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阳也作势起来去找妹妹。
他出去没多就,鸦小贼也扑棱着翅膀离开玉石场地。
舒斐仰躺着,没有动弹的意思,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正好,清净。
预计未来路上时间不会短,他们把能提前做的都做了,比如跟猴面包树一起,包了很多饺子、包子,还蒸了数十桶米饭,炒了菜。
都是做好之后,让夏青阳在出锅那一刻放进空间。
想到夏天要来了,夏满月还找到冰柜,冻了很多很多冰块,整齐摞起来,交给夏青阳处理。
舒斐将蒸好的包子端过来,笼屉堆得高高的,都快将他的人埋起来了。
我说,你打喷嚏就喷东西出来的bug是不是要找找原因,修复一下,别到时候真把飞机喷出来。
啊,那是因为我打喷嚏的时候意念不受控制,自然而然便飚出来了。
那你控制一下。
所以你不要总是用言语暗示我,再提几次飞机,说不定我再打喷嚏,就真喷出来了。
顾不上烫手,夏青阳掀开热腾腾的笼屉,揪了个包子直接塞嘴里。
被烫得脖子都梗起来了,也愣是没松嘴。
舒斐:饿死鬼投胎啊你。
忙忙碌碌三天时间,白天找荧光小菇,顺道搜集物资,晚上准备一路上的饮食。
前两天还好,草芽还能隐约感受到草芽的气息,第三天开始,草芽也变得束手无措。
晚上吃饭时,夏满月没精打采,垂下来的长发几乎快把脸挡住了。
见她慢吞吞嚼着饭团,不小心吃了几根头发,江启忍不下去了,指节敲敲桌子。
满月,好好吃饭,你这样容易呛到。
他帮忙将头发从小姑娘嘴里勾出来,见她扁扁嘴,大眼睛水蒙蒙,又心软,找夏青阳要来皮筋跟发卡,帮忙编辫子。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夏满月也考虑将自己的一头卷毛扎起来。
江启编辫子的手法还不是很熟练,夏青阳看不过去过来帮忙。
鱼骨辫不是这样扎的,要这样这样再这样
是这样这样再这样?
不对,是这样
舒斐端着碗看着,觉得这一幕也挺下饭的,两个大男人像是在带女儿。
他预感江启未来肯定会有个女儿,他们队长看起来严厉凶悍,对女儿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是个有耐心的好爸爸。
猴面包树在旁边观摩,顺手拿自己的树冠试了试,成功编出个小辫子,整棵树都喜滋滋的。
铁西瓜如入无我之境,已经在看《飞行员航空理论教学》下册了。
终于忙活完,夏满月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辫子问江启:要是一直找不到小蘑菇怎么办?
她现在担心小蘑菇跟着霍赢,正被程驰追杀,四处东躲西藏,找到它就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三天时间,外面每天都会下雨,水位线居高不下,城市环境十分恶劣,江启担心再等下去,捉摸不定的气候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现在城内丧尸都很少见,不合乎常理的地方太多,忍不住会多想,多思。
如果不继续找荧光小菇,等它脱困,会主动来找我们吧?
草芽嗯嗯嗯弯了弯绿茎。
江启迎向夏满月的目光,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要不,我们明天就出发?
夏满月惆怅叹息。
书上说的天灾,夏满月看到的只有洪水,到目前为止,洪水尚未发生,可能临近水库尚能承受,可一旦再下几天雨,超过蓄水线,情况很不好说。
而且,洪水还仅仅只是气候灾害的开端而已。
夏满月内心也觉得,确实不能再拖下去。
苗薇她们都已经离开,他们也必须要开始南迁之旅。
那明天出发吧。荧光小菇跟霍赢摆脱了程驰,应该会来找我们的。
见她心情低沉,江启摸摸她的头。
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分些阳光给小蘑菇,让它快快成长起来。
做好决定,晚上他们都没顾得上蒸桑拿,便早早休息,准备第二天动身。
离开当天,是个大晴天。
他们是乘船离开的,两棵树用树根划船,经过空旷的城市街道,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溅水声。
想到留在基地的大叔,想到曾经繁华的城市不见人烟,连活泼的舒斐都有点伤感。
唉
听到他叹气,夏青阳凑过来,他左右手各抓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吃的脸颊鼓鼓囊囊,像只仓鼠,还是卷毛品种的仓鼠。
不会看地图?
夏青阳低头凑过来,看着摊在舒斐腿上的地图。
城市面貌因为暴雨降水猝然改变,经过几天浸泡,很多年久建筑承受不住,轰然倒坍。
天气也是阴晴不定,时不时会下场暴雨,道路辨认起来有点困难。
希望堡垒不是在南边吗?我们直接往南走就好。
夏满月也凑过来帮忙看地图,看现在情况,强降雨天气还会持续,为保险起见,还是离河啊水库之类远一点吧。
舒斐觉得有道理,继续研究地图。
夏满月头顶的草芽忽然便活跃,单拎出来一个叶尖尖,笔直朝一个方向指过去。
舒斐看到,觉得有趣,上去跟它碰了碰,草芽这是什么意思?
熟读工具书的夏青阳冲他露出嫌弃的表情,草芽指的是南边。
它还认识方向?舒斐觉得惊奇。
指南草听说过吗?它的叶子就是朝南北方向排列的。
草芽直接拿叶片指,表达的更直接。
涨姿势了。舒斐挠挠头。
江启瞪他一眼,注意说话。
舒斐激灵了一下,嘟嘟囔囔背过身去,在满月妹妹面前,他们已经很久没说粗话了。偶尔不小心冒出来一句,还要被队长训斥。
如果不是出城,他们都不知道,外面水灾会如此严重。
村庄、农田,到处是一片汪洋,水流也开始变急。
两棵树也顾不上开小差,加快了划船速度。
江启让夏青阳将他们从户外用品店搜集来的船桨拿出来,一个一个,人多力量大,小小一艘模型船,划出了摩托皮艇的气势。
船头破开水面,浑浊积水形成大大小小旋涡,阳光都照不透,彷如黑洞。
后面追上来的水流越来越急,水底下有时候还有障碍物,不时会磕碰一下。
夏满月看看头顶密集的乌云,又是一场大暴雨。
眼看雨滴落下来,将头发打湿,迎着密集雨线,舒斐将手上船桨放下去,队长,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水流越来越急,再划下去船可能会翻。
江启回头朝汹涌的水流看了眼,不远处就是机场酒店,建筑挺高的。
舒斐也看过去,嘀咕一声:我感觉我们划得挺快的,没想到竟然才到机场。
暴雨之前,他们躲进了酒店。
为防止洪水,选择了高一点的楼层休息。
果然刚吃完饭没多久,外面传来轰隆巨响,且持续不断。
夏满月站到落地窗前,看到混着泥沙的洪水席卷而来。
如同受惊奔腾的马群,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树木歪倒,基础设施被破坏,偶尔还能看到不幸被卷进去的牲口,瘦骨嶙峋的,做着无用挣扎,最后被巨兽似的洪水一口吞没。
夏满月吸了几口气,心想幸好他们躲得快。
不过看情形,暂时不能赶路,需要再等几天。
他们在机场酒店等了足足两天,眼看洪水减弱,才敢动身。
严重的涝灾减缓了他们南行的速度,不过一路看看游水赏景,心态放平,就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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