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越川抓着他被泡沫浸得滑溜溜的腰,不让他跑。
现在可不是溜之大吉的时候。魏谌抬起一边膝盖,往上一蹭,将一坨过于香醇的薰衣草泡泡抹在他腰侧,阿越,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吗?
因为想和他约会?
你怎么这么执着于约会?我有些好奇,我要是真的在跟他约会,你想怎么样?
干掉他。
既然没有对我的惩罚,从结果上看我可以考虑和他约会。魏谌侧头似是微笑了一下,一滴水珠沿着颈侧淌下来,阿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行
魏谌的睫毛被水珠压得半垂下来,声音也如同引诱一般放轻了:我就知道。
不可以,和那个人约会。他继续威胁,背叛的话,我会咬你。用很大的力气,一直,一直,一直咬你。
你可真凶,都敢对我露牙齿了。记好了。我跟他不叫什么约会,这又不是我自愿来的。魏谌耸耸肩,你既然跟着我一路过来,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车祸。我猜你看到了。
嗯。
魏锦明也在这里。
嗯。
别光点头,你是听了我的话知道的,还是跟踪的时候就知道了?
跟踪的时候。我,闻到他的血、气味。他毫不隐瞒,俯身咬起魏谌的一缕头发,有宋铭勋的,还有很多人的。
看来不需要我再给你提示了。
宋铭勋,用他威胁你。
不错。脑子转的倒是比我弟弟快一点。
但你还是答应和他约会了。越川不通人情世故,以至于听不太懂嘲讽。所以,他现在表现得像是用前爪死死护住食盆的小狗,出于本能冲对手吠叫示威,却还是被它们抢了好几嘴,魏谌,讨厌。讨厌你。
你是认真的吗?讨厌我?那就把手拿开。看看,你又往上摸了。魏谌从下方调情意味地瞥他一眼,既然讨厌,还不快从我身上起来。别一副随时准备上我的架势。
越川悒悒不乐地轻咬他的发丝,兴许是在泄愤。
不要。他的拇指显然比嘴来得诚实,又在左边嵌有碎钻与琥珀石的那枚水滴处大力揉搓,眼神透露出直勾勾的歉意,不讨厌。喜欢。喜欢。最喜欢。
这场对话的主导者乐不可支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度又升高了,看来他对谎言心怀愧疚。
好了,先听听我的想法。魏谌故意将手腕的大块泡沫抹到他鼻子上,支着下巴,看越川摇头晃脑地打喷嚏,这次是宋铭勋先沉不住气。他在腺体药剂开发完全前,就这么急着邀请我,以此确认我的心意。我猜这和夫人没有如他所愿处决掉你脱不开关系。
越川吸了吸发痒的鼻子:机会?
对。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我曾提到过的地下黑市。这儿的保密性远比我想得还要好,只通过外部调查得来的情报有限。尤其是,这个贵宾入口。他轻压中指的指甲盖,往外弹了一下浴缸边缘,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很好奇所谓的黑市核心,以及即将开始的娱乐赛。
我陪你。越川弯下身体,在与Omega极具暗示性的挑眉对视中,他逐渐涨红了脸,魏谌,一个人,好危险。
你不觉得自己待在这儿更危险吗?要知道,宋铭勋是会对你下狠手的。敛着的睫毛掩起了下方一种近乎促狭的端视,他好不容易得到我,就此放手的可能性为零。况且,我并不希望魏锦明死。
越川清楚他还有下一段话,识趣地没去打断。
他是我抚养长大的。尽管我不觉得自己对此负有任何责任。他顿了顿,语速慢到像是想让自己听清,但他是我弟弟。他十九岁,却除了我以外一无所有。
我要,留下来。越川紧紧攀抱过来,力气大得有些惊人,我不要你跟他在一块。不要。
就在魏谌准备对他的一再纠缠做出表态之际,有人敲响了房门。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那是个有些迟疑,又听着格外耳熟的声音。是雅各布。魏谌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别有深意地朝越川笑了笑。
真糟糕,看来有人玩忽职守被发现了。他那半是责怪的语气简直挑逗得要命,食指做作地划过越川剧烈起伏的胸膛。双腿也趁势固定住他腰身,状似无意地问,怎么办好呢,阿越?
里面没有回应,出于安全考虑雅各布不得不将门推开一条小缝进去前他翻了个白眼。这么做可能让自己多挨几个烟头,也有可能多挨几巴掌。但比起挨打,里面的Omega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才是最要命的。
总得有人解释一下为什么门口没有人值守。
浴室热气腾腾的。进门、询问也许只有半只脚的深度,可这已经榨干了他的勇气。他深呼吸,这儿缭绕着一股水汽、薰衣草与鸢尾花混合的芬芳,馥郁得有些过头。面朝浴缸方向,他很快注意到那半敞开的帘子。
他听见水花不同寻常的动静。
有下沉时的溅起,也有上浮时的涟漪,羼杂其中的是一声又一声嗤笑,像贴着肌肤而动的蛇。
你抱得太用力了。他望见两道交叠摇曳的影子,最上面那个看起来是邀请者,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想快点结束吗?
另一方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难堪,始终没有发出声响。
别咬着嘴唇。不过是叫你进来玩一会儿,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沉在低处,蛊惑又醉人的语调如同海妖的歌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还是说,你不太喜欢我等!打断他的是一双看起来便健美至极的手臂。
手的主人一把擒住了他的腰,狠狠往胸膛方向一搂。那人劲瘦的腰肢下意识往后挣脱,动作剧烈,从喉头溢出一声低低的,仿佛在赞许的轻笑。
雅各布蹑手蹑脚关上门,在胸口画了好几个十字。
门页合上时动静不大,魏谌还亲自拉开浴帘往外张望一眼。不出所料,那是个识相的家伙,又或许他现在是去报告宋铭勋这个新的突发情况了。
无论如何,他们暂时安全。
那家伙走了。魏谌一只手还懒懒地撑在他肋骨位置,泡沫几乎泛滥过浴缸。他另一边抓着越川的手腕,往头顶按去,细细的泡沫在周围磨动。他用的力气不大,有一大半是越川在让着他当然,魏谌清楚他会永远让着自己。硬实的肌肉磨得他脚趾一蜷。
Alpha满眼渴望地搂他,看着他,吻他嘴上又亲又咬。
魏先生。声音一出,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魏谌笑着喘了几口气。
怎么,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缓缓跨坐到他肋骨上的身体微微抬起,手掌恶作剧一般在上臂用力碾过。大量的泡沫随着液面溢到了瓷砖上,充满力量感的腹肌试图张弛,又很快因为羞怯而紧绷。
为什么,只是这样?越川好几次想去抓他的腰,但全因满身的浴液滑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