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心软且温柔,若他能得一子,这颗心也算拴住了。
往后无需关他绑他,只要那孩子在,他便不会离开魔界。
至于秦若依和钰儿,不管巫卿使出何种手段,他都不会碰一下。
只因他二人已成婚,而他心里头,始终只有玉清风一人......
*
夜已深,魔界遭也下起细雨,晚秋时节彻骨寒凉。
萧北立于入口处,身旁是许久未见的予蛟。
男人一袭绯红,青丝绕红纱,发髻之上不见双鱼朱钗。
观之神情阴郁,面色惨白如纸,绯红映照更添凄凉。
今夜魔主大婚,不可入内。
嗓音冷淡,不似往日清亮,高挑的身量也清减了几分。
予蛟一直徘徊在魔界入口,无需刻意寻找。
因巫卿有交代,玉清风身份特殊,今夜不准放行来客,外出归来的魔将也不许。
萧北心内焦急,随意开口:今夜又娶何人?不是刚娶过吗?
旁人皆以为他搜寻青华莲外出,不知此事也正常。
予蛟不语,提起天海三清便心烦,尤其是青囊峰。
段绝尘频频坏事,害得星满兄弟久久不愈。
而他也因暴露身份,被门内其他仙师打成了重伤。
这般大好时机,不但未扰乱天海三清,反而连未婚夫都被个贱人抢走了。
见予蛟不接话,萧北又问道:此处仅你一人?
予蛟心内烦躁,只觉今日的萧北格外聒噪,冷声应答:现在还有你一个。
萧北闻言悄然松了一口气,指尖摸索玉佩,思字骤亮。
他知元思锦懂这意思,只要众人靠近,他可先动手制服予蛟。
刚欲再说些话,忽见一人自迷雾中走来,萧北眸间一震。
男人一袭玄青长袍,黑纱掩面,身披同色斗篷遮住满头青丝。
怀中抱着一坛酒,无需靠近,便可嗅到浅淡桃香。
予蛟勉强一笑,急忙上前唤道:大人,您归来了。
此人为六魔将之首,旁人皆唤大人。
本是许久未归之人,今夜却突然到访,予蛟心生惶恐。
未等他开口,忽然跪下,颤声道:予蛟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他知这人一直藏匿天海三清,对林晚江大婚之事定然知晓。
皆因自己沉不住气,彻底暴露了身份,往后再想混入天海三清更加困难。
男人抬手,示意予蛟起身,低声道:无妨,我还在。
魔气化音,嗓音缥缈难辨。
予蛟乖顺起身,一颗心终得平复,站于一旁不敢言语。
萧北极力镇定,也笑着上前:大人,许久未见!
这男人是他救命恩人,今夜得见心绪烦乱。
他知此人修为高深,若一直不走,恐会坏了大事。
悄然摩挲玉佩将此事告知,虽无法详尽但元思锦可知,此处有两位魔将。
男人见到萧北,只是问道:修行的如何?
萧北稳住呼吸,低声应答:有劳大人关怀,萧北一直未怠慢修行。
小心问道:大人今夜所为何事?巫大人有命,何人皆不得入内。
男人闻言,沉默半晌,忽然开口:我进去,巫大人不会怪罪。
他今夜定要入魔界,只因玉清风大婚。
刚欲前行,又见一人身影,秦苍满身是血踉跄出了魔界。
见人便开了口:您回来,怎地不告知我?
嗓音沙哑,瞧着疲惫至极,可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黑纱之下,男人眉头紧蹙,低声问道:下了堕崖?
秦苍扯起衣角,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对着萧北和予蛟道:大人可进来,你二人先守着,有事传信即可。
语必,二人隐匿迷雾,悄声入了魔界......
*
而此时的玉清风,早已被抱上喜榻,正想着如何哄晏长安带他出去。
刚欲开口,忽然被人捏住下颌,晏长安眸光幽深,手拿药碗欲给他灌下生子药。
玉清风不解,侧头躲过,柔声问道:此为何物?
