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必,看向玉清风沉声道:听闻你在楚中混的甚好,本主还心存善念替你隐瞒此事。
但如今你竟敢回北疆,还带着外人重伤我司空族人!
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今日本主便替司空家清理门户!
见他欲动手,晏长安不能再忍,手起刀落间砍下司空德一只手臂。
啊!!!
刹时血溅三尺,耳畔传来声声尖叫,玉清风恍惚回神。
刚欲阻拦却被段绝尘拉住,少年低语:师尊,待他们死了,此事便无人知晓。
他从不是心善之人,若此事暴露,玉清风毕将千夫所指。
杀了便杀了,反正如今的司空家,从上到下也找不出个好的。
且他放出的鬼灵,带回的消息极其有趣,这群人该死现在便要死!
突然对着晏长安道:晏师兄,杀了他们!他们不死便会逼死师尊!
晏长安闻此言,眸间泛起血红,心内善恶难分徒留杀戮。
林晚江扶住玉清风,师徒二人愣在当场,他们从未见过晏长安出手这般狠辣。
又是一刀下去,刚还指责玉清风的长老,已经下了黄泉与他胞弟叙旧。
转瞬间,偌大的宅院化作人间炼狱,脚下残尸遍地,四处皆是刺鼻的血腥。
林晚江浑身发抖,被这场景刺激的几欲犯疯病,忽然紧紧握住玉清风的手。
玉清风猛然清醒,骤然低吼:晏长安!!!
闻这声音,晏长安依旧杀了最后一人。
他强行压制体内魔气,瞳仁逐渐恢复清明,终如梦初醒。
可观望四周,此处已无活人,脚下血泊如滚滚孽海,将他心内良善掩埋。
恍惚回身,猛然挨了一巴掌,玉清风浑身颤抖,胸膛剧烈起伏。
他红着眼眶,用力摇晃晏长安肩胛,低吼道:你为何要杀人!!!
多年前他造了杀孽,多年后他道侣又造了杀孽。
玉清风已然分不清,究竟是司空家欠了他,还是他欠了司空家......
晏长安被晃得不知所措,忽然跪倒在血泊中。
长臂紧紧抱住玉清风的腿,任凭他踢打也不愿放手。
抬眸望向毕生所爱,颤声祈求:玉哥哥,是长安错了,你莫要生气!
玉清风嫌少失控,这般样子令他心内不安。
他怕这人不要他,嫌他身上杀孽重,嫌他心肠歹毒下手狠辣。
可刚刚他也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群人会逼死玉清风,脑中徒留一个念头。
他要铲除一切潜在危机,即便杀了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待他回神之际,杀孽已铸成,再无力挽回......
玉清风不语,忽而阖眼,颤声默念往生咒绝。
谁知念着念着,心内便如利刃切割。
他觉自己虚伪至极,愧对父母愧对师长,此生不配为人。
正待他崩溃之时,忽闻段绝尘道:师尊可知,司空家为何不见女子?
又可知,何为家族之妻?
玉清风一愣,瞬间睁开双眼,望向段绝尘哑声问道:说清楚......
段绝尘笑了笑,一把抱住欲要昏厥的林晚江,低声讲了起来:大家族总有些不能见光之事,我段家亦如此。
可没曾想,如今仍看重声誉的司空家,竟这般龌龊恶心。
阿尘刚设了听魂阵,师尊可想听听?听这群女子亡魂,究竟欲述何怨?
语必,血色宅院泛起云烟......
门廊处高悬的司空二字,渐渐扭曲晦暗......
第173章寻头母豹
耳畔阴风阵阵,迷雾之中不见冤魂。
玉清风缓缓坐下,任由晏长安抱着,阖眼凝神静听。
亡灵之音渐渐传来,女子哭声自脑中汇聚画卷......
怨气化笔血泪为墨,声声控诉夹杂哭腔,皆为生前遭遇的暴行。
原是司空德长子大婚,娶的那姑娘为家族共有。
且这事并非初次,自司空德上位便开始学着南疆王室。
美名其曰,保证家族血统纯正。
新婚之夜为防那姑娘出逃,众人将她关进密室,若外头无人扳动机关,此处可进不可出。
而玉清风那把火烧的极巧,正好点着了罪恶重生的密室。
司空祖宅走水族人忙着救火,无人注意到密室之内尚有活人。
这把火烧死了许多人,唯独司空德用族人的肉身做护盾,生生打碎了密室的石门。
师尊......那法阵......
忽闻林晚江开口,玉清风全神贯注去看密室内的法阵。
不消片刻,他已出了一身冷汗,司空家竟与魔族有关联。
法阵虽遮遮掩掩,但他看得出此为生魂阵。
玉清风如梦初醒,终知晓自己为何生来招邪祟,应是他住的地方也有这种法阵。
司空德竟为魔族走狗,他父母却被蒙在鼓里。
而如今,司空一族要灵力低微之人送死,也定因这生魂阵。
他们每月派出一队人马,明面为北疆为大义,背地却献祭活人供给魔族。
师尊可看清楚了?
闻得段绝尘低语,玉清风挥了挥衣袖,院中烟云消散徒留满地尸骨。
晏长安抱着他,不让他沾染血腥,就这般沉默了许久。
师尊,他们该死。又是段绝尘打破沉寂。
少年一开口,恰逢玉清风抬眸,师尊望着他忽而问道:你究竟想作甚?
玉清风逐渐清醒,恍惚忆起刚刚的一切,晏长安失了神志也因段绝尘蛊惑。
他看不透这徒弟,总觉这少年处处透着邪气。
师尊,待他们死了,此事便无人知晓。
脑中回想起这句话,再看向段绝尘,玉清风遍体生寒。
少年始终云淡风轻,可说出的话却冷血无情,自私且背德道义。
无关司空一族对错,都可看出他视人命为草芥,视杀戮为儿戏。
段家究竟是怎样养孩子的?
他虽听过些传言,却始终不得真相,只知段家男儿一辈只活一人。
且段家世代的继承人,皆为死人堆里,爬出的恶鬼?
段绝尘歪了歪头,唇边笑意浅的不可察觉,他反问道:师尊此话何意?阿尘听不懂。
玉清风看了他半晌,这才说道:罢了,待回去为师想与你聊聊。
这少年与晏长安不同,后者虽时常犯浑可心是善的,前者看似乖巧懂事却处处透着邪气。
段绝尘应了一声,垂眸去看林晚江,温柔的替师兄整理鬓发。
还难受吗?
闻得他问,林晚江点了点头,继续靠在少年身上。
晏长安杀的太凶,下手利落狠辣,令他忆起前世的段绝尘。
他曾亲眼所见,段绝尘手持长情,对着同门弟子一剑穿心。
战场之上男人浑身浴血,却越杀越亢奋,笑容疯癫的可怕。
玉清风望着这一幕,暗暗攥紧双拳。
他有些担心林晚江,段绝尘这般的人,怎能称为良配?
可他管不了,他现在连晏长安都管不了......
玉哥哥,我们走吧......
闻得一声低唤,嗓音哽咽夹杂哭腔。
抬眸看向晏长安见这人红了眼眶,可他心绪繁杂也说不出好听的话。
沉默半晌,仅一句冷言:放手。
晏长安眸间一慌,直接把人扛了起来,逃一般的出了司空宅。
他不敢朝后看,也无法接受自己杀了这么多人。
玉清风见他又犯浑,只得放缓语气:长安,你放我下来。
这般被扛着,颠簸的头重脚轻,且他还不能走,得去密室探查生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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