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必,对着玉清风道:北疆毒雾散不去,是因周围有结界。
此结界是北疆王耗尽修为,困住南疆敌军所设,进入之时无法察觉却不易出。
他们今日是去击碎结界的,定会成功!
闻此言,几人倍感震撼,原北疆并非坐以待毙,而是靠献祭这群孩子削弱结界的力量。
他们出去后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成功击碎结界,要么葬身于此。
待下月人马继续献祭。
玉清风刚要阻拦却已来不及,入口之处传来阵阵哭声。
原是有人受不住那毒,刚一踏出北疆迷窟,即刻化作血水。
北疆城入口处,生有窥视结界,可将外头之景一览无余。
虽尚有人马存活,可低微的灵力击打结界,似泥流入海并无作用。
北疆城陷入死寂,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们一个又一个倒在毒雾中。
林晚江双拳紧握,忽然怒道:何人出的主意?简直毫无人性!
此事听起来大义凛然,实则是让灵力低微之人去送命,他不懂这有何意义?
若能培养出修士,定有一群修为深厚之人,若自行前去即便不成功也可全身而退。
日复一日,总比这般有成效。
店家一脸惶恐,低声答着:北疆王病重,如今整个北疆皆为司空家做主。
公子在外头可不能这般说,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玉清风浑身一僵,闻得司空二字面色惨白,众人更是一震不敢再问......
*
待几人进了客房,按照时辰应是入夜,玉清风始终双目无神,呆愣的坐在窗边。
林晚江沏了杯茶,送到身旁低声安抚:师尊,喝一口吧。
玉清风未接话,已然一副崩溃模样,司空家竟会做出这般事情,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晏长安接过茶盏放下,示意林晚江和段绝尘先出去,二人会意纷纷驻足门旁守着。
见门扉被关上,晏长安再无顾虑,跪在玉清风身前,将头靠在他腿上。
开口唤道:玉哥哥,莫要胡思乱想,你如今姓玉不姓司空。
他的嗓音很轻柔,好似大声一点人便没了。
玉清风依旧不语,却被男人抱住了双腿。
晏长安晃了几下,撒娇道:玉哥哥,你理理长安。
被这柔声细语唤醒,玉清风垂眸,发泄般的揉弄晏长安的发。
细长的指尖绕住青丝,时而温柔时而暴虐,他很想毁些东西,又怕此处因自己提前崩塌。
晏长安疼的蹙眉,却任由他折腾,半晌才听玉清风道:无事。
嗓音风轻云淡,可他却听得出其中苦涩与心酸。
晏长安抬眸看他,笑的有些傻气,可说出的话却带着狠劲儿。
不若我们去看看何人作孽?杀了便好!
玉清风心内一震,好似忆起了往事,温润的双眸如死水,沉静无波。
继续抓揉晏长安的发,他道:张口便杀,煞气怎这般重?
晏长安又是一笑,蹭了蹭玉清风的小腹,他低声道:若不杀便要看旁人送死。
既他们大义,定有随时献命的准备,待杀干净了我们自个去外头瞧瞧。
那店家所言非虚,入内之时他们确实未察觉结界的存在。
也不知有多强,亦或击碎的方法不对。
玉清风望着他,微一用力便扯断几根发,心内这才舒服了些。
晏长安蹙眉,借机撒娇道:玉哥哥,长安疼......
玉清风恍惚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折磨晏长安。
刚欲开口道歉,忽然被他抱了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晏长安望着他,嗓音委屈:亲亲就不疼了......
未等人拒绝直接吻了上去,玉清风面上一红,连忙设起隔音结界。
一袭莹白落地,幔帐也被顺势放下。
晏长安哑声道:玉哥哥,一月早过了......
话音刚落床榻轻摇,旖旎之声渐起......
而外头的林晚江还在守门,忽闻段绝尘小声道:师兄,我们走吧。
师兄不解,却被小畜生连拉带拽,拖进了自己房里......
*
入夜之时,生死阁依旧热闹,亡命赌徒络绎不绝,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空予幽幽转醒,却察觉房内有旁人。
刚欲唤淮兰,忽闻一少年音:公子,您醒了?
司空予缓了口气,这嗓音他熟识是小九。
抬手欲揉额角,忽觉面上无锦带,瞬间惊慌失措。
谁知小九却摁住他的手,低声开口:公子劳累过度,白日昏死了。
司空予无心探究,挣脱无果只得冷道:放开我!
语必急忙侧头,将脸埋入软枕。
星稀见此景,阴鸷的双眸略带不忍,他哄骗道:房内未燃烛。
他只记得这毒为他所下,虽忘了是何毒却知常用锦带束着不好。
司空予闻言终缓了口气,未燃烛便好旁人瞧不清。
平复心绪,他问道:为何还不走?饿了?
淮兰虽忙却会为他准备三餐,如今房内定有饭食,他可嗅到菜香。
星稀这才放了手,低声道:公子不发话,小九不敢吃。
淮兰今日入内便见司空予睡了,她未吵醒仅放下饭食便走了。
司空予刚欲接话,忽闻几声烛火的噼啪响。
背脊一僵把脸埋的更深,他冷道:明明燃了烛!为何骗我?
第170章司空一族
见司空予慌张的模样,星稀未接话却伸出手,动作轻柔的为他放松肩胛。
过了半晌,见司空予未反抗,这才说着:公子,您这模样也好看。
司空予愣了愣,这话已是第二次听小九提及,可语气却说不出的怪异。
这孩子有所图?
是想讨好他提前赎身?亦或同淮兰一般做他心腹?
不怪司空予多想,只因这事在生死阁常有。
淮兰性情暴躁,可他瞧着便好说话,想来他身边的人也不少。
可那时老阁主尚在,他无暇收徒,满心皆是为师父配置解药。
但这话不好问,恐说多了让小九下不来台。
星稀不知司空予心思,只是见他沉默,随意找着话题:公子可想出去逛逛?
他这话问的逾越了,主子的事并非他一门人可打探的。
可司空予未怪罪,肩胛被揉的舒服,周身也放松了些。
他反问道:外头这般灼热,出门作甚?
双眼不可辨物,身处何方皆一样。
星稀未接话,就这般望着他许久,手掌渐渐游移自肩胛到了腰间。
喉结滚了滚,下意识的舔唇,凝视间皆为难以言说的欲。
他想得到司空予,心内愈发迫切。
怎奈如今时机未到,至少要带他出生死阁才行。
忽而问道:您身旁只有淮兰大人,怕是诸事不便吧?
司空予闻言心内愈发笃定,这孩子果真想做他心腹。
想了半晌,也问道:小九对医术和蛊术,可有兴趣?
如今老阁主故去,他萌生了收徒的想法,可惜淮兰没天赋对这些也没兴趣。
但师父的传承他想发扬光大,即便日后少阁主接手此处,也可多些助力。
且小九说得对,他眼盲淮兰又为女子,的确诸事不便。
若身旁多个少年做徒儿,如何想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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