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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沈长思勾起唇,笑了笑,余医生说得对。

沈长思解了安全带,将他的自己的脑袋枕在了余别恨的腿上,借余医生的腿一用。

坐在副驾驶的陈邦听见这一句,吞了吞口水。

好家伙,沈少跟余医生的发展,这么,这么快速的吗?

余别恨微愕地望着将自己的双腿当成枕头的沈长思,片刻,他不甚赞同地道:沈少,这样不安全。万一前方忽然驶来车辆,或者是遇到路况,紧急停车

沈长思转过了脸,侧脸枕着余别恨的腿,面朝里,闭着眼,余医生,安静。

沈长思一连好几天没有睡好,他枕在余别恨的腿上,起初脖子也是各种不舒服,变化了几次姿势,后头总算是寻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慢慢地睡着了。

余别恨不会以为,这位明祐帝的亲近是对他,多半又将他当成了大将军晏扶风。只是要他把人强行给推开,他也做不到。

余别恨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阳光晒进来很暖,只是沈长思在车上睡觉还是比较容易着凉。余别恨没在沈长思的身上看见外套,他四周看了看,在后窗的后备箱上看见了一件羽绒外套,应该就是沈长思的。

余别恨拿过那件羽绒外套,轻轻地盖在帝王的身上。

车子快要抵达城郊马场,窗外的景致渐渐开阔起来。

余别恨平时工作忙,很少机会来到郊外,他转过头,欣赏着窗外的景致在他眼前掠过。

叮咚

余别恨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

尽管在第一时间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还是吵醒了枕在他腿上的沈长思,后者缓缓地睁开眼。惺忪的乌眸,如同朦胧的江南烟雨。

余别恨低下头,抱歉,吵醒你了?

沈长思长如鸦羽的睫毛动了动,他仰起脸,怔怔地望着余别恨。忽然把脸给埋在了余别恨怀里,双手手臂紧紧地箍住他的腰身,阿元。

余别恨身形一僵。

手机那头,辛羽看了看显示正在通话,但是又没听见余别恨的应答的他,对着手机又喂喂了几声,师哥,师哥你在听吗?

听见辛羽说话声的余别恨,对着电话那头回道:嗯,在听。

辛羽笑着问道:周还师哥在你边上呢?

车内寂静,手机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至沈长思的耳畔。

听着余别恨同人讲电话,沈长思眼下也终于回过神。他不是在大恒,而是成了几百年后一个商贾之家的大少爷。

他怀里抱着的,也不是阿元。确切来说,是现在的余医生还不是阿元。余医生没有阿元的记忆。

方才,是他睡懵了。意外的是这人身上的气息,同阿元一样,竟然都令他很是舒服。

沈长思相信自己的直觉,余医生同阿元,定然就是同一个人。

沈长思不但没有把人松开,反而将脸越发朝余别恨的怀里钻了钻,像是一只大猫,在余别恨的身上,企图嗅见一丝一缕,他过往熟悉的气息。

沈长思乱动,余别恨有点痒,维持语调的沉稳,不是周还。

辛羽语气困惑:那是

余别恨打断了师弟辛羽的话,辛然,有什么事吗?

辛羽:噢,是这样的。就是上次师哥帮我改的那篇论文,顺利通过啦!!!所以想要晚上请师哥吃饭,以表答谢。就是不知道师哥晚上有时间?

末了,辛羽感叹了一句道: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师哥了。

辛羽是余别恨博士导师家的亲戚,因为受导师所托,余别恨对这位小师弟一直挺照顾。

骑马不可能骑一天,体力会吃不消,应该下午就会回去。于是余别恨问道:大概晚上几点?

辛羽带着一点期待,又带着一点兴奋地问道:晚上七点左右,可以吗?

余别恨想了想,应该可以。

辛羽笑着道:好,那师哥,我们晚上见。

怀里的沈长思忽然坐起身,逆着光,余别恨看不出他来能上的神情。只是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位帝王的心情,此时应该算不上好。

余别恨分了神。

电话那头,又没听见声音的辛羽困惑地道:师哥?

嗯。晚上见,

余别恨挂了电话,只听沈长思似笑非笑地道:余医生行程挺忙。

不会认为,这位帝王是在吃自己的醋。余别恨还在想,沈长思起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又听沈长思道;到了。

余别恨转过头,果然,沈家马场到了。

沈长思率先下了车,只是可能他的脖子还是不大舒服,下车前,手扶了脖子一下。等到陈邦打开车门,沈长思扶在脖子上的手就已经放了下来。腰身挺直,下车的动作很是从容沉稳。

余别恨的眼底掠过淡淡的笑意。

余别恨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沈家的马场很大,里头养的许多名种马,都在世界级比赛当中,得过很好的名次。沈家马场也是符城每年赛马比赛的举办地之一。算起来,他们今天要去的马术俱乐部只是其中一个体验项目而已。

沈长思一行人进了马术俱乐部,俱乐部负责人立即迎了上来,带沈长思他们先去更衣室,换上马术服。

有余别恨陪着沈长思一起进更衣间,陆远涉他们也就等在外面。

沈长思换好衣服,打开更衣室的门。余别恨已经换好了,就等在更衣室外。

走吧。

听见声音,余别恨转过头。

他们两人现在身上是一样的装束。都是内搭的白色衬衫,外面穿了件黑色的防护背心,下身是紧身的白色马裤。

余别恨的视线落在沈长思的小腿上,按理,那里应该还得穿一双防磨的黑色马靴。

余别恨看着沈长思:马靴怎么没穿?

嗯?还得穿靴子么?

沈长思一心想着等会儿要如何在草地上驰骋,是真把还要穿马靴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沈长思推开门更衣室的门,果然在地上看见了黑色的马靴。他进去时没注意,后面又被他换下的外套给遮住了。

沈长思没穿过这般长的靴子,不同大恒的乌靴总归差不离。

沈长思脱了鞋,他把脚伸进长靴里,因为靴子有点长,他的脚一时踩到地上,他只好一只手扶着墙,以稳住身体。

余别恨:站着穿不方便,出来穿吧。

沈长思眼露困惑,外头椅子么?他记得这更衣间没有椅子。

更衣间是没有椅子,不过更衣间有一个放障碍物的收纳箱。

余别恨搬来了收纳箱,他让沈长思坐在收纳箱上,他去取了另外一只靴子,蹲身替沈长思把另一只马靴给穿好了。

身为帝王,沈长思是不习惯道谢的。

他习惯给赏赐。

余医生喜欢听笛子么?

余别恨抬起头。

我的笛子吹得不错,下回可以吹给余医生听。

余别恨:

根据他的梦境,这位明祐帝这笛,好像吹得不是很好听。

余别恨:好。

穿好靴子,沈长思站起身。

等一下,先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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