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去世的消息不知被谁说了出去,葬礼上都不得安宁。
娱乐圈的记者狗仔是丝毫不在意当事人的感受,能为自己创造利益的机会,为什么要在意道德底线?
结束了悼念后,何钦他们在保镖的护送之下离开了墓园,被拦着的记者们依旧不死心的高举麦克风举着摄影机,记录着今天的一切。
请问何钦,对于你母亲的死亡,你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何钦你妈妈死了,你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是不是觉得人死后,终于解脱了?
你能正面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吗?请不要回避好吗?
持续到何钦他们上车离开,这场恶心人的采访得以结束,只是再怎么心平气和,也做不到对这些想吃人血馒头的人心平气和。
余说独气的发泄似的掰碎了手里的饼干,恶狠狠的透过车窗望着那群记者,咬牙道:这群恶心的人渣,怎么不去死啊,我要是知道是谁透露了风声,弄不死他!
怕何钦想不开,他又道:何钦你别把他们放在心上,娱乐圈都是这种现象,气坏的是自己。
跳梁小丑谁会在意?何钦嘴上是这样说,手里同样抓着一包饼干,拧成了碎片。
这是当明星一定会遭遇的事情,他们根本不在意你此刻的感受,他们只想着获得的流量和热度是多少。
此事一出后,话题他们可能都已经取好了,越离谱越冷血越好。
#母亲的葬礼上何钦面无表情,是解脱还是悲痛?#
#何钦你凭什么不哭?#
#在场的人都比你像儿子!#
何钦喝点牛奶,心情会好一些。段息打开牛奶的盖子,明明自己的声音哑的不行,保姆车上仅剩的最后一瓶牛奶,也给了何钦。
你喝吧,润润嗓子。何钦摸了摸他的头顶,重新把牛奶给到了他手上。
我不喝。段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希望你别太难过了,最喜欢的牛奶都给你,我也给你。
话落,快速扑到了何钦的怀里,仿若抚慰他悲伤的情绪,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他以前安慰自己那样安慰他。
车窗是特制材料的,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不然也不可能在有记者偷拍的情况下,抱在一起。
层层叠叠的奶香钻入何钦的鼻尖,干涩的喉咙咽了咽唾沫,微凉的指尖覆在散发气味的腺体上道:安分一点,还有就是,你的安慰太奇特了,像是哄小孩。
余说独与司机都是Beta,对Omega散发的信息素无感,不然段息也不会这么大胆。
段息抹着湿润的眼眶,我也是关心你,想你好受一点,你这么喜欢牛奶,咬一咬应该会好受一点。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何钦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让我抱抱就好了。何钦一手贴在他的后脑勺,轻声道。
何母的去世固然难过,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病魔缠身有时比死了更可怕,它会消磨掉人的意志力。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息乖乖让他抱着。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沉重的阴影笼罩所有人,直面死亡其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哪怕何钦活得够久,够淡漠。
何钦抱着熟睡中的段息回到了家中,轻轻用脚推开了卧室的大门,缓缓的把人放在床上,再解开他身上睡的不舒服的外套。
吸血鬼是不会有累这个词的,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劳累和昏沉,脱去外套鞋子躺在床上,大手一捞便拥人入怀里,合上了眼睛。
阴雨绵绵的细雨也不知何时停了,阴天消散转成了黑夜,何钦抱着段息依旧沉沉的睡着。
仿佛互相温暖着对方,彼此依偎。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人红是非多,何母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何钦几乎是被人逮着骂,母亲去世一滴泪没流仿佛成为了原罪。
粉丝和键盘侠吵的不可开交,闹的路人都有几分厌烦,对何钦的感官也不太好。
何钦休养了一个多月,通告才慢慢接起来。
余说独操控电脑,调好镜头怼着何钦,这是你第一次直播,就陪粉丝聊聊天,叫他们安分一点,别到处和那些键盘侠吵架,还有就是聊聊境况,很简单的。
直播算是给粉丝的发福利,毕竟何钦他真的太少出现在人前,综艺访谈之类的节目极少接,再不出现都快忘记还有他这个人。
嗯。何钦随意的弄了下头发,点击开始直播。
等开播等了许久的粉丝们,纷纷涌入直播间。
来了来了!
你可总算露面了,我差点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何钦钦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我们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何母去世之后,何钦的变化极大,人越发的接近黑白两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山水画,白色和墨色浓淡相宜,艳丽的眉眼压的只剩一点朱砂。
身体已经同化完成,这具身体完完全全属于何钦了。
何钦播放了一首轻缓的纯音乐,看着弹幕里一片关心的字眼,柔声道:我身体挺好的,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网上的那些键盘侠你们也不用搭理,越搭理他们越起劲。
直播间的观众根本不信何钦的身体状况良好,一个多月没见简直可以说是瘦了许多,人也愈发的苍白,简直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见不得一丝的阳光,因为会消散。
多喝点红枣枸杞汤补血,一定一定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直播陪我们聊聊天就很满足了。
还有多发微博,让我们看看你的最新情况,键盘侠我们可以不怼,只要你好好的。
在室内也要多穿件衣服,现在天气这么凉。
何钦坐在电脑前陪着粉丝聊天,一声富有节奏的咚咚声忽然响起,声音微小,在他回头的瞬间这敲声又停了。
余说独顺着他的视线向后看了看,并无特别的东西,你看什么?
何钦轻皱眉摇摇头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约莫又过了十多分钟,更加大声的敲木板的声音又响了,这下连看直播的观众都发出了疑惑。
是不是楼上在装修啊?
那也用不着大晚上扰民式的装修吧?感觉像是有哪些东西。
哪些东西?难道是不干净的东西?
刚刚何钦钦回头的时候敲声停了,现在又响了,真的很可疑。
你们别吓我行不行?搞的我都不敢看屏幕了。
何钦与余说独对视一眼,望向摆放玩偶的地方,这声音好像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何钦,你这桌子底下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余说独略有些害怕的往何钦的身后躲了躲。
我没放东西。何钦可以很确定的说,因为棺材是他睡觉的地方,怎么可能放些玩具之类的东西下去。
余说独又往后缩了缩,咽口水道:该该不会真的有
棺材里再次发出了响声,并且比前两次还要大,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恐怖。
不可能。何钦用块布遮住了摄像头,卧室摆一副棺材的癖好,少点人知道最好。
他正准备起身走到棺材前,里面发出了求救声:救救我,我打不开!
余说独猛的抬头看着何钦,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相同的懵逼,这把声音怎么越听越像段息。
何钦卷起袖子,两手抓住盖住棺材的布,侧头望着余说独道:待会儿别叫出声,这属于我个人的爱好。
何钦的声音不大不好,恰好够余说独听清楚。
余说独:???玩偶下面不是桌子吗?
何钦无奈的用力扯开了黄布,露出了被盖在里边的棺材,在余说独惊恐万分的表情中,淡定从容的掀开了棺材板,低头看着躺在里面闷的不行的段息。
你躺这干嘛?
段息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闷得全身泛起了红色,水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方觉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