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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笔趣阁无删减-云上浅酌(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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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一会儿,又有新的侍女过来伺候桑洱,为她穿上了沉甸甸的曳地婚服。因为脸已经挡住了,桑洱这次没有拒绝她们的靠近。

吉时快到了,侍女们送桑洱去了正殿后方。这是一个安静的院落,里头有一个休息的暖阁。

等所有人都走了,桑洱就站了起来。

已经蒙混到这一关了,她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伶舟大概率是来找新郎的。只要他脑子没坏,就肯定不会在新人拜堂的时候动手那不是逼着仙门百家和他打起来么?

桑洱设身处地地想了一番如果她是伶舟,一定会挑新郎落单的时候找他。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孟睢,就有很大的概率遇到伶舟。

系统:宿主,你的思路是正确的。

这时,暖阁的门被敲了三下,随即被推开了。

桑洱背对着门,斜前方正好放了一面镜子,透过倒影,她看见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年近五十,身形瘦削,出乎意料地生得并不丑,甚至可以看出年轻时是英俊的。

这个人就是孟睢?

快要行礼了,他过来找新娘做什么?

桑洱暗生警惕,盯着镜子。好在孟睢没有逼近她,而是停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笼着袖子,说:采薇,外面来了很多宾客,我们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你还是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原来商采薇根本就不理这个人。

桑洱心道这样正好,她也有理由不说话了,免得声音露馅。

我知道,你我相识的时日有些短暂,采薇暂时不信孟某的真心。孟睢堆起了温柔体贴的笑,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我也听说,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但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对你好的我先去准备了。

等门关上了,桑洱飞快摘了盖头,脱掉了婚服她早已偷偷在里面穿上了便服。

廊上空无一人,桑洱远远跟在了孟睢后面。

她本来就打算通过这个人来找伶舟。既然孟睢自己送上门来,她就不客气了。

跟到了一处昏暗的转角,桑洱耳朵微动,听见两道低低的说话声,立刻停住,躲在树后窥视。

公子,商小姐还是给脸色您看吗?说话的人,似乎是孟睢的仆从。他忧心忡忡地说:外面来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宾客,她要是当众给您难堪的话

横竖就是一个女人。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有她爹压在头上,她不敢乱来的。在背地里,孟睢早已不是刚才那副低声下气、温柔体贴的样子了,神情阴鸷:她要是还敢给脸不要脸,等婚事一成,生米煮成熟饭了,我自有法子收拾她。

桑洱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糟老头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侍从拍着他的马屁:公子英明。

孟睢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问:对了,我吩咐你去做的事,你搞定了吧?没有被看到吧?

当然。观宁宗把那只獓狠关押在地牢里,我趁他们放饭换岗的时候混进去,把事儿办妥了。没人发现我去过那儿。

干得好。孟睢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等今晚婚宴大乱,我挺身而出,斩下獓狠之颅,世人就会知道我配得上这一切。

不错,公子,今晚过后,那些莫须有的闲言碎语,也一定会消失

桑洱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对劲。

林嬷嬷不是说商献打算亲自斩杀那头獓狠吗?

为什么在孟睢的口中,斩杀獓狠的是他自己?

还有,他说婚宴大乱,有什么深意?他派自己的仆人去地牢对那只獓狠做了什么手脚吗?

可惜,这两人没有说太久的话,就分开了。

桑洱迟疑了一下。虽然很好奇那仆人干了什么,可她分身乏术,还是先盯着孟睢吧。

于是桑洱继续跟着。但或许是走廊太黑了,孟睢的身形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桑洱加快了步伐,孰料,脖子忽然一紧,被一只手掐住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有东西跟着我。孟睢掐着她的脖子,阴恻恻地看着她:你是妖怪?跟着我做什么?说!

桑洱憋着气,手心藏了一张定身符,猛地拍向对方。

孟睢闪身躲开,突然手一松,桑洱掉了下来,咳了几声,听见了砰的巨响。

刚才还站在她面前的孟睢,被一股黑烟猛地撞开,像个没有重量的东西一样,横飞了出去,狠狠地撞进了旁边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

两扇房门被砸得粉碎。孟睢倒在废墟里,当场就咳出一口鲜血。

好久不见啊,小叔叔。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银月出云,红掌花于夜风里摇曳。从树下步出的,正是阔别了数日的伶舟。

主桑洱呆了一呆,就惊喜地爬了起来,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92章

随着那声熟悉的主人响起,一个人影从黑魆魆的角落里扑了出来,又柔又暖的身躯直接挂到了伶舟身上。

这只在数日前就落到了无常门的手里、彻底失去音讯的小妖怪,竟再一次缔造了奇迹,九死一生,活着回来了。处变不惊如伶舟,也明显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人,这件事说来复杂。桑洱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伶舟的胸膛,仰起脑袋,瞳眸亮亮的:我被无常门带走后,找机会从他们手里逃走了。因为猜到了你会来观宁宗,所以我也混了进来,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找到你!

这厢,桑洱正旁若无人地阐述着来龙去脉。

那厢,离他们不过几米的碎木废墟里,孟睢痛苦地长吟了一声,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看见伶舟被那只妖怪抱住了,孟睢便想趁机开溜,忍痛爬起身来,慌不择路地往走廊的尽头跑去。

但伶舟又岂会让他逃跑,余光瞥去,冷冷地一扯嘴角。

孟睢还没跑多远,一条腿就被魔气卷住了,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拖了回来,再次被扔回了那破屋子里,后背重重砸在门板的木头上,扬起满地的烟尘。

这粗暴无情的对待方式,看得桑洱眼皮一抽,仿佛能隔空听见骨头撞击地面、根根变形的声音。

虽然修仙之人普遍比较抗揍,但这家伙被伶舟当成沙袋、毫不怜惜地扔来扔去,应该也不怎么好了吧。

主人,我晚一点再和你说。桑洱咽了咽唾沫,识趣地松开了手:你先办正事吧。

但是,松开他的腰后,她的手却还是习惯性地揪住了伶舟的袍角。

伶舟瞥了她的手一眼。

在很久之前,下山做衣服的那回,桑洱曾在裁缝铺里被陌生修士欺负过。

自那时起,每次跟着他出去,不论是去人界,还是在九冥魔境,这小耗子都会悄悄拉住他的衣角。每次都不敢攥多,只攥住一点点。看他不反对,她就会露出捡到便宜的偷笑,连步伐也雀跃了几分。

在桑洱被无常门带走后,这一道若有似无的依赖没有了。但不知为何,伶舟还是会偶然分神,瞥一眼自己的衣角,那个熟悉的位置。

尤其是在他喝不到甘醇的红茶、尝不到鲜甜得恰好的鱼肉,心有不满,又找不到合心意的仆人替代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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