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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瑜免费阅读 小说笔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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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陨一副送客的作态,卫韫玉自然是不能在留。只是瞧着他竟因一句话便红了脸,眉眼间不自觉带了笑意。

卫韫玉踏出祁陨房内,往自己卧房而去,刚一出门便撞上了从外面回了的暗卫十七。

姑娘好。那十七匆匆见了个礼,便急匆匆往祁陨房中去了。

卫韫玉顺着他来时的方向外院外看去,只见院门外停着一驾马车。

祁陨身子毕竟还在休养,自然是要尽量避免驾马,这暗卫找来马车倒是考虑得当。

卫韫玉只是看了眼那驾马车,也没有多留几分注意,便回身往自己房中去了。

祁陨说晚间要动身离开,那她眼下便得收拾了,行装什么倒是其次,主要是这易容的脸,要变一变了。

此地离开便是要入京了,她入京后要用沈釉的身份,自然不能再是眼下这男子模样。

卫韫玉回到自己房中后,先是将行装大略打点了一番,随即便出门去柴房搬了浴桶提了热水入内室,紧闭起门窗。

她借着沐浴的名头紧闭门窗,实则主要目的是重新将自己的面容修改。卫韫玉落座在妆台前,先是将药水沿着额间发际边沿涂抹浸泡,将脸上假面泡软后,一用劲将它整个撕了下来。

内室里氤氲着水雾,妆台铜镜里,映出十余日不曾露出真容的卫韫玉。

这些时日来,为免多生麻烦,她纵是沐浴洗漱,也不会将自己的这张假面取掉,只是用清水净脸。

易容的面具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彻底洗落,清水净脸可能会使面具边沿翘起,却无法让面具整个脱落。

卫韫玉抬眸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间隐隐带着忧伤。

这张脸,恐怕还要许久不见天日。

她不愿多想这些,摇头驱散脑海中的难过情绪,褪去身上衣裳步入浴桶。

另一边,祁陨房中,暗卫十七踏入内室瞧见自己主子房中做了个有些陌生的人时,吃了一惊。

京中的消息传来了吗?祁陨无视他惊讶神色,直接开口问道。

这声音是祁陨的声音,脸却不是他的脸。

十七懵了一瞬,想到院子里那位善于易容的主儿,随即明白了过来。

属下见过殿下,京中的暗探来信,卫世子葬于卫家祖坟,不入皇陵。宋首辅自先帝驾崩后次日便没了音讯,宋府说是病重身亡,却没有宋首辅的尸体。卫国公府老太君在暗中联络陈阙,似乎是要在东南之地找个什么人。

十七的话一句句说着,祁陨神色渐渐生了变化。

卫韫玉死后不入皇陵倒是正常,祁湮毒杀了她,若是还有脸和她死同穴,那可真是无耻。

可宋首辅怎么会没了音讯呢?他是太子之师,如今便该是帝师。除却当今陛下,谁敢动他?

对,当今陛下!祁湮!可他又为什么对宋首辅下手呢?

卫老太君又怎会暗中联络陈阙,卫家和陈阙可是从未打过交道。在东南之地找人,会是找谁?难不成是沈釉?

倒是有可能,毕竟沈釉说她见过卫韫玉的遗书,且那书信现下正在卫国公府上。

祁陨身上旧伤未愈,思虑一重,便隐隐头疼。

你先退下吧。

暗卫领命退下,祁陨揉了揉眉心,暂且不去思虑这些。

内室静默许久,时间一点点过去,良久后,他抬眼瞧了眼天色,起身倒了盏茶,握着温热茶盏,出了内室。

眼下天色刚晚,日头却还未尽落,正是一日最美的夕阳光景。

自从祁陨能正常走动后,暗卫寻常便轻易不会现身,只在祁陨有事吩咐时出现。

祁陨并不喜欢被当成残废对待,他也不喜欢旁人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暗卫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轻易不敢触他眉头。

这段时日,倒是卫韫玉时常不长眼的要扶祁陨,却都被他避开。

想起卫韫玉,也不知她眼下可有收拾好行装,祁陨下意识往她房间那头望了眼。

这一眼望去时,卫韫玉刚巧推开房门。

吱呀作响的旧木门被推开,裹着白色狐裘的卫韫玉缓步踏出,雪白的狐裘下若隐若现露出些许裙摆的红色。白雪与艳红,在西北的凛冽冬日里晚霞柔光中,格外美丽。

祁陨顺着那抹红色裙摆,抬眸看向她的脸。

只一眼,他手中茶盏便脱手坠地。

瓷盏砸在破旧的砖石时,哗啦碎裂,像是像在祁陨心头。

卫韫玉含笑像他走来,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碎片,将碎片放在一旁的石案上,嘟囔道:怎的这般不小心。

他低眸瞧着眼前人,恍惚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卫韫玉我那些旧时念想险些脱口而出。

被他声音唤着的那人,却用陌生的眼神望向他。

她说:很像吧。我和表姐生得本就相似。此前一路上用易容术遮掩,也是怕肖似表姐的容貌,平添麻烦。

话音落下后,祁陨如梦初醒,方才回神。

他低垂下首,眼眸泛起红意,声音沙哑道:是,很相像。像到他都分不出来。

世间竟有人能如此相似,神情笑意话语腔调,一一相似,让他以为,是那心心念念之人死而复生。

可是啊,人死,怎能复生?

眼前这人,再像她,却也不是她。

祁陨喉头微动,压抑下翻涌的情绪,抿唇后退半步,方才道:姑娘生得如此像卫世子,入京后恐怕麻烦。

边说边抬首打量了番眼前人。

除却眉眼间的细微不同外,和卫韫玉再无二致。

卫韫玉的眉眼,明艳炽烈,眼前这人,温软平和。

其实会有这细微不同,是卫韫玉灵机一动,在眉眼出动了手脚,装出这副神情。

五官无法改变,可神色却能。

昔日的卫韫玉眉眼明艳不假,如今易容,卫韫玉改了眉型,眼睛虽如旧时模样,却刻意换了神态。

此刻面对祁陨的样子,便是依着旧时表妹沈釉的神态所学。

江南女子同长安女子相比,多了些温软。卫韫玉眼下装出的,正是温软神情。

麻烦?你是怕那些害我表姐的人来寻我麻烦吗?呵,我倒还怕他们不来寻我呢。卫韫玉冷哼道。确实,若是旧日仇人不寻上门来,哪里找机会报仇血恨,卫韫玉巴不得那些仇人找上门来。反正世人眼中的卫韫玉已经死了,宫中御医悉数验过,她死的透透的,不会有人怀疑。除非又人挖她陵墓,不然绝对不会知晓她死而复生。如此怪力乱神之事,寻常人自然不会相信。

说这话时,卫韫玉眉眼上扬,温软的假面裂了瞬,同真正的自己一般无二。

祁陨望着她,无声轻叹。

他想,若是祁湮见到眼前人,会如何呢?分辨得清楚她和卫韫玉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长安帝京,深宫之内。

金銮御殿龙椅上,一身明黄的祁湮支着额头阖眼假寐。

帝位之上的艰难,远比他曾经为储君之时所想象的要险峻许多。旧时先帝曾同他说过,做皇帝是天下一等一快意事,却要受着天下一等一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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