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僖默听到这话,才想起要把小徒弟安排好,于是来到几人身边,戳了戳小不点儿的肉脸,你叫什么?
小太监看着眼前这个清冷俊美的人,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师父,可是他的小脑袋瓜却又不大能理解,只是栗叔叔告诉他,只要他听话、孝顺,那就可以有好东西吃,有好看的衣服穿。于是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说道:我叫豆豆。
嗯,那你姓什么?
姓~嗯,姓豆。
钟僖默蹙了蹙眉,心下暗道:这莫不是个傻的!不过他是否合适还要看以后,当下说道:那你以后就姓钟,钟豆豆,知道了吗?
钟豆豆乖乖的点了点头,说:鸡道啦!
栗子煜听到媳妇起的名字,只觉得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踏过,媳妇呦!神特么种豆豆,不待这么坑徒弟的。
一旁的姚护法也是满脸黑线,怀里的小东西根骨的确不错,可他们玄天教的下任教主候选人难道要叫这么一个一听就很幼齿的名字吗?
而且这孩子身上穿的是太监服吧!事关玄天教未来,这么随意真的好吗?
不管两人心里怎么想的,既然钟僖默觉得无所谓,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只是让姚曼竹没想到的是,这一照顾就一直照顾到了钟豆豆八岁,等到她帮忙把练功的底子都打好了,才算是脱了手。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任务,她一时也就没有了八卦的心思。
一路舟车劳顿,几人各自安置不提。
到了下晌,栗子煜和钟僖默一起逛起了园子,这里远比彭城别院要大的多,而且比起天柱崖的清冷肃穆,这边更适合居住,虽是秋日,可园子里仍然有很多景致值得观赏。
两人携手同行,踏着林间秋叶,举目四望,只觉风清气朗,心无挂碍,似乎俗世的纷纷扰扰全部离他们远去,偶尔说笑两句,好不自在。
一路向南,走走停停,就到了另一处院落,虽然还有一定的距离,可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处院落的正堂之上伏着一个烟粉色的身影。能做出如此行径之人不作他想,定然是魅影姚曼竹。
栗子煜回想了一下,那处似乎是温子良的住处,也不知杨曼竹在那趴着作甚。
这时身边的人一扯他的手臂,栗子煜就被带着向那处房顶掠去,姚曼竹看到他们来十分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还冲着他们做了一个口型:来的正是时候。
然后栗子煜就看到自家媳妇熟练地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只不过他媳妇到底讲究些,选择直接坐在房顶的瓦片上,只是他穿着一身贵气优雅的服饰,即使窝在那里,身姿也过于挺拔了些,看上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栗子煜虽然觉得听墙角不太好,可就连一教之主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干脆也就入乡随俗地跟着偷听起来。通过隐约的谈话声,他已经确定下面的厅堂中正是温子良和桂公公。
只听温子良说道:我刚才已经提过,如今我姓温,名子良,陶泽安这个名字休要再提。
桂公公从善如流地道:是老奴忘性大,还请温公子见谅。
你且说说皇上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今日来到此处后,他替皇帝好生诊治了一番,发现这些年他身体亏空的极为严重,他贵为大周之主,举国之力供养之,皇宫大内什么样的天材地宝没有,再如何也不至于耗损如此严重。
桂公公闻言哀戚道:温公子,皇~上~皇上这些年心里苦啊!自从当年您离开皇城后,皇上就一心扑在政务上,您也知道娘娘因为察觉了~呃~,渐渐就与皇帝离了心,这么些年,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无。
温子良压抑着心头的怒气,斥道:后宫那些嫔妃都是死的吗?你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就不知道劝着些!
