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重生之嫡妻为男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魏先森-(74)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死者是一个老绣娘,人们叫她全婆子。那日,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全婆子家里起了火。等人们灭了火,发现全婆子烧死在家里。本来人们不准备报官的,兴许是全婆子烧火做饭时候不小心点着了什么。

全婆子家里两口人,全婆子跟儿子南哥儿。全婆子早年间绣活十分精巧,卖的比别人的也要贵些,大部分都卖给了春意楼。全婆子这几年眼睛坏了,不能绣了。家里的生计全凭南哥儿在一个绸缎庄当伙计,据掌柜的说是个勤快的。

可是火场中发现了两具焦尸。

一具在厨房灶边,头扎在锅里,身子半跪在地上。另一具在厨房门口,直挺挺地横在那里,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高信立说着,还站起来学了一下。

安韶华有心打断他,顾銛难得有什么爱吃的,正吃着呢高信立学什么尸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结果转头一看顾銛听得入迷,还不耽误吃。安韶华也就没多事。

然后呢?顾銛追问。

一看就知道顾銛没反应过来,安韶华便跟他解释,若真是烧死的,尸体会痉挛扭曲,手会成某个特定的形状。安韶华给顾銛解释了一下。

杀人焚尸啊!顾銛恍然大悟。

高信立继续说。

火场里出现焦尸简直在正常不过,开始人们都以为是全婆子跟南哥儿,谁知道邻居们正商量着谁帮这娘儿俩入殓的时候,南哥儿从外头回来了。原来是有人看到全婆子家失火,去铺子里找了南哥儿。南哥儿当时正在柜上忙着,听说家里出了这事儿,放下东西就往家跑,谁知还是晚了。

那个南哥儿?

没他什么事儿,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冬天时候早上走之前做好饭,午饭留在锅里,中午全婆子自己点上火热一下。夏天时候每天给邻居两个大子儿,邻居做饭的时候顺便给全婆子留上一口。那天全婆子自己去跟邻居说,家里要来亲戚,不用人家给她做了。那邻居人好,还给了她一碟咸菜。

什么亲戚,死的是谁?

谁知道啊!不查不知道,十几年前这个全婆子带着孩子忽然出现在南四街,没人知道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亲戚?她哪儿来的亲戚。十几年没见过她跟任何人走动。除了取花样、送绣活儿、领银子去春意楼之外,几乎没人见过全婆子出门。家里所有的事儿都是南哥儿在管。

安韶华食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笃笃笃。

有人报了官,这案子现在在京兆府。

高信立跟安韶华都笑了起来。顾銛不明就里,安韶华给他解释几个月前齐霈元进了大牢,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是个清热败火的。

哈哈哈哈高信立笑得直拍桌子清热败火四字怎么能形容我们的花大人啊!

这新任京兆府尹叫花金银。

顾銛闻言也笑了起来。

花大人不擅刑狱,却也不得不办。去了现场,让仵作看了看就把南哥儿抓起来了。尹赟紧拦着,花大人却说案子在他家里发的,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肯定知道是谁干的。

这安韶华皱紧眉头,草菅人命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上辈子花金银没有当京兆府尹的命,但是他三年后会去渭南当巡抚。正遇上渭水水患,此人治理水患功勋卓著,吃住都在堤坝上愣是扛过了一个夏季,秋收之后便组织当地青壮年疏通河道。

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他曾经在折子里提过,修河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不可不修。

他是个治水的好官,却不是个会断案子的。

然后呢?

前天,南哥儿被放出来了。当时他确实一直在柜上,哪有什么机会去杀人纵火啊。

而且还有一点,火场里有一个绣架,架子上却没有布。

兴许是被烧了。顾銛吃多了,站起来的姿势十分艰难。

就算是被烧了,谁家绣架放在厨房的?安韶华说。

高信立朝安韶华竖大拇指:安大人英明啊!哈哈哈。

别贫,说正事儿。

第118章乔燃

花大人真是个不会断案子的,把南哥儿放了就真放了,也不找人跟着。昨天一早,高信立拿起一个核桃,放在手心,把手一转吹了口气,再摊开手,没了!他手里的核桃也不见了。

不见了?安韶华问:没人见过他去哪儿吗?

高信立摇头。安韶华低头沉思。顾銛吃多了,说自己去转转。安韶华安顿他转过之后早点回去歇着,他们办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歇下,不必等他。

顾銛在陆家院子里慢行,越发觉得陆老爷不像是一个普通商户。整个陆家的园设计简直是专业级的,据说都是陆老爷自己想的。

这一步一景,可真不是随便想想就能做出来的。顾銛走着走着迷路了,不过他并不着急,慢慢走细细看,越看越是欢喜,越看越是喜欢。穿越以前他就喜欢这些园林,平时工作忙,不是排练就是演出。每个演出空档,时间足够就去趟苏州,时间短呢就去趟颐和园。这个陆府,在顾銛看过的中式园林中,算是排的上号的。

眼看前面就是泱泱院了,顾銛想着抄近道,就从一丛竹子中间穿过。

竹屋,竹檐,竹篱笆,一个不大的院落。顾銛生怕打扰了别人休息,刻意放轻了脚步。

三哥,我睡不着。

你少装了!从家里走开你就说你认床啊啥啥的,结果呢?结果呢?昨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还他妈尿床!你十五了,不是五岁也不是八十五!

三哥,我

行了行了闭嘴!

听到有人趿拉着鞋往门口跑来,顾銛赶紧躲到墙后头。无论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听到这种隐私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七公子。是个耳生的声音。

王兄。

七公子不必如此。昨日大家都吃多了酒,又喝了不少醒酒汤,这个难免。

多谢王兄。声音已经哽咽。顾銛撇嘴,这么大人了,尿床也就罢了,哭这才真是不合适了。

七公子当真不必,据我所知你不是唯一一个,嗯,那般的人。昨日大约是酒烈,喝多了就睡死过去了。

多谢王兄开解,我昨天压根就没喝酒。

呃兴许是

王兄,我往日都挑床,所以才一直拖着前天才走,就是想着少在外头过夜。为这个我三哥挺不高兴的。

从永安京来沧州,要是坐船从安水河走,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可要是乘马车,就要四五天,或是往北在云雾山中一座桥上通过,或是往南借道凉州。永安京长大的公子哥儿,难得有机会出来,自然是想着游山玩水的。顾銛嘴角翘了一下,曾几何时,自己也喜欢玩乐,用从前宋寅初说过的话,那就是:不喜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

年少,总是好的。

陆家少爷成亲头一日我们才来的,他家入夜也总有人走动,我几乎一夜都没睡。昨天又玩的疯了些,睡下了口干,又不好意思喊丫鬟来伺候。正好有一些醒酒汤,我就喝了。谁知道竟然睡得话未停,就传来啜泣之声。

七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桩蹊跷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