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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笔趣阁无删减-云上浅酌(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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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婢女一走,冬梅也心里没底,到处找不到人,直觉桑洱应该是找尉迟兰廷来了。眼见午宴时间越来越近,就跑了过来,碰碰运气。

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两扇门忽然朝里打开。

开门的人是尉迟兰廷。

他似乎刚睡醒,垂目看人的模样懒洋洋的,冬梅的脸莫名一红,行礼喊了声二小姐,又朝里看去,更加吃惊了因为桑洱还躺在床上。

看样子,她不是一大早来找二小姐,而是昨晚就来过夜了?!

冬梅赶紧跑了进去,小声转达了那婢女交代的事。

桑洱拥被坐起,打着哈欠,听完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这些三姑六婆,全部都不是省油的灯。原主傻乎乎的,在这些所谓的聚会上,总会被明里暗里地对比,充当衬托别人的参照项。

桑洱又不是真的不谙世事,才不会浪费时间去演丑角。

系统:毕竟是全员恶人的设定。

桑洱:确实不掺水。

设定就是设定,桑洱从一开始就坦然接受了剧本,并没有立过对抗原文、改造恶人的远大目标。

何况,只要尉迟邕还活着、还需要冯家的助力,她就不可能和冯家断绝关系。

只是,接受设定,不代表就要逆来顺受。

桑洱打算把冯家人全当成空气。不迎合也不改变,河水不犯井水地过完这段剧情。复杂的牵扯越少越好。

冬梅愣住了:少夫人,你不想去吗?

桑洱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她。

冬梅早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冯家过得不怎么样,但没想到她这次会那么干脆地拒绝。不知为何,冬梅有点儿为她的这份硬气感到高兴,露出笑容:好,少夫人,我这就去告诉夫人的婢女。

.

冯府的宴客厅里,万事俱备,即将开宴。所有客人已经到齐。

冯夫人旁边的座位摆着碗筷,却是空着的。

今天,来的客人是冯夫人两个姐妹和她们的孩子。众人一边谈笑一边饮茶,气氛很热络。冯夫人的目光,却时不时会往门口瞟一眼。

这时,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进来,面露难色,附在了冯夫人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冯夫人乍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过去那三年,冯桑很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

像今天这样直接拒绝,是前所未有的事。

众人见她脸色不对,忙问是怎么回事,得知桑洱不来了,都神色各异。

一个小表妹托腮,露出了一丝丝微妙的表情:表姐嫁人了就是不一样。大老远回来家里一趟,也不来见见我们,这也太不给长辈面子了吧。

就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冯茗忽然大声说:烦不烦啊,我姐姐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我娘都没说话,轮得到你开口吗?

那小表妹一呆,眼眶顿时红了。

冯夫人轻斥了一声:阿茗,你怎么说话的呢?

冯茗放下杯子,发脾气道:我不吃了,烦死了!

他跑出了宴厅,来到了平时经常玩耍的小池塘边。吹着风,心口依然有种说不出的慌闷和憋屈。

昨晚,冯桑一直没理会他。冯茗心情不太好,不免就想多了点,除了出嫁前那件事,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惹了她。

因此,一个夜晚都没睡好。

或许是这个原因,刚才,那小表妹阴阳怪气地说话时,冯茗就敏感地想了起来,以前似乎发生过很多次类似的状况。

当时,他年纪还小,只觉得这些人说的话听着不太顺耳,没有细想下去。冯桑每一次被人这样说,都会有点无措,似乎想开口。但是,没等她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冯菀便会出来打圆场,看似在维护她一样,说:好啦,你们都快吃东西,少说两句。

话题就这样被带过去了。

但其实,回想起来,冯菀选择打断的时机,非常不妥。

若她真的想维护冯桑,为什么不像他一样,直接截住那些人的话头?非要等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地奚落完冯桑后,才轻描淡写地堵住冯桑自辨的机会。

