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并不是你可以这样压着我魏谌要被他气笑了。任一个还没分化的,连信息素都没有的小Alpha控制,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想亲你。
越川说。
什么?
我不做坏事。男孩喃喃着,就是,想亲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
可以吗?
好在自己看不见小家伙的眼睛。魏谌有些庆幸,那种不容忍拒绝的委屈眼神总算派不上用场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他狠下心,力图推开身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却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要以为这一招每次都管用。
我想。魏谌。男孩在他颈间黏糊糊地磨蹭起来,拜托。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Omega心想,他该怎么样避免被一而再再而三扑倒的下场?可当越川触及他的下唇,一边拜托一边撬开牙关时,他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念头。
自己可能真的被一条黏人的大型犬缠上了。
不过,事关底线,事关尊严。
魏谌当然不愿乖乖就范。
两人当即在被褥之间扭打起来,受到波及的床单翻卷至床尾,连床头柜都时有时无地震响。
Omega稍一挺腰,双膝提起。他动作迅速地箝住越川有力的上身,腰胯朝一侧使劲,借力将其掀倒。
顺着势头,魏谌骑坐到男孩的胸口处,准备进一步制约他的手脚。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本已逆转的局势顷刻间又遭遇了变故。越川有样学样地猛抬两腿,夹向男人毫无防备的腰肋。
你怎么突然等等!
值得一说,这小子腿部肌肉与腰力的短时爆发强得异乎寻常。魏谌连声音都来不及发,便一个翻身栽倒下去。
Omega摔进枕头堆里,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越川乘胜追击,反拧住他的胳膊,将其背对自己一头撞进柔软至极的被褥之间。
魏先生。
呼吸缓缓扫过滑脱的浴袍下,那片裸露出来的优美后背。
魏谌艰难地挪了挪肩膀。
他知道对方现在可能摘下了眼罩,正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除了再也起不到作用的浴袍,他找不到任何遮蔽物。魏谌只好夹紧大腿,一边避免勾起对方的兴趣,一边咬着牙伺机反抗。
这小子到底哪儿来的胆子?
魏先生。越川摸着他的腰线,哑着嗓子说,蝎子很好看。可以摸吗?
不行。魏谌吓了一跳,连忙伸脚蹬他。
好。
要想从这种级别的手劲里逃脱,实在是难如登天。
越川着实力气不小,情窦初开的小家伙连动作也粗鲁莽撞。让习惯了被人侍奉的魏谌有些没辙。
放开。他喘着气说,别老盯着我看。你想干什么?
越川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想亲你。
魏谌快要被他清纯又懵懂的执念逼疯了。
我知道了他说,你先把手放开。呼吸喷在腺体周围的感觉不只是难以习惯。比如这个体位,这个随时都能顶开双腿,让他为自己的傲慢难堪的体位。
那你答应我。
我不说第二遍。魏谌的语气终于变了,还不放手?
越川不高兴地扁扁嘴,胳膊刚要移开几公分。作为方才那些举动的回应,魏谌侧身捉住他的手腕,把占了便宜还讨价还价的小家伙拎到跟前。
两人就这样相隔几厘米静静对视。
Omega脸上余怒未消。越川却格外出神地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偶尔会在嘴唇上徘徊。
他的试探显得直白又痴迷。
可以吗?
魏谌想要推开他,这是一直以来自我保护的一种习惯,但他没做到。因为,他非常清晰地看见,那双向来没有波澜,没有任何感情的灰色眼睛
此刻却为了他,汹涌而来。
越川仿佛是在上午那简短且潦草的深吻中学到了精髓。
虽然动作生涩,缺乏让人沉迷的吮吸细节,但他轻舔唇瓣、扫过黏膜的举动已经不至激起自己的反抗。
魏谌忍不住漏出一点鼻音。
这样很好,只要这层关系保持下去,这孩子就会沉溺于此不可自拔。他将理所当然得到对方的一切。
奉献,或者是信任,更重要的还有心。
作为从各方面为他开了苞的老手,魏谌知道怎么对付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小男孩。就像驯养一只带尖牙的小野狼,随时得做好挨上一口的准备。
可当心急如焚的小狼崽真的得逞时,魏谌总感觉背脊阵阵酥麻。
他被这个没有丝毫经验的新手吻得透不过气来,两腿在窒息中痉挛一阵。他想推开对方,却连说教或命令的空隙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教他了。
魏谌无力地想。
觉察到身下的Omega呼吸困难,越川识相地放开了他的脖子,手掌覆住胸膛,倾身在那湿润的嘴唇上蹭弄起来。
我学会了。他低声说,接吻。
魏谌被他占了好半天的便宜,都说不清自己该不该发火。直到越川捏住他的胸口,使劲吸咬,他才对现状有所清醒。
这小子。
不会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闹别扭吧?魏谌刚要拍开他的脑袋,却不曾想越川连眼睛都不抬,就这样用力一嘬。
无形的电流沿着背脊一路贯穿至后脑。
魏谌打了个哆嗦,他的足背绷得笔直,脚趾蜷紧。后腰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没完没了的小子。他断断续续地抱怨道,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就像没长大一样,讨人嫌。
***
考虑到手掌受伤的缘故,越川在他身上尝个饱足后,很快放过了低喘连连的Omega。不过,由于先前嬉闹得太过火,魏谌不得不在睡前吞了两粒安眠药。他再三警告越川不许动手动脚后,便独自揽过被子闭目养神。
越川依稀记得维拉说过,魏谌的睡眠质量一向不算好。
因此,前半夜过去好几十分钟,他才找到亲近的机会。兴奋过度的双臂自背后搂住熟睡的Omega,鼻子钻进了纠缠又散乱的发丝间。
一如既往,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越川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沉坠下去。眼帘合拢的一刻,他模糊地看到一根被积雪压弯的树枝它落在一望无际的冻原之上。远方的新雪刚霁,积成皑皑的山脊线。
凛风穿过木头的缝隙漏进木屋。带来枪栓制动的声响,带来不知谁的悲鸣。
妈妈,他们在杀人。裹着一条脏床单的小男孩踮起脚尖,指向不远处的木屋,又是枪声。
越川眼疾手快地从窗边抱起年幼的弟弟,在屋外的人发现异动前将他带回脸色苍白的妈妈身边。
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别让你的哥哥姐姐为了你陷入危险,好吗?妈妈接过她的小儿子,紧紧搂住另外两个孩子,过来,都过来,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妈妈的手臂很细瘦,肋骨隔着布料贴上他们的脸颊。
在没有温度可言的拥抱中,弟弟揪了揪他的衣角,又握住长姐的手,极为小声地道了歉。
对不起。
别再乱跑了。姐姐摸着他的脑袋,眼下是深深的乌青,记住,绝对不能被外面那些人发现。无论如何尽管话音刚落,他们都被一阵枪响吓得颤抖不已。
别叫不要叫。春天会来的,船也是,一定会有人把我们从这场大雪里带走。她弯下膝盖,扶起自己最小的弟弟,喉头哽咽着,一定
在这个几乎冻入骨髓的傍晚,他们互相倚靠着昏昏欲睡。窗外的哭喊不绝于耳,三岁还不到的小男孩怕得想哭,却强撑着往越川的怀里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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