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从未听说过你有养猫。夫人,这猫不是小姐养的,是前阵子她在花园看到的,小姐这几日每天都在喂它,猫儿便和小姐亲近起来了。小翠主动帮纪舒暖回答,纪舒暖也嗯了。她拿起温岺秋的碗,把水煮肉片里的肉和青菜各自夹了一些放进碗里,她敢确定,温岺秋绝对没吃过这些菜,她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让温岺秋也尝尝。
看着面前那些血红的菜,温岺秋眉头微皱,若不是纪舒暖吃得更多,温岺秋甚至会觉得这里面下了毒。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得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火热刺痛的辣意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辣的温岺秋立刻红了眼眶,眼泪就凝在里面不肯掉下来。
她睁大眼睛,错愕得微启唇瓣,被辣得不敢再咀嚼,却因为教养关系,绝对做不出直接吐出来这种行为。纪舒暖虽然知道温岺秋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却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经辣。她看到温岺秋那张平日里淡薄温雅的脸第一次露出这么慌乱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要含泪欲泣,又倔强强忍,觉得这样的温岺秋好笑又可爱。
你怎么这么不经辣,吐出来啊,没关系的。纪舒暖急忙拿了旁边的棉布放在手里,去接温岺秋口中的东西,然而,温岺秋却是被辣哭也绝对不愿意做出这等失礼的事。她闭着眼,生生将那火辣辣的肉片咽进腹中。闭合的眼角滑落一串泪水,顺着脸颊落下,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凄然的美态。可事实却是,第一次吃辣的古代人,被辣哭了
经过这一遭,纪舒暖的确不敢再给温岺秋喂辣菜了,她让小翠弄了点清淡冰凉的粥给温岺秋,后者大概是被辣怕了,看到凉粥,便低着头,小口小口得吃着,哭红的鼻头和眼睛带着粉晕,感觉可怜极了。
纪舒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声引得温岺秋冷眼看过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露出除了温柔以外的表情,倒是让纪舒暖觉得温岺秋这个人真实了许多。纪舒暖此刻的想法温岺秋并未思忖,她只是心有余悸得看着那盘火红的辣食,再看看吃了大半的纪舒暖,皱紧眉头。
第9章饲料9
妻主,我们该出发了。温岺秋从屋外进来,身后跟着手里提着食盒的小翠。纪舒暖听后,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嗯了一声,又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确认哪里都好看之后,这才迈着步子走过去。今日她们要去沙城郊外的宁和寺上香,这也是沙城的规矩之一。新婚的天元和温元,在成亲之后都要去宁和寺上香,为了求佑生活安康,当然也有求子的成分在。纪家是宁和寺的常客,也是上宾之一。纪父纪母经常回去寺庙小住,纪舒暖还是第一次去。
备好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同行的只有小翠和几个和生,接下来便启程上路了。马车里面铺了软垫,临时搭建了桌台,弄得很是豪华。纪舒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心下存了些好奇,也不知马车坐起来是否如影视剧一般惬意。纪舒暖先上了马车,随后摸了摸车上铺好的软垫,便脱了脚上的绣花鞋,光着脚坐上去。随后而来的温岺秋看到她的动作,也上了马车,只是没像纪舒暖那般没形象得躺在上面,而是安安稳稳得坐在一旁。马车开始行进,感觉却并没有纪舒暖想象中那么舒服。
马车被两只马拉着,过程难免颠簸,加上去寺庙的路多为坎坷不平的山路,来回晃来晃去,惹得纪舒暖一阵不适。她从来没有晕车的习惯,可马车比不得现代的汽车,加之路途不短,一会儿的功夫,纪舒暖便觉得胃部不适,头晕胸闷,显然是晕车了。
温岺秋,你有晕车药吗?纪舒暖不舒服得起身,靠坐在温岺秋身边,习惯性得挎上温岺秋的手臂。在她看来,和女性朋友之间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她和温岺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早就把温岺秋当成了朋友,没了最开始对她的恐慌。纪舒暖是个颜控,喜欢一切漂亮华丽的事物,人也是如此。她结交的朋友基本上都不丑,也愿意和好看的美女帅哥打交道。她觉得温岺秋气质出众,长得也好看,性格还不错,在这个世界,温岺秋应该是自己最想接近的人,自然也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纪舒暖觉得这么多天下来,自己可以称得上是温岺秋的朋友了,完全忘了,她在这里是一个天元,而温岺秋是温元,她们成了亲,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合婚人的关系,绝非朋友。这样的挎搂,实在暧昧又亲密。温岺秋看着挎上来的手微楞,随后面无表情的脸换上了焦虑。妻主,晕车药是何物?你可是不舒服?温岺秋柔声问道,她轻缓的语气就在耳边,还有身上那股青兰花好闻的浅香,总算是让纪舒暖想吐的感觉好了些。没什么,就是觉得马车颠簸的不太舒服,你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了,你身上还挺香的。纪舒暖轻声说着,随后也没等温岺秋回答,便不客气得靠在对方肩膀上。
虽然是温元,可温岺秋身量很高,比原身这个天元还要高些,她的肩膀没什么肉,靠着也不是很软,但胜在味道好闻。纪舒暖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天元的本能,还是单纯喜欢温岺秋身上的味道。她就是对这股青兰花的淡香很是着迷。这样的味道绝对不是现代任何一种香水可以制作出来的,这就是单纯的,属于温岺秋身上独有的气息。越靠近她的后颈,味道也越发浓郁。只不过纪舒暖绝对没有勇气为了嗅更加浓郁的味道凑到对方后颈处,那里是天元温元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本息产生的位置,只有行床事或是标记和烙印,才可以碰那种地方。
妻主,这还是在外面。温岺秋感到纪舒暖靠在肩膀的头,听到她轻嗅自己味道发出的呼吸声,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起,又被她快速隐没去。听着她话里有话的暗示,纪舒暖多少有些了然,她晓得,在温岺秋心里,自己的性别是天元,而非女人,这样的接触已经算亲密了。可是身体真的好难受,纪舒暖从不知道晕车带来的头晕感会这么强烈。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靠着你我会舒服些,我真的很难受。你让我靠一下,就一小会儿行吗?我很快就起来了。纪舒暖觉得温岺秋有点小气,却又舍不得从她肩膀上挪开。她是难受极了才会这样,偏生温岺秋能让自己舒服些。
她不想起身,也没立场对温岺秋耍小脾气,只好撒娇,希望温岺秋能让自己多靠几分钟。纪舒暖娇滴滴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温岺秋身体产生细微的僵硬,她低眸,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肩膀上靠着的人,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这样啊,那妻主便靠着吧。温岺秋说完,马车陷入安静,纪舒暖闭着眼舒缓了一会儿,总算觉得头晕作呕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这时候,马车停下来,赶车的和生说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需要绕路去寺庙,纪舒暖听后嗯了一声,也没有多想。马车重新行进,走上了更加崎岖的小山路,忽得,外面的马发出凄惨的悲鸣,整个马车也跟着停下。小姐,夫人,不好了!我们遇到土匪了!说话的是小翠,她急忙掀开帘子,把还不知情的两人叫醒,然而在说话的时候,土匪早已经提着刀几步跨了过来。纪舒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前她出门都是保镖不离身,也没想过就是去寺庙祈福都能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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