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睡眠充足,可是何以忘还是很疲乏,浑身无力,呕吐头晕,没有胃口。
萧未秋也没闲着,熬粥,煮药,还有一大堆家务全揽在身上,除此之外还有公司的事务,忙碌不堪。
何以忘有时候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萧未秋一边蹲着铲着屎,一边在跟项目合作集团说公事,朝着站在猫砂盆上的狗哥笑容满面地喊着刘总秦总什么什么董,啾啾竟然还喵喵喵回应。
一人一猫,各说各话,鸡同鸭讲,竟然交流顺畅。
看到这情景,何以忘总是憋不住笑。
过了一个月,何以忘的体重上升得非常快,身体无比沉重,肚子也比上次增大多了许多,何以忘担心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萧未秋陪着何以忘去孕检。
医生面目和蔼,问何以忘:这几天是不是非常的疲惫?体重增加得非常快?
何以忘点了点头。
两个宝宝,怎么可能会不累?医生看了看B超,笑着告诉何以忘,是对双胞胎哟!
萧未秋和何以忘异口同声:两个?
对。医生看着B超中的影像,都已经两个月了,两个胎心都很稳定。
两人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
已经两个月了,怎么也瞒不住,所以萧未秋把何以忘怀孕的事情告诉了萧华剑。
一听说何以忘又怀孕了,而且还是两个,萧华剑高兴得放下电话就带着覃叔和一大堆补品营养品直奔城西。
爸,您一下子拿了那么多东西来何以忘看着一箱又一箱海参花胶鹿茸燕窝进口钙片从车里被搬出来,还想伸手帮忙。
萧华剑严厉地指着沙发,对何以忘说道:你坐好,别动!
爸,我来!萧未秋马上把那些大箱小箱安放好。
以忘,我还买了保暖大衣给你,你赶紧试试看看合不合身。萧华剑把大衣展开来给何以忘,入秋了,天气有点转凉,一定要保暖。
何以忘受宠若惊,有点不适应,穿上了大衣之后,爸,这衣服很合身。
萧华剑打量了何以忘,笑着问道,这些补品什么的,你吃进身体里都是给孩子的,这件衣服,是爸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何以忘有点难为情,点了点头,谢谢爸。
萧华剑不反对萧未秋在家办公,还叫凌妈来照顾何以忘。
何以忘并不排斥这一次萧华剑叫来的保姆。
凌妈是覃叔的Beta伴侣,在萧家老宅的时候,就跟何以忘很熟悉,在家还能帮萧未秋搭把手。
又过了一段时间,何以忘越来越疲惫,总是葛优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啾啾则在他的肚子上趴着,像个守卫,静静地手护着里面的两个小生命。
萧未秋也不轻松,刚刚开完会,严肃的面孔终于松懈了下来,他伸了一下懒腰,活动四肢。
已经有好多天足不出户地待在家里照顾成天睡的何以忘,萧未秋也有点闷了。
老公,我想去公园走走。何以忘走进书房,替萧未秋按揉了一下肩膀。
对了,我们订的那一对戒指到了,咱们去拿吧,顺便出去走一走。
凌妈递了那件萧华剑送给何以忘的大衣:外面起风了,夫人穿多一件衣服。
谢谢凌妈。何以忘笑了笑,接过大衣。
去拿戒指的路上,何以忘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问道:老公,杨誓安说,你画了很多我的画像,是真的吗?
他怎么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萧未秋疑惑。
他说他发现了这些画像之后,才知道自己是我的替身。
听到替身二字,萧未秋难免会面露难色。
他总会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不论谁是谁的替身,这些时光,都那么漫长,那么煎熬,不会有人愿意别人的影子。
总之,这都挺过来了,身边的人还是何以忘,但是却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何以忘了。
你是不是想看我画的画?萧未秋笑了。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会画画!何以忘眼睛亮了起来,秋妃,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臣妾以前是美术生,总是偷偷去冰场,偷画龙颜,请皇上恕罪。萧未秋笑着道。
何以忘被他说的话逗笑了。
萧未秋也笑了:就算是杨誓安撕毁了很多我的画,他也是撕不完的,我的画全在老宅,床底下的大箱子里。
你以前美术生,那你怎么又当了萧风的总裁?何以忘刨根问底。
还不是因为爸。萧未秋解释道,原本我和萧未寒两兄弟,就要有其中一个继承家业的,萧未寒在钢琴方面造诣颇深,所以我爸希望他继续在音乐领域发展,所以就牺牲我热爱的事业,来承担这份又沉又重的责任。
何以忘听了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去了多伦多训练的时候,我也拼尽全力争取到了去魁北克做交换生的名额。萧未秋继续说道,所以冒充萧未寒在你身边待着,是我蓄谋已久的了。
何以忘想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那时萧未寒身上有股很重的丙烯颜料的味道。
你画油画多?
萧未秋点点头,等会儿我给你看看,我在魁北克的时候画的你。
何以忘开始期待了。
回了老宅,萧华剑看见何以忘穿着他送的衣服,心情大悦,连忙吩咐给何以忘冲泡了一壶红糖姜水。
萧未秋带着何以忘来到了小阁楼,这里是个很小的画室。
已经很久无人问津了,到处都是灰尘,墙上还钉着几幅几何素描。
宝贝儿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收拾一下。萧未秋把何以忘扶到楼下去。
灭霸竟然蹲在楼梯口,朝何以忘歪了歪头,然后摇起了尾巴。
大抵是因为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吧,灭霸也成为了温柔的巨人。
何以忘在楼下和萧华剑聊了一会儿天,竟然也开始逗灭霸玩了起来。
过了半晌,萧未秋终于把那个荒废了许久的画室收拾好了,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倾洒进来,无比温馨舒服。
何以忘踏进阁楼画室,就被挂在墙上的那幅三十六寸的油画震撼了。
那是自己,是吻冰的自己。
画面中,白花花的冰面被渲染了高贵的淡蓝色,身姿倾斜的何以忘亲吻冰面,皎洁无暇的花瓣为衣裳,宛如一枝面向月亮而绽放的茉莉花躺在晶莹泠泠的冰面上。
画中的冰刀扬起了满地冰花,每一绺都精细勾勒过的发丝上,还挂着璀璨的冰晶,何以忘收不起这满身的星辰,艳丽而清雅地绽放,是他唯一的选择。
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弧度就像精密计算过一般,多一度或者少一度,这画面都不美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夸我自己太美,还是应该夸你把我画得太美。何以忘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这幅三十六寸的油画。
萧未秋也看着油画,欣然笑道,送给你。
这画你画了多久?
不记得了。萧未秋盯着画面中的美人,骤然想起了自己的青春。
何以忘四处看了看萧未秋的画,却又被另外一幅吸引了。
画面中,自己在小路上骑着自行车,而前面站着的,不知道是萧未寒还是萧未秋,背景是火烧云正灿烂的黄昏,小路的花坛上开满了茉莉花。
这幅画
这是藏在何以忘记忆深处的场景,这明明是萧未寒向自己表白的画面啊。
很快,何以忘就意识到了,当年表白的,不是萧未寒,而是萧未秋。
原来,就连最初次的心动,都是属于萧未秋的。
萧未寒根本不曾占有任何的爱意,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属于萧未秋。
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你的。何以忘骤然泪目,对不起,这么多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