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折乌审视着她，抬起被包扎了一半的左手，翻来覆去看了遍：“齐悦，你脑子真的有病？”

齐悦：？

她一阵心梗，忽然想起上次趁系统不注意，给顾折乌道歉的时候，的确有骗他说她从小脑子有病……

齐悦的脖子还在顾折乌手上，那铁钳子一样冰冷的五指只要稍一用力，她这辈子就直了，她小心翼翼狡辩：“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时来疯……神经病……”

“是么，说说你为什么要害许凤瑶。”

“我没要害她，我就是想要帮执法堂破案……好将功折罪……”

“你从哪知道的真相。”

“我不知道，我就是病犯了，想拉人下水，哪知道她正好心虚，竟然自己撞上去！”

顾折乌手上用力，把她往前一提：“我有句话，你听清楚、记明白了，发病时也不能忘。”

顾云眠眸色深沉，阴翳可怖：“——离我远点，也离她远点。”

齐悦觉得舌头都要僵住了，她呼吸困难，大脑开始缺氧，双脚一阵乱蹬，嗓子眼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字眼：“刚才……你快死……我救了你……”

松开手，齐悦从她手里摔在了地上。

他抬手缓缓把左手碍事的包扎拆去。

齐悦大脑一片浆糊，鬼门关里爬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顾折乌一边拆，一边阴恻恻盯着她。

他盯着她的时候，让她有种黑云压城的错觉。顾折乌冷声问她：“许凤瑶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妈。”

“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的啦，嘻嘻。”

顾折乌站起身。

齐悦连忙问道：“你要去找许凤瑶？我刚给你输送了点灵力，但你身体里有魔息，我怕会紊乱，你，你最好调息下。”

顾折乌垂眸，侧过脸冷笑一声：“不牢费心。如果许凤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齐悦打了个寒颤，又怕被系统捕捉到说她OOC，连忙支棱起来，拿捏着分寸疾言厉色地莲言骗语：“还轮得到你？如果许凤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己把自己大卸八块！我不信在我的地盘她都能出事，毕竟这炼狱谷，我是扛把子！”

顾折乌朝着四野审视片刻，选了条路，迈开长腿就走。

齐悦在身后拔腿跟上。她实在不想跟一头动不动就能发疯的狮子走一路，奈何系统偏要她玩命。

她一边跟着，一边掏空心思，给顾折乌猛灌迷魂汤：“咱们好歹是同门，关起门私人恩怨是一回事，到了危险时候同门一家亲又是一回事！”

——这是在心理暗示，特殊时期团结就是力量，先别找我算账……

“别忘了我表舅就是宗主！这绮月宗上上下下都是我家，我小时候就常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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