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瑶心里一动。

眸子顿时竖起来,紧盯着声音的来处。

紧接着，她看见远处的烟雾里，迈出了两个人影——

一个身姿颀长，犹如松柏一般，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即便是离着这么遥远的距离，许凤瑶也一阵心悸。

那是……

顾折乌！

顾折乌啊……

阔别了那么久的时光，阔别了生与死，爱与恨……

许凤瑶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通红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忽然之间抽痛了起来，甚至是没有原因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在自己活过来的时候，心里是恨他的！明明之前，她心里已经和顾折乌的所有前尘往事都划清了界限，甚至，已经默认自己把顾折乌当成了仇人！

但是现在，顾折乌竟然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许凤瑶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拳头，她无法讲清楚自己的心事，直到两个人朝着花苑走去！

许凤瑶忍不住跟了上去。

如果他们再往深处走的话，许凤瑶就看不见他们了！

许凤瑶不能够触动阵法，但是她的法宝已经在花苑不远处看见了阵法。

她心里又期待他们快点进去，又期待他们不要进去。

她想要听听顾折乌，会和岳以柔说什么？

许凤瑶有那么片刻，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空白到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

许凤瑶吞了吞口水。

就听到，顾折乌多么熟悉的声音道：“不往里进了。”

依然是那么清冷孤倨的声音。

许凤瑶觉得自己咬破了舌头，否则嘴里为什么会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呢？

她忍不住又想到当初顾折乌拒绝自己的时候有多狠，用五根指头攥住自己的脖子，生生把自己掐死的时候有多狠！

直到现在，许凤瑶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她有时候午夜梦回，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当初那个跟在身后，对自己亦步亦趋，保护有加的顾折乌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现在站在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亲手杀死过自己一次的顾折乌是真实存在的。

“说吧。不进去也成。这儿也没人。”岳以柔笑了笑，靠在假山边，端详着顾折乌。

顾折乌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岳以柔颇有耐心地看了看顾折乌，又伸出手来玩弄自己的指甲。

玩了会儿，见顾折乌竟然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有些忍不住了：“你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性子。你让我的属下传召，找我是有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