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谌不动声色地扳正他的下巴,态度倨傲到不容他拒绝:我很好奇。资料上显示,你是十五岁进入这家孤儿院的。在此之前,你的出生地却被一场暴雪带来的饥荒摧毁。那应该是你十岁左右的事了。所以,这五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
别想着蒙混过关。魏谌的双膝故技重施地猛一勒,在对方吃痛的闷哼声中持续向两肋施压,并低声威胁,这个姿势,你可玩不过我。
只用了十五分钟,越川就呜咽着投降了。
魏谌听着他有所篡改,但还算有可信度的故事,亲了亲他的嘴唇。越川隐瞒了面具的事,把自己在村庄的过去原封不动地告知了魏谌,包括再也没见过的家人,包括买下他的美洲当地军火商。但在成为少年兵的往事上,他还是很粗略地讲述了一小段。成为孤儿院的一员,也是出于当地驻军的善意。
难怪。Omega听完后有些欲言又止,但他看了一眼越川,还是选择用其他方式岔开话题,我本来还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锻炼出这种级别的身材的。
越川有些支吾其词: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魏谌,立马把目光挪远,这些事
比起根本没被放在心上的隐瞒,魏谌还是觉得越川现在的模样很好笑。他将手肘抵在池边,身体上浮,十指在下巴处交叉,跟着他的思路有意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讨厌。
讨厌?我又不是没有分辨能力。你当着我的面打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魏谌不在意地转过身,和他并排靠着,我捡到了一条伤痕累累,又特别凶狠的小狗。即使外表纯良无害。
我不是小狗。
魏谌颇有些意外地扬起眉头,似乎想知道他否认的缘由: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是男朋友。越川的语气很是坚定。
他又有些忍俊不禁。
这样啊。魏谌像是呛了一声,将语速放得很慢,看着越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脸让人没法忽视的执拗。这小子有点生气了。想到这儿,魏谌又十分坏心眼地添了一句,其实比起男朋友,我还是更喜欢小狗。
不要。越川心急如焚地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简直快要压到他身上来,那我是小狗。
为什么又改口了。
因为,你说喜欢小狗。
魏谌抱住他,听着耳边低低的抱怨,又纵容他在颈窝边不满地吸鼻子。半晌,魏谌一把抓起Alpha后脑勺的碎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嘴唇就这样主动递过去,来了一个凶狠的深吻。
真听话。末了他咬着越川的舌尖,将细丝蹭在唇上。看Alpha还没回过味来,魏谌又用拇指压住那湿润的下唇,呼吸炽热到仿佛在口腔粘膜之间来回翻捣,无论你是男朋友还是小狗,我都喜欢。所以别老是这么慌张。
接着,他们又是接吻,又是水花四溅,直到满身的泡沫四散开来。
魏谌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推开卧室的门了,只知道一进门,越川就掐着他的腰,一个跨步将他狠狠掀到床上,火急火燎地扑了过来。
身下的弹簧吱呀一颤,魏谌一下子摔在软绒的枕头间,没被亲多久就有了困意。他眯起双眼,抱怨了几声,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烦人的Alpha。可这个坏小子非但不听话,居然还用手指夹住他的舌尖,吸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在干什么
不要睡。越川俯下身,可怜巴巴地蹭了蹭他的嘴唇,陪我。
在反复犯困,舌头也被反复捏紧的折磨中,魏谌终于忍受不住地威胁道。
你怎么那么烦人?再不睡觉,我现在就咬断你的手指。
第53章
不要咬我。越川的吮咬从微凸的肋骨往下,斜着陷入腰窝的柔软处。他啃着,佯装撕扯一般用力,牙关却过分贴合着肌肤。他的背肌为此缩紧,呈现出一道强悍有力的弧度。
连他的手也开始得寸进尺了。它从魏谌的脉搏一寸寸游走向上,狡猾地扣住五指。随之而来的紧握充斥着绝对的力量感。
不要疼。但他还是用那略带沙哑的口吻撒着娇。
魏谌往他脑门敲了一下。
别老这样看着我,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越川又纠缠过来,闭上,会看不见你。
因为我现在很想睡觉了。
睡觉?
对,睡觉。是我说的哪一个词你听不懂吗?
越川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手指舒张开来:可你说过,睡觉很幼稚。
因为我现在说的,和你的睡觉不是一个意思。魏谌拉过枕头垫在头颈处,疲惫地往他肚子上轻轻蹬了一下,好了嗯?被子怎么在你脚边?
不给你。越川说着别过身,想把被子藏得远远的。
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呢?还给我。魏谌一个伸手便掐住Alpha的脸蛋。他往外扯了扯,直到对方不情愿地咧开嘴来看啊,那双呆笨的眼睛又开始眨了,好像心爱的零食被谁抢走,只得委屈地跑来找人告状。魏谌似有似无地嘲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
魏先生。越川俯下身来,情绪低落地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会梦到我吗?
这可说不准。魏谌拍拍他的脑袋。他想说的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傻了。但这句话他说不出口。他只能对这个满是期望的小Alpha敷衍了事,我的答案是,明天见。
你累了吗?鼻音浓浓的,像是贪心,又像是眷恋。越川实在是太喜欢他的信息素了,牙齿仿佛黏在了那绝美的背部曲线上,只想一个劲啃咬下去当然,他确实这么做了。
我又不是十几岁。怎么可能有你那么充沛的精力?魏谌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懒懒地睨了他一眼,我有点困了。你想做什么就随便吧,反正动静小点还有,记得把药吃了。
好。越川抓过床头的药瓶,一个拱身便欣喜若狂地藏进了魏谌的胸口,要梦到我。他还不忘抬头叮嘱,一定要。
魏谌有时想过,睡眠是不是也是一种奢侈。想要进入这种所谓的状态,他必须忍受被很多东西惊扰的可能那或许是凌晨四点的第一道曙光,又或许是第一声啼鸣。
很困。即使再强效的安眠药都只能维持一时的安稳。每当他对寂静忍无可忍,就会跑去阳台上抽一支烟,远远眺望着还未西沉的月亮,祈祷一场睡梦很快降临。
因为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清醒是无与伦比的痛楚。
但这一次,在被拥抱,被不自然顶出的喘息之中,魏谌非常清楚,自己正在陷入一场久违的梦境。
梦的开端是现实。
是他一睁开眼便能触及的天花板、地毯,丝绒般的床单与枕头。即使那只是记忆耍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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