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轻轻摸了下,哪成想下一秒,置身在一片浓雾之中。
烟雾渐渐散去。
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又惊又惧。
面前正是他梦中那家母婴超市!
诡异的是超市里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这里没有变成一片废墟也没有杂乱不堪,反而比出事前还干净整洁,富有童趣和温馨的摆饰,一排排井然有序满是产品的货架,一尘不染的地板,带着圣诞气息的壁画。
这些东西对于刚刚恢复记忆的乔棉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心惊胆战之后便是掩饰不住的窃喜和激动,他抖着手碰了碰面前货架上花花绿绿的铁罐,只听叮得一声,那罐子上方凭空出现一行金字。
产品名称:鱼肉米粉500g。可用一条活鲤鱼,二两白米交换。
产品名称:新生儿礼盒春夏套装,可用一尺彩缎交换。
产品名称:宝宝核桃营养用油5l,可用半斤鲜核桃交换,要求:将鲜核桃,晾干,剥壳。
他从婴儿用品区,孕妇用品区,再到一些进口零食食品区逛了一圈,发现每件产品不仅等价交换才能获取而且还需要将一些物品进行处理。
比如说一瓶宝宝润肤液,就需要两个皂角,三两荷叶,一两丁香,晾晒之后,用布口袋缝在一起,放入空间,才可成功获得一瓶乳霜。还有那一罐菠菜米粉,需要三两新白米,一斤新鲜菠菜,而且那新鲜两字明显比别的稍微大些。
可见这个空间有多龟毛。
乔棉心中惊喜万分,虽说想要这里的东西需要拿别的东西交换,可他扫视一圈,发现所需要的东西没有一件是贵重的物品,反而都是绿色食物和纯天然的动植物。
这个空间对于穷的快揭不开锅的乔棉来说,算得上雪中送炭,天大的恩赐。
他又想起来那句佛语。
因果循环,上辈子他为救人而死,佛让他这辈子他重获新生,又得到这样的际遇,怕是种下的善因得到了善果。
等他的意识从空间出来时就看到粽粽趴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玩着他的手指,乔棉心疼的摸了摸奶娃娃的小后背,小孩唰的一下瞪大黑葡萄似眼睛看向他,小嘴委屈的撇起来,大哭出声爹亲,爹亲!
怎么了,怎么了!
唐清许是刚起来,披头散发的冲进来,看到粽粽在乔棉怀里抽泣,倒是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孩子怎么了。
唐清,你又帮我一次。乔棉薄唇惨白,虚弱道日后我定会报答你们。
哎,你别说话了,你身体太虚弱了。唐清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想起什么姣好的眉毛一扬,带着气道我觉得你该感激的是那条蛇不是毒王谷最厉害的魂儿滚,而是条小草蛇,要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他见乔棉如此羸弱,又于心不忍今早我爹去找山叔,让他帮忙在谷里找找,可山叔回来后也说没有发现烈山,也许烈山是被别人救了,你不要再犯傻,一个人进谷去找人了,毕竟,他看了眼乔棉怀里胖乎乎的小哭包你还有个孩子,他这么小,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知道了。
乔棉望向一旁桌子上的破烂衣服和断剑,眸光渐冷我不会再去找了。
那断剑的剑把上有他很熟悉的标记。
上面刻着,一个乔字。
恰恰是永庆侯府护卫的所佩戴的刀剑。
即使他再麻痹自己,心里也深知烈山是他们害了。
他已经被他们欺负到这种地步,还不肯放过他,既然这样那个阿三和永庆侯府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乔棉恢复精神后,不想再麻烦唐家,毕竟他们不仅救了他,还为他出钱请郎中治病,他现在囊中羞涩,不能报答他们,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唐叔一早就出去卖药了,唐清的爹亲身体也不好,许是听说了乔棉的遭遇,还是被唐清搀扶着出来送送他。
唐清已经和粽粽混熟了,他点点粽粽粉白的小胖脸等明个儿我就去看你,乖乖听你爹亲的话。
粽粽蹭蹭乔棉的颈窝,乖乖的应了声嗯,宝儿,可乖。
等乔棉走远了,那唐夫郎咳嗽两声,叹了口气瞧他那样子身体还不如我,真不知道他一个人拉扯孩子可怎么活。
唐清扶着爹亲回屋我见他还有那小孩很合眼缘,以后我常去看看他不就行了。
唐夫郎笑也好,多交些朋友是好事,你年纪到了过两年也该结亲,不能和你爹满药谷里跑了。
唐清脸色微红,羞恼的嘟囔着怎么又提起这茬,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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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棉抱着粽粽回了家,他没有再去找阿三。
他如今孤身一人,那王阿三却是遥水村的大户旁支,再加上有永庆侯府那帮人撑腰,他想讨个公道犹如以卵击石。
推开家门,院子里一派冷清。
乔棉抱着粽粽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没听到鸡叫?
宝儿,你坐在床上不要动,爹亲去给你做饭。
粽粽乖乖的扬起小脸嗯!
乔棉心里打着鼓出了屋,跑到后院一看,鸡圈里一片狼藉,栅栏倒得七七八八,鸡食盆倒扣在地上,鸡毛到处都是,乔棉走近一看,那地上有几个明显的宽大脚印,一看就是个汉子!
几只鸡全被偷走了!
乔棉一股火气冲到嗓子眼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1]出自佛经《三世因果经》
第04章驱蚊
自打他们家底因乔棉生病被掏空后,这半年来粽粽没吃过一点肉腥,唯一有营养的也只有母鸡下得蛋,能给孩子改善伙食做些蛋羹吃。
可现在倒好,竟然被人偷走了!
他顺着脚印仔细看,发现脚印在墙根底下就消失了,乔棉踮起脚尖一看那墙垛子,上面赫然有两个满是黄泥的脚印。
乔棉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铁锹,穿过院子,快步走向隔壁人家。
只听哐当一声,那木门被重重踹开。
谁呀!干什么!
屋里面跑出来个年轻女子,面皮挂着一层粉,不大的眼睛眼白极多,见着乔棉了,倒是不跑了,地包天的嘴露出个阴阳怪气的笑我当时谁,原来是隔壁哑巴家的。
他不欲与这种人争辩太多,只冷冷道马娘子,把我们家的两只鸡还回来,不然,咱们就去找里长报官!
马娘子双手环胸,脸色不变,扯着破风似的嗓子喊你在我这说什么混话!我们家十来只鸡鸭会去偷你家的那两只瘦东西!好啊,你去报啊,看看哪个大老爷信你!
我家墙根底下有鞋印,还有那垛子上都是鸡粪脏泥乔棉指着两家共用的那堵墙上,那墙壁上还有一道道泥土划痕,明显是从墙上跳下来溅上的我倒也想问问你,你家既然如此富裕,作何还要去偷别人家!
马娘子回头一看,她们家墙壁果然都是翻|墙不小心溅上的黄泥,她脸色微变,大声朝屋里喊当家的,快出来,有人都欺负到咱头上了,你还躲在屋里吃酒!
屋里传来一声碗筷碰撞声后,马娘子的丈夫剔着牙出来了,他黝黑的脸喝得通红,一身酒气,见着乔棉了那眼睛就色迷迷的往他脸上腰部瞥哎?是乔夫郎啊,快快,进来坐!
马娘子看到这一幕,呕得要吐血,狠狠拧了下他的胳膊进什么进!这哑巴家的,是来问咱罪的,他说咱偷了他家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