桂公公赶忙跪下:公子,你也知道皇上主意大的很,老奴人微言轻,哪里劝得动!至于宫里的那些娘娘,自从丽妃触怒了皇上被打入冷宫后,一个个的也都沉寂下来。如今,整个后宫就如一潭死水,哪里还有人敢
温子良听到这番话后,半晌没有言语,看到桂公公忐忑的眼神,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皇上性子就是如此,也怪不得你,这些年幸好还有你伺候在他身旁。只是我想着,即便帝后失和,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且他向来性情坚韧,又有太子在身前尽孝,再如何也不应当情郁于中啊!
桂公公嗫嚅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子良催促道:有什么你直说便是。
唉!唉!那老奴便直说了,皇上自去年入秋得了风寒之后,便一病不起,起初还能坚持处理朝政,可是这病情却是越拖越严重,后来只好让太子监国,太子侍奉皇上也十分用心,只是当他得知这么些年皇上一直庇护着玄天教时深感奇怪。
后来皇后娘娘可能是跟太子说了当年的情况,太子向来纯孝,可从那以后,每日虽还会向院判询问皇上病情,只是龙庆殿却来的少了。
后来还安排人手以玄天教的名义做了不少事,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父子俩竟也离了心。
栗子煜听到底下这番对话,也明白了温子良与帝后三人之间的纠葛。皇后对皇上早已没了感情,在皇上一病不起后,只想自己的儿子独揽大权。
所以趁着太子问询之际,将皇上和温子良之间的悖德之事告知太子,太子无法接受自己的父皇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冷落自己的母亲,可他又无法对自己的父皇宣泄不满,结果就迁怒于玄天教。
而皇上本就缠绵病榻,得知太子所做之事,更是雪上加霜,郁郁不已。
该听的都听到了,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处后,栗子煜还感慨,温子良这个做老师的也够悲催的,竟因为功夫没有他们几人高,随时都有被听壁角的危险。
他好奇心起,问身边的人:看你们动作如此熟练,想来也是惯犯,只是温叔竟是从来没有发现过吗?
钟僖默翻了个白眼说:我们也不是最开始功夫就比温叔高的好吧!而且一般的时候也只有师姐才会这么干。
师姐从小轻功就好,可是小时候藏匿气息的功夫不到家就会被抓包。
如果是被师父抓到还好,打一顿也就过去了。可被温叔抓到后就会被罚抄书,有时候我们也会帮忙。
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真的把温叔惹到了,他让我们把历代教主笔记抄一百遍,那次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抄完。说到这里,钟僖默的神色还隐隐透出几分不自然来。
栗子煜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揶揄道: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看了温叔和皇上的往来信件。
栗子煜觉得姚曼竹还真是从小就不安分,想到住在南边的那一对,好奇道:也不知他们两人谁在上,谁在下!
当然是温叔在上。
栗子煜本来只是感慨一句,没想到媳妇真的回答了,只是这个结果令他十分诧异,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钟僖默难得的有些支吾,不过想了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这才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小时候每年温叔生辰那人都会前来拜访吗?
可你不是说温叔从来不见他的吗?对于自己媳妇的话,栗子煜可是记得真真的。
可有一次温叔喝醉了呀,就把那人放了上来。然后,然后师姐带着我们听壁角,我们就都知道了。
栗子煜~栗子煜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媳妇的这个师姐真是搞事情是一把好手,可就是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估计刚才媳妇也没说实话,能把温子良气的让他们抄三年书,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儿了。
不过他自然不会把这个推测说出来,当下只说:没想到温叔看着文弱,竟能把一代帝王压在身下。
那有什么,温叔脑子好使啊!说完后忽然想到什么,傲声道:今晚我要在上面。之后紧紧盯着栗子煜的反应。
栗子煜挑了挑眉毛,说道:好啊!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钟僖默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答应的那么痛快了。
他是在上面,可是这个在上面和他想的不一样啊!实在是太羞耻了,尤其是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还时不时的夸他做的棒,扭的好。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羞耻想要逃开,可这男人却猴精的很,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还说什么他难得提一次要求,作为夫君一定要满足他的愿望,让人羞恼得紧,他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