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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雨停了一会儿,有几个人来陵园扫墓,面色凝重,看到解雨臣沉默的坐在墓碑旁,也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不忍打扰,可是谁能相信前几天他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满怀希望,满怀爱意,满怀信任。

下午雨又零零星星的下了起来,解雨臣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坐着,有时把头埋进臂弯,有时抬头看天,就不不敢平视前方,他怕自己把前方灰蒙蒙的雨幕盯出一个洞,然后落入永无休止的失望中。

晚上雨停了,草木散发出辛辣张扬的气味,下过雨的天空晴朗了一些,只可惜依然看不见几颗星星。解雨臣把表摘下来放在墓旁,看着秒针一格一格转动。

他真的很讨厌等待。

时间终于来到十二点整,解雨臣像是终于解脱了那样,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起身,收伞,腰更疼了,他脚步有些疲惫,敲了敲姜叔的窗户。

姜叔看他有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等的人没等到吗谁啊这么大胆子,把我们花儿爷晾一天

解雨臣强撑起精神对他一笑:没有,我记错时间了。

还完伞后解雨臣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开车回家,到家后觉得头昏脑胀,放了一缸水泡澡,可是最近精神总是不好,泡着泡着睡着了,从浴缸里起身,解雨臣确定自己患了重感冒,裹上浴袍从药柜深处拿出强效药,下意识地去看副作用,黑瞎子讥讽的脸突然浮现,解雨臣想了想,还是丢掉了药,自己去倒了一大杯热水在桌子前小口小口喝。

不吃药就要忍受重感冒长期的折磨,腰酸背痛头晕嗜睡,不算大病的小症状接二连三冒出来,让解雨臣心烦意乱他确信自己从前没有这么脆弱。

他现在嗜睡且焦虑,总是在半夜醒来,去衣柜里翻出黑瞎子的衣服堆在自己身边才能继续安睡。

终于在一个会议间歇,他不得不跑去洗手间吐出了早晨喝的一碗豆浆后,他忍无可忍,决心立刻治好重感冒和脆弱,他迅速打开电话联系了医院里一个比较熟悉的医生:我想要摘除标记。

医生有点被吓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首先要一份Alpha的知情书和双方的协议书,上报批准后

我可以出示他失踪的证明。解雨臣道。

那你抽时间先来医院做个检查,要排除你怀孕的可能

就下午吧。解雨臣果断道。

中午饭也没有什么胃口,解雨臣干脆就去医院等着,私立医院人也少,下午迅速的做完了检查,检查结果要到两个小时以后才能拿到,解雨臣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的时候,那天晚上那种不舍得的情绪又满溢上来。

他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解雨臣如获重释一般迅速接起,那边声音有些着急:老板,德国医疗公司邀请您务必去面谈一下

赶去机场的路上解雨臣又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能感觉到自己和黑瞎子之间通过标记的连结感越来越强。司机叫醒他他才醒过来,登机前他查看了一下私人手机,发现医生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犹豫了一下,回拨回去。

这个摘除标记的手术暂时不能做医生吞吞吐吐,那边广播开始提示登机。

解雨臣知道了这个结果,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干脆地挂了电话,似乎他就是需要这样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保留黑瞎子的痕迹。

第二十八章28

伤口发炎带来的高烧反复发作,黑瞎子不得不在实验室里躲躲藏藏,支撑不住就睡一会儿,然后爬起来迅速换一个地方,因为他的眼睛夜视能力极强,所以在黑暗的环境中,永远是他占上风,但是不久前他的眼睛开始有突然失明的症状,所以他不得不避开正面交战,尽量选择躲藏。

连黑瞎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狼狈不堪的求生是为了什么,解雨臣讨厌迟到,讨厌失望,他几乎把解雨臣的雷点踩了个遍他问自己,如果已知解雨臣放弃了自己这个结果,那他拖着残破的躯体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

再见他一面。直觉比逻辑率先做出反应。

每种生物都有被自然赋予的使命,许多生物都会跋涉千里,交配一次后死去。

而他也兜兜转转,跋山涉水,将死之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使命或许是见解雨臣一面,或者死在路上,或者见到后死去,但他总是要见他一面。

想到解雨臣,他靠在监控室的角落里,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

自从进入了这一层实验室,他和Mia之间的通讯就中断了,但是监控室比较特殊,信号并没有被屏蔽,他感觉自己又烧起来了,耳机里同时传来嗞啦嗞啦的杂音,他一时分不清是耳机的噪音还是自己的耳鸣。

突然,Mia一声爆炸般的不好了在耳边炸开,黑瞎子不满的揉了揉耳朵:炸弹贴着你耳朵爆炸,你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你还有闲心说这些?Mia那边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他们越过我,直接联系了解雨臣,你一直没消息,解雨臣现在估计已经在总公司斯图加特那边落地了!

医疗器械公司和这个地下实验室虽说是母子公司的关系,但是实验室毕竟触及到了道德和法律的边界,他们怎么敢在知道自己手握他们秘密的情况下去接触解雨臣?DNA没有得到核实,他们接触解雨臣是为了什么?

一个噩梦一样的念头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解雨臣会不会是为了找他才主动和他们接触?

但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他对解雨臣的判断力和大局观有十足的自信心,毕竟他连自己的悲欢都要放在责任之后。

Mia趁他自己吓自己的时间,把斯图加特那边的监控传到黑瞎子的手机上。

监控里的解雨臣缓步走入会议室,黑瞎子破天荒的觉得钱多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可以买一个屏幕大一点的手机,把解雨臣的脸看得更清楚一点。

收声设备倒是还算可以,解雨臣用英文流利的和总公司的经理交谈,两个人相当虚伪的寒暄一番,经理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您先生还好吗?

解雨臣的声音里也保持着礼貌:我们离婚了。

哦,真遗憾。经理浮夸的说,最近在我们的工厂附近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怀疑是您先生。

解雨臣谨慎又冷漠的答道:我还以为他失踪了,真遗憾,他还很年轻。

语气像是在评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黑瞎子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应该欣慰,只是伤口实在是扯得他太疼了。

会议不欢而散,右下角的监控显示着停车场的情况,解雨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黑瞎子想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或者未来会有像今天一样的很多面他看着解雨臣,而解雨臣毫不知情。

黑瞎子还恋恋不舍地时候盯着那个紧闭的车门的时候,车门突然飞了。

准确的说,是整辆车四分五裂,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延迟了一两秒才传来,监控也被震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视野里一片汽车残骸。

黑瞎子的伤口突然不疼了,他像是坐在车里的那个人,四肢百骸被悉数扯碎,不再属于他自己,只有解雨臣这个几个黑字在白底的脑海里放大加粗再放大。

正在他茫然无助地坐在地上时,一把枪突然顶上了他的后脑勺: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他的确做好了这种准备,前所未有的做好了这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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