晏长安心内一跳,指尖轻颤,药汤险些倾洒而出。
哄骗道:补身的,今夜洞房先喝了。
他不敢告知此为何物,只想着先灌下去,真怀了再好生解释。
玉清风见他眸光有异,心内愈发不安,又道:不必,我受得住。
他以为是助情之物,若喝下今夜难逃。
为何选在今夜,也只为一点私心。
若他不带走晏长安,惶恐明日这人去和钰儿洞房。
晏长安见他不肯喝,心内焦急又不敢暴露。
只得将人抱在怀里,轻浮之言蛊惑:你受不住的,本尊今夜不会停下。
一口咬住耳尖,嗓音愈发低沉:往日你求饶,本尊皆会心软,让你喘上几口气。
但今夜是洞房,即便你哭哑了嗓子,本尊都不会放过你。
玉清风闻言心内猛跳,耳尖微微麻痒,双颊滚烫颈间也泛着红。
但他脑中清醒,嗓音愈发柔和:那也受的住,长安给的我便受得住。
晏长安咬了咬牙,忽然搂住玉清风的手臂,低声道:娘子,你便依了我吧,此为助兴长安喜欢。
这声娘子,唤的玉清风无措,双颊更红了。
未等人拒绝,晏长安便靠上肩头,撒娇般的晃了晃。
抬眸一眼,轻声耳语:求你了,玉哥哥......
第136章生子折磨
熟悉的语气唤着玉哥哥,玉清风心生恍惚。
垂眸望向晏长安,颤声道:再唤一句......
他没听够,这辈子都听不够。
晏长安眸间轻颤,低声问道:你不悦?
玉清风不解,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忽见男人抬手为他轻拭眼角。
晏长安又开了口:那为何要哭?
他看到玉清风落了泪,带着温度的泪珠湿了手指,似被滚水灼了心。
玉清风被问的不知所措,手掌却被晏长安握住。
男人抬眸望着他,又唤了一句:玉哥哥......
话一出口,玉清风长睫轻颤,两行热泪糊了眼。
胸腔忽而滚烫,脑中似烟花炸裂,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白皙的唇角流下深棕汤水。
忽见玉清风舔舐唇瓣,下意识漏出淡粉的舌尖,晏长安眸光渐暗。
一把夺过汤碗,咔嚓一声瓷片飞溅。
刚欲去亲吻,忽然被玉清风推了一下。
垂眸一眼,男人双颊惨白,用力捂住小腹肩胛猛颤。
须臾间,白皙的额角渗出汗珠,虽极力隐忍还是发出痛苦的闷哼。
晏长安眸间一慌,风月皆抛之脑后,忙问道:痛吗?
玉清风未答话,颤抖的愈发厉害,温润的双眸血丝遍布。
那汤药一喝下,小腹之内如刀绞,转瞬间剧烈的痛苦蔓延全身。
下意识抓住锦被,攥的骨节泛白,齿缝间出呓语:此为......何物......
晏长安见他这般,已不敢说谎,急忙掏出剩下一半的瓷瓶,颤声道:生......生子药......
话音刚落,忽见玉清风抬手,猛的扇了他一巴掌。
咬紧牙关,男人冷道:混账......
这一掌力道并不大,许是玉清风没了力气,可晏长安却觉如刀割。
刚入洞房,巫卿便派人送来补身药。
特意嘱咐过他,玉清风喝下许是会有反应,熬过去便好了。
因那魔侍语气暧昧,只以为会失去神志主动求欢,并未多想。
如今一看,方知魔族生性暴虐,将这折磨视作情趣。
眼眶愈发潮湿却流不出泪,晏长安脑中一空,握紧瓷瓶便要灌下去。
他知玉清风除了熬着别无他法,如今只想感同身受与他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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