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迅闻言轻呼一声:殿下!是谁伤了死士?
我倒不管是谁伤了他,我只想知道他为何不向我汇报此事?还有,李赞说要给我三个死士,明儿我让那三个死士都来听我号令,你说他拿什么来顶?尹铎说着,抬手捏了捏眉心。缓缓走到桌后。
华迅赶紧上前扶他坐下,轻轻为他按摩头上的穴位。殿下,死士毕竟是李赞大人的人。老奴觉着
尹铎摇了摇头,华迅赶紧停了手。尹铎回过头去似笑非笑看着华迅说:你昨日便几番欲言又止,当我不知道么?
华迅赶忙跪伏在地,口称赎罪。
起来吧。尹铎小声说。
好一会儿之后,尹铎忽然出声:来人啊,把李赞叫来。
李赞入帐,垂首行礼。
免了。尹铎犹自伏案疾书。
李赞站在当地,显得有些无措。
吃了吗?尹铎晾了他半刻钟,才缓缓问道。
回殿下的话,吃吃饭没什么打紧的。殿下可是有吩咐?
尹铎抄着手,一步一步向李赞走过去。他低头看着李赞,只能看到他的头顶。李赞今日戴了一顶嵌了珍珠的金丝冠,怪好看的。只是今儿一早他们从吹城顾府出来的时候,李赞戴的还是一顶白玉冠。
尹铎盯着李赞头顶的冠,心里猜测什么原因会让李赞换一顶冠呢?
听到李赞的回答,对于李赞言语间的那点心机感觉莫名的烦闷。尹铎抬起脚揣在李赞肩上:我的话你会听么!
李赞猝不及防,向后跌了过去。李赞双手撑在身后,一脸惊恐,赶忙膝行向前保住尹铎的小腿说:殿下,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尹铎使了个眼色,华迅赶紧上前拉开了李赞。
还用别人说?尹铎蹲下身去,一只手狠命地捏住了李赞的肩。李赞闷哼一声,不多时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你真当我是瞎的么?
李赞白了脸,被尹铎捏着伤处,整个人都不敢动,僵着身子说:殿下,殿下,上午我在此处见到一个身形像极了绿沉伯的人,便跟了上去。
哪知那人竟然把李赞引到僻静之处,下了死手要杀他。幸亏负责盯这人的死士出手相救,李赞才捡了一条命。
尹铎看着李赞的眼睛,半晌才问:那方才,那名死士来向我禀报那人的行踪的时候,怎么不提此事?
李赞跟在尹铎身边多年,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一垂眸,眼泪先滴了下来:殿下。我父亲事出突然,前不久他拼了性命,从狱中将李家的家主之印给了我,留下话说李氏族人誓死辅佐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我暂代家主之职,却也知道自己与父亲,缩手缩脚
我看你比李至廉胆子大多了。尹铎冷笑着说。
殿下何出此言?李赞哭坐在当地,赞自幼便由母亲带着时常进宫陪伴殿下。九岁被选为伴读,常伴殿下左右,至今十年了。十年来,李赞自问事事都以殿下为先,从不曾做过对殿下有任何损害的事啊!父亲也是,哪怕身陷囹圄、刑罚加身,却断然不肯顺了那起子贼人的意思攀咬殿下啊!
他!尹铎气得手直抖,指着李赞的食指恨不得戳进他的眼珠子里。他阳奉阴违,横征暴敛,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在,可有冤枉?他罪该万死!你少来我这里说什么
尹铎话刚说到一半。守在门口的华迅听到营帐门口有脚步声走来,赶忙过来禀报。尹铎给李赞打了个眼色,李赞转去里间屏风后头整理衣冠。
原来是那个去调兵的侍卫回来了。
殿下,御林军都被安排歇在平城,我们的人说动了右将军去跟镇北军协商,说御林军想跟着镇北军操练。那侍卫将令牌与三皇子的皇子印拿出来,交还给华迅。
啧。尹铎不耐烦地打断他。
小兄弟啊,你就说,那御林军在哪里啊?华迅出言提醒
侍卫愣了一下,赶紧说:殿下,这安国公说,御林军旅途劳顿,最好要年节后在跟着练,不让他们进军营。
什么?尹铎闻言猛的站起,人为刀俎啊!李赞。
李赞跪在当地领命。
尹铎从华迅手里拿过了令牌跟皇子印。华迅大惊,赶忙向尹铎使眼色。尹铎皱着眉斟酌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回了华迅手上。
李赞。尹铎闭着眼睛,按着眉心说:你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原定12月底完结,现在看来进度应该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年终了,工作上的事情特别繁杂,老魏天天加班,今天中午饭下午三点半才吃到,所以更新时间不能固定。但这个案子(也是本文最后一个案子)元旦前完结。
完结之后会有番外,大家想看关于谁的,请留言说明。我会在大修之后用番外来补齐章节。所以,番外会在大修结束后跟大家见面。具体时间我说不准,等某一天,看到此文完结了,那么番外就都在了。大家留言说的番外,我都尽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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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节欲来
李赞垂眸,掩去眼中的惊涛骇浪。行礼、起身,正欲告辞,门口有鸟叫。这是死士前来报告的暗号。
殿下,是死士来了。见尹铎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事情,李赞凑上前去小声说:死士出去盯梢,若是无大事必定不会中断任务回来汇报。
尹铎看了眼李赞,李赞赶紧把人叫了进来。
原来是成安公主要去吹城的将军府,顾石派了两个亲兵带着令牌去护送。
两个人去护送公主?尹铎皱眉。早已知道顾石不尊圣旨,不敬皇家,难道现在他连面上的一点功夫都懒得敷衍了么?
侍卫插话说:吹城因为二十多年前那一场惨剧,至今守卫森严。没有令牌,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所以不需要多人护送,只要有令牌,公主必然安全无虞。
公主跟顾石夫妇俩之间的事情,尹铎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皇家的脸面,无论有怎样的托词,顾石只派了两个人这是事实。如果安国公夫人只是普通宗妇,只要不逾制,几个人护卫都是人家家事。可成安公主先是公主,再是安国公夫人。一举一动皆是皇家颜面,顾石他欺人太甚!
他就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在尹铎看来,父皇这步棋走得并不高明。顾家在北疆虽无藩王之名,却拥兵自重,私开互市,大开国门。
都怪父皇当年既不削减顾家的兵力,又不怀柔安抚,反而斩了顾石情投意合的姘头,再给赐一个正妻。别说这个正妻是皇家女,就算这个正妻是天仙,顾石也未见得能有多感沐皇恩。
但眼下顾石的所作所为距离举事也就差一步了,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对错早已于事无补。
尹铎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了。事急从权,北疆情势危急,该怎样才能让父皇知道呢?
呆立帐中良久,尹铎去案上继续写密折。待到写完,忽然发现写密折用的那方皇子印不见了。叫来华迅,华迅却说他只收起了调兵用的印鉴,未见密折用的。
尹铎微眯着眼盯着华迅,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心下大骇。方才只有李赞进过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