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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森-(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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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说惨,谁都惨不过景阳侯大公子方贤博。好好的景阳侯世子,永安京第一纨绔,整日里穿红着绿地斗鸡走狗,一不用上朝二不用当值,钱够花觉够睡,院子里的女人多到数不清。可谁成想一朝走背运啧啧年初他的外室让人杀了,夏天又让皇后娘娘亲自逮住他不庄重,丢了世子封号。紧接着夫人又和离,自己还把腿跪坏了。没多久又被赐婚嫁出去了。这可真是一言难尽啊。只怪老景阳侯生了儿子没去春秋观求一个签来看看此子是个什么运道,想法子化解一下。

方贤博惨,连着景阳侯府周围的宅子都没人敢住了,都说风水不好。能住在这里的,京中谁没有几个宅子、别院、避暑园子、温泉庄子的,找了个由头都搬离了此地。偏偏景阳侯府是御赐的,老景阳侯就算有心想挪个地方都不敢。

冬天本就草木萧索,周边几户人家更是十室九空,再到后来人们白天无事都不从这里走,晚上更是显出阴森来。福安坊的房子打从开国起就没这么便宜过,可这么便宜还卖不出去呢。一个个的都亏了不少银子,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谁知那些都还是小打小闹,十月,没什么预兆不年不节的,忽然要上大朝。皇上雷霆之怒发下来,斩的斩、免的免,一下子牵连了上百人,连皇上一直颇为偏疼的三皇子都让皇上劈头盖脸斥责了一番,建到一半的三皇子府都停了,没多久传出风声说皇上大约想要让三皇子就番。

太后真是操碎了心,近日里诸事不顺,皇上心情不好难免迁怒,得该赶紧给三皇子想个法子,让他远离皇上的怒火,但还不能走太远。这正想着,马上传来一个消息:成安公主要奉旨去北疆,住镇北将军府。

且不说皇上此举背后的深意,太后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让三皇子去护送公主,这一趟怎么着也得来年二月回来,到时候皇帝肯定已经消气了。一般的大臣不愿意离京,都是怕自己不在的时候被皇上给忘了。可现在皇上正生三皇子的气,三皇子能躲了是最好,就算躲不了也要绕着皇帝。至于李至廉终究是自己亲弟弟,要是还有法子还是救出来吧,总别让人死在牢里。

公主此去北疆,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太后请皇上去慈宁宫用了午膳,摆出一副慈母样子,对皇帝说,此去北疆路途遥远,成安公主头又是一回离京。太后是衣、食、住、行、百般叮咛。可怎么说都嫌说不够,总是怕下面的人毛手毛脚伺候不好。最后太后说三皇子也大了,很想为父皇分忧。不如让三皇子去护送成安公主去北疆。

皇上揉着眉心,心里烦闷,饭都不能好好吃。这边太后举荐三皇子,那边公主自己上了折子,希望顾锋护送。

下午议事的时候,皇上跟扈正擎说起了送公主的人选。

扈正擎皱着眉想了想,说:顾锋毕竟无品无级没有官职若是护送公主,顾銛顾将军倒是不二人选。顾銛是正四品显武将军,在北疆生活多年熟悉那里的情况,还是公主的继子。

我何尝不知道顾家兄弟比老三适合,可太后不轻易李至廉

皇上声音越来越低,扈正擎听不真切,略一思忖却也明白了个大概。想了一会儿说:冬季将至,兵部今年的冬衣跟年俸有没有送去?

