侄媳妇。
原来还是为着周日去她家吃饭的事。
苏蔚冬自己都回绝了,田馨没那么傻,眼巴巴上去找气受。
姑姑,这事我听蔚冬的,他既然说不想去,我也没办法应承您。
在院门口站这么久,这个田馨都没把她让进屋喝口水。
苏全友对她的印象更差了,真是个少教的丫头。
蔚冬娶了这么一个媳妇,算是倒了霉。
都说一个贤妻旺三代,一个蠢妻毁三代,她们家风水不好,娶了这么一位进门。
此刻苏全友有点后悔,早知道蔚冬能调来首都,还不如耽误几年婚事,她在首都给他找一个贤惠的媳妇。
苏全友也是端着铁饭碗的,有脸面有身份,她也不屑跟个小辈吵。
从看见这个小院,苏全友心里就不舒服。
她在首都待了多年,一眼就能猜到这个院子的租金。
每个月没八块钱下不来!
蔚冬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
夫妻俩还得嚼用,媳妇花钱大手大脚,日子也不会好。
苏全友瞄了一眼。
田馨身上穿的这件连衣裙,她有印象。
跟电影《庐山恋》里周筠的那件差不多。
她们单位的年轻女同事都跟风,听说是一个服装厂开始售卖的,很快就在首都的年轻人里风靡。
款式时髦新颖,别说年轻人,苏全友也动心,不过她年纪大了,连衣裙穿上不合适,就买了一件格子衬衣。
去百货商场买件衬衣,就花了她十块零五毛,还搭着布票,纵然她家双职工,条件不赖,也心疼了好几天。
田馨这件连衣裙,最起码得十五块钱!
十五啊!能买十八斤猪肉了!
蔚冬一个月工资是死的,一件衣服就舍得花十五,也不是勤俭持家的人。
此刻,苏全友相信了张秋莲的话,这田馨,就是一个搅家精!
心里不满,她的面上也越发冷淡。
不是当姑姑的多嘴,你也得会过日子,衣服有得穿就行,前些年衣服上还带着不少补丁,女人得会持家,会存钱,整天爱美打扮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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