迟钝、嘴笨又半哑的冯桑,因此从没有得到辩解半句话的时间。

当话题被转移走了,她就再没机会说出内心的想法了。

仿佛哑巴吃黄连,默默被盖上那些不好的戳。

反观冯菀,则总是因此得到维护姐妹、大度温柔的美名。

冯茗望着晃荡的倒影里那张模糊的面容,愈加心烦意乱。

他如今的年纪,就和当年的冯菀差不多,已经看出了那些人的问题。

而冯菀,三年过去了,她却每次都挑那样的时机来出言打断,难道真的没有感觉到不妥吗?

这么一想,就仿佛拔出萝卜带出泥。有很多类似的情景浮现在了冯茗的脑海里。

他曾以为冯菀是完美的。不是他的亲姐,却胜似亲姐。

如今却发现从很多年前开始,真相或许就已经与印象相悖。

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这感觉真的,太糟糕太恶心了。

.

冯茗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宴厅。

冯茗是幺儿,被家里宠坏了是人尽皆知的事。尤其是冯夫人,平日里别说打手心罚他,连重话也很少说。他说出那么尖锐的话,又负气扔下满屋客人跑掉,倒也不算突兀,像是他做得出的事。

唯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第一次当众顶嘴,是为了维护冯桑。

宴厅内的气氛有点尴尬。很快,有人打着哈哈,安慰了一下那红了眼睛的小表妹,转移了话题。

这顿饭吃到最后,桑洱没出现,冯茗跑了,连冯慈也没赶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身边空了的三个座位,还是因为冯茗说的那番话,冯夫人总觉得心口堵着股闷气,上不去,下不来,没吃多少东西,也回房休息去了。

等宴席散了,冯菀的几个表妹都簇拥着她,嬉笑不止,说着姐妹间的话题,很快,又聊到了冯慈。

冯菀微笑:阿慈去了外地为父亲办事,我想,应当是路上被耽搁了,才没赶上午膳。

也是,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

说那迟那时快,厅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少爷回来了的骚动声。不多时,一个俊秀过人、腰悬长剑的少年,一边擦着身上的雨,一边踏入门来。

似乎没料到这里坐了那么多女眷,冯慈明显怔了一下,目光在众人里略一逡巡,没看到要找的人,隐隐有点失望。

冯菀站了起来,说:阿慈,你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几个小表妹也跟着站起来问好,叽叽喳喳地邀请他坐下来,一起吃点茶点。

冯慈哪会和她们坐在一起,婉拒后就离开了。

一个小表妹喝多了茶,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几人,说:我方才在外面的花园里听了一嘴,原来,表哥之所以会晚了回来,是因为去程时在玉石铺订了一块上好的暖玉。回程时下大雨,山路堵了,他为了去取那玉佩,不得不绕了一点远路,才会现在才回来。

众人艳羡不已:菀姐姐,表哥和你感情真好,冬天还没来,暖玉就给你备好了。

冯菀掩唇,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上个月有几声咳嗽,差点染了风寒。大概阿慈是记在心里了吧,明明不用这么麻烦的。

.

另一边厢。

正所谓拒绝一时爽,一直拒绝一直爽。桑洱拒绝去赴宴后,心情极好,在尉迟兰廷的房间吃了点东西,就跑去陪冯太夫人了。

太夫人这段时间的精神是一日比一日萎靡,不管用多少珍贵药材,都阻遏不了其衰弱。今天精神却是意外地好,颧泛红润光泽,还坐了起来,笑呵呵地说话。

但周围的仆从神色却是半喜半忧。大概是因为,他们和桑洱一样,都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桑洱在心底微微一叹,没说什么,任由老人握住她的手,摸她的头,直到对方睡着了才离开。

已过了午时。天空阴沉,飘着细微雨丝。

今天吃早饭时,尉迟兰廷的胃口明显不好。桑洱有点放心不下,决定过去陪他,快步往他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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