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何以忘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怔怔地看着胡离,又看了看夏时,噢,我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
他拿起收银台上的烟和打火机,讪讪一笑,准备离去。
你竟然抽烟了?夏时凝视着他手中的烟。
何以忘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正要大逃特逃,却又被夏时叫唤停住了脚步:这么久没见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何以忘转身,看了看夏时和胡离。
胡离狭长微微上翘的双眼睁得特别大,向左看看何以忘,又向右观察了一下夏时,然后默默地垂下双眸。
气氛一度地尴尬起来,便利店外有客人经过,门铃响起僵硬电子女声:欢、迎、光、临
啊,如果你没有空的话就算了。夏时率先打破沉默,提了提直挺挺的鼻梁上的眼镜,我们可以改天再约,我的电话还是以前
没事,我闲得很,这么久没见了,难得你从纽约回来,不如咱叙叙旧。何以忘清秀的容颜摆出了标准的笑容,使得他的五官更加明艳动人。
何以忘又对胡离道:之前和您也有过误会,我们坐下来聊聊,正好把以前的那些误会都解开。
胡离的嘴角小幅度地抽了一下,随后被他的营业微笑一笔带过,好、好啊。
他们找了一家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胡离和夏时坐在一边,夏时正对着何以忘而坐。
夏时先开口,以忘,你结婚之后,一切都挺好的吧?
我很好。何以忘瞥了一眼胡离,一直都挺好。
夏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喝了口水。
只是何以忘垂眸看了看光秃秃的无名指,摸了摸本来应该圈着戒指的地方,我现在想跟他离婚。
胡离惊讶地抬起双眼,为什么?
不想跟他过了。何以忘这句话是看着胡离说的,叹了口气之后,向后靠了靠。
差点被呛着的夏时把杯子放下,擦了擦嘴角,那双柳叶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怎么回事?他对你怎么样了?
胡离把视线转向了身边的夏时,就没离开过。
何以忘并不想三言两语就把他和萧未秋之间发生的荒谬之事告诉他们。
他只是耸耸肩:本来和萧未秋结婚就是一个合约,我跟他之间利尽了,就没有延续这个婚姻的必要了。
那、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夏时如同扛起了一个责任一般郑重地凝视何以忘,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的!
何以忘掀起睫毛,真诚地看着他:我现在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你尽管说。夏时的眼睛里的真心纯粹得一尘不染。
萧未秋仗着那张和萧未寒一模一样的脸,骗走我腺体后面的标记。何以忘哽咽,双眼强忍着也没耐得住变红的趋势,你知道吗?当年你帮我做的手术,去除的那个标记根本不是萧未寒的!
夏时目瞪口呆:难道是萧未秋的?
滑下脸颊的泪水让何以忘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成了一个笑话。
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当时出现在多伦多,出现在他的面前的男人不是萧未寒。
何以忘冷冷一笑,点了点头。
夏时一脸荒谬的表情很精彩:怎么、怎么可能
我是最希望这一切才是一个谎言的人。
说完,何以忘捂着脸颊,然后把垂在面前飘逸的长发往后一掠,露出白皙无暇的额头:他太可怕了,我要逃离他。
夏时还无法接受这个荒诞的事情,正在极力控制着脸上有点失控的表情。
他一定不会同意我离婚,我需要你的帮助。何以忘皱起眉头,咬着嘴唇,我要给他心灰意冷的致命一击,让他彻底死心,主动离开我。
胡离小心翼翼地看着身边的夏时。
那我需要做什么?夏时问道。
何以忘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胡离,又收回了目光。
你帮我演一出戏,这几天我和你走近一点,还要制造出我被你标记了的假象。
胡离听了之后,看着夏时,欲言又止,眼里满是不情愿,双手放在腿上,十指交叉,攥得紧紧的,手指关节都红了。
好。夏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
胡离最终没忍住,站了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何以忘早就察觉到胡离看夏时的时候,眼神带着极度的信任,甚至依恋,或者说更多是求之不得却又妄想占有一般。
何以忘审视着胡离狼狈的背影,疲惫的大脑懒得为胡离着想,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忽然看见那两白色的特斯拉,萧未秋就在不远处下车,就要向这附近走来。
他马上放下手中的杯子,坐到夏时身边来,胡离刚刚坐着的位置,马上靠在夏时的肩膀上。
被猝不及防地倚靠,夏时有点分不清状况,笨拙地搂住了他的腰,情不自禁地嗅了嗅他头发上的茉莉花香。
萧未秋想在这家餐厅旁边的咖啡馆坐下等何以忘差不多冷静下来再回去,可是经过这个窗户,却看到了夏时似乎在亲吻何以忘的头发。
他大步流星地回头,冲进餐厅里,希望着自己所看到的都是幻觉,可是活生生的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他忍不住了!
何以忘假装没看见他,一直宠溺地笑着凝视夏时的眼睛。
夏时!萧未秋怒火直冲,咬牙切齿地瞪着夏时。
餐厅周围的顾客都看了过来,看着这个发怒的Alpha。
你做什么!何以忘站了起来挡在夏时面前。
萧未秋满脸悲哀,看着何以忘的面容,他根本硬气不起来,方才的怒气又骤然瘪软了,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我干什么?何以忘笑了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离婚。
萧未秋哽住,双眼本来就湿润,情绪激动的时候更加汪汪似水。
在公众场合,Alpha流泪是多丢人的一件事,还是因为自己的Omega跟别人跑了,这就更不光彩了,所以何以忘并不害怕萧未秋来这一招,直勾勾地盯着萧未秋把就快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何以忘心里也如同缺了一块,隐隐约约地抽痛着。
可他只道这是因为萧未秋和萧未寒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看着萧未秋的落魄颓唐模样,也难免想到萧未寒。
他又警告自己,不能对骗子心软,必须得狠下心来。
以忘,你好残忍!萧未秋失声,这几个字就好像耳语一般从他口中颤巍巍地漏出来,看了看何以忘身后的夏时,转身落荒而逃。
何以忘转身,发现胡离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无视胡离,若无其事地坐在夏时身边,把自己的杯子与胡离的杯子调换了位置。
胡离一声不吭,坐到对面,双眼一刻未从夏时身上离开。
以忘,我会把你的事情做完再回纽约的。夏时回答。
何以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带着微笑,抬起头,看似对夏时说的话,实则是对胡离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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