开隆帝叹了口气,心道:也罢,明明是顺道能带过去的军需,偏偏要走两批人。先是从京畿卫抽调护送的人选,再说这一路吃、喝、马匹、驿站,途径的各个州府县衙,平白不知道要花出去多少银子。也只有这样了。

只是

嗯?看到扈正擎难得的吞吞吐吐,开隆帝没多少耐心,你说罢。

显武将军此人,性格烈直。只怕,不,不能

哼。开隆帝冷笑几声。顾石二十多年前去了北疆,只回来过寥寥数次。这扈正擎却是十七不,十九年前的冬天来的永安京,这两人理应没见过面,怎么扈正擎如此为顾家着想了?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依扈卿之见,该如何啊?开隆帝微眯了眯眼盯着扈正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扈正擎听出开隆帝声音似有不悦,却也一时间没猜出是为什么。继续低着头,细细分析了情况。

十月初九,水日。宜迁居、动土、远行、嫁娶,忌沐浴、祭祀。

顾銛身着从三品归德将军的官服,端端正正地向着皇城方向三拜九叩,回身上了船,身后是载着成安公主以及一众仆妇的船队,浩浩荡荡往北逆流而上。

船堪堪行至江心,又急急靠了岸。

岸边华盖遮天,还有一顶四十八抬的轿子。一溜马车,马身上还披着锦缎。小宫女小太监们半弯着腰跑得飞快,偶尔凑在一处交头接耳一下,嗖嗖嗖跑过来滴溜溜跑过去不知在忙些什么。

那是三皇子尹铎的仪仗。

三皇子得了这个护送军需的差事,想到这一路风餐露宿天寒地冻,很是发了一顿脾气,罚了好些个宫女太监,才堪堪稳住脾气。后来经太后点拨,才想到可以将军需放给兵部的人,自己跟着成安公主就是了。

想通这一步,尹铎才渐渐不至于迁怒旁人。

李赞跟在尹铎身边没少开导他,反正在这大祐境内,谁敢对军需下手?只要军需到了北疆,殿下也到了北疆,到时候跟镇北军对一下军需单子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殿下尊贵之躯跟着那些粮草冬衣?若真是军需有所闪失,先死的也是兵部那些人。

这样的话说了三五天,终于让尹铎有了些笑模样。

蔡仲康却是不大赞成的:殿下的差事就是护送军需啊。

听听,这叫人话么?尹铎心里看蔡仲康不起,眼里也不怎么掩饰。蔡仲康吃了一顿编排,巴巴地追着兵部的那些人去商议行程去了。

尹铎看着蔡仲康的背影,啐了一口。如果不是父皇偏心,自己也能有几个得力的伴读,老二算个什么东西?这个蔡仲康,胆气不足,诸事不成,除了他那个爹简直一无是处。

李赞的小厮凑上来说了几句话,李赞听了眉开眼笑。

殿下,李赞顺着尹铎的目光看向蔡仲康,冷哼了一声:殿下何苦为了这些个东西坏了兴致。刚才,阚家送来了几个戏子,给殿下这一路解解闷儿。李赞说着,拿出一摞卖身契。

尹铎看了一眼,约莫有个十几二十张,再看后面那一排小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阚家?不认识。不过算他们识相。看船靠岸还要一会儿,尹铎使了个眼色。

李赞站在尹铎身后半步,微弯着腰看着尹铎的表情。果然自己说了什么阚家之后,殿下都没问过是哪个阚家。李赞眼里露出一丝冷芒早知道殿下是个面恶心冷的,只是没想到如此绝情,父亲在昭狱里生死不知,殿下竟也不曾过问一句。每日都为了要去北疆的事情乱发脾气,打杀宫人。见尹铎朝小轿使了个眼色,李赞刚要上前,被尹铎贴身的内侍华迅抢了先。

华迅亲自上前掀起轿帘。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回来附在尹铎耳边说了几句话,尹铎挑了挑眉:当真?

李赞在华迅走到轿子跟前的时候狠狠攥住了拳头,等华迅回身却已经收敛了表情,听了华迅的话,在卖身契里翻了翻,殿下。卖身契上写着小玉楼三个字,还有画押。

尹铎皱了皱眉:不是说,已经摔断腿了吗?还跟过方贤博。

华迅躬下身子不语。

李赞,你去处理了。尹铎紧皱着眉头。哪个阚家?还敢把这种女人给我送来?他活腻歪了?

李赞低着头,隐秘地看了看轿子,小声说: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呸。尹铎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回身上了轿子。

马上有几个小宫女过来趴在地上做马凳,尹铎一只脚站在一个宫女背上,回头看向那一排轿子,眼里透出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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