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人?
沈兰有点想笑,那莺莺姑娘可知他姓名?
白至秦困惑地看着沈兰,搞不懂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莺莺摇头:从未见过。
这答案在她意料之中,沈兰便凑过头去,在她耳边轻声问了句什么。
莺莺看脸上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白至秦一眼,略迟疑地点了头。
沈兰惊喜的神色掩藏不住,便请莺莺写在纸上。
白至秦委屈道: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我竟也不能知道么?
二人几乎充耳不闻,莺莺沉吟片刻,执笔写了一句话,便搁笔。她说:沈姐姐,对不住,我只知道这些了。
沈兰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收回衣袖中,连同未干的墨汁一起。
多谢莺莺姑娘。沈兰温和地笑着,你二人许久不见,我便不再叨扰,先走一步了。
二人点头。沈兰出门前,正看见白至秦一脸宠溺地喂着莺莺吃她做的蛋包饭。
*
沈兰再回到厨房,她本想再找小花说些话,这时小花还没回来,里面空无一人。
她不禁起了坏念头。
沈兰从衣袋中拿出一只小瓶罐,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她刚收拾好,转过身来,看见一道人影什么人走路这样轻,她做贼心虚,竟都没听见!
便撞进了萦绕着白桃味的躯体上。
裴昭刮了刮她鼻子,二人默契地携手便走。
沈兰正中下怀,便也一言不发地快步到楼上。她因刚才做坏事,这时心跳还在加速,没缓过来。
你什么时候过去的?沈兰猛灌一口茶,问裴昭。
很久了。裴昭轻飘飘飘地说,神情十分无辜,你不带我,我便只好自己去了。
沈兰有点恼,却又雀跃起来,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些恋爱人士才能独享的无聊废话。
片刻,沈兰才贱兮兮地问他:为何不问我方才在干什么?
裴昭朝她眨眼:因为我知道。
原来你也同我一样坏。
这分明是替天行道,如何能叫坏呢?
沈兰看着他薄薄的两片唇一开一合,很想咬上一口。裴昭偏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天气本就热,小小的房间温度迅速上升。
在还未完全想入非非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小蕙和小宁子呢?
裴昭咳一声,去接吴遥了。
沈兰有点无语:小宁子可真没良心。
话音还没落地,便看见小蕙气喘吁吁地回来,看见沈兰,立刻扑上来,抓住她胳膊。
小姐
怎么了么?沈兰很是紧张,小宁子出事了?
不是。小蕙笑,这么一会不见小姐,怪想你的。
好好说话,不准撒娇。沈兰点了一下小蕙鼻子,那小宁子他人呢?
两个人说再去切磋些武艺,小蕙挠头,道马上便回来。
沈兰便和小蕙、裴昭三个人一同听楼下的小曲儿。片刻后,白至秦也回来,道莺莺实在拖不住,必须要装扮了,还道她对蛋包饭喜欢得紧,想沈兰再多做些与她。
再半晌,萧宁意气风发地把毫发无损的吴遥带了回来。
沈兰磕着瓜子,对两人说:快坐坐。萧宁像被重力吸住一般,转瞬便在小蕙身边坐定。
吴遥为难地看了一眼四周,眼神清明,我便不坐了。
哎呀,沈兰站起来拍大腿,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您怕什么呢?
吴遥看她一眼,可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竟真的坐了下来。
萧宁此时正举止亲密地凑在小蕙耳边说什么,几乎要贴在小蕙身上,小蕙不知在想什么,竟没立刻推开他。吴遥皱眉看他。
沈兰看萧宁如此轻浮,便也打趣他,小宁子,你同吴大侠比得如何?
一般一般。萧宁谦虚道。吴遥轻哼一声,他赢了。
你们聊陈年往事,我们在旁边可以么?沈兰看吴遥。
请便。吴遥的语气里毫无感情,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只是那双桃花眼实在灼人,沈兰都快神经错乱了。
周遭静默半晌,在如此喧嚣的环境中几乎成了异类。
萧宁先说:吴遥,我并非你杀父凶手。
你虽举止与常人不同些,可我从来敬你是条汉子。吴遥厉声道,若事实真如你所言,为何不早告知于我,害我误会这么多年。
因为我也没想明白,你父亲,为何便死在了我手上。萧宁鲜少有这般认真的神色,便愈显认真。
吴遥竟如遭晴天霹雳一般,登时呆在原地。
那日本是我学成下山第一日,为了去寻便独自下山。萧宁回忆道,当时令尊正被一群人包围,我当时路见不平,便也提剑去刺。那几人不敌,便慌张逃走。
吴遥道:有何证据?
萧宁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枚翡翠的扳指来。你一看便知。
什么?!吴遥向来一本正经的脸上几乎要流下泪来,这是我爹生前最常戴在身上的,怎么会在你身上?!
他语气平静,双眼却通红,似在隐忍着什么。
事实不是摆在面前么?萧宁冷静地陈述事实,这是他亲手给我的。我们联手赶走那一群人后,他对我感激不尽,可还没问到我名号,身体便已不能支持,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临死之前,他把这枚扳指交给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一命呜呼了。便是你过来时看见的那一幕。
既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吴遥几乎咬着牙问出声来。
前几次,我认出你是吴大侠他儿子,两次三番要同你解释。可你像个棒槌一般,认准了我全是在狡辩,非但不给我时间,还总想置我于死地。
萧宁说,久而久之,我也不想再同你这个呆子言说,反正同你说了,大概也没什么用。况且和你切磋,也不失为一个挑战。
吴遥轻叹口气,我是个不肖子
不用叹气。因为这些年来,我同样一刻没放弃地要抓住这凶手。萧宁说,当时情况凶险,我知道令堂定受了些皮肉伤,但绝不至于如此死去。如此情状,便认准一定是中了什么毒。
可我是个只凭武力的莽夫。萧宁冷不丁看吴遥一眼,况且只看那一小会的发作时间,我又于识毒一道全然陌生,根本不可能找到毒药。
便退而求其次地搜查起那时到底是谁有意刺杀令堂,沿着这条线,我才知道,你家原是江南首富。令堂原本也是名震一方的大侠,后来金盆洗手,专心钻研经商之道,竟逐渐积累起巨额的财富。
我觉得这事突然扑朔迷离起来,因为银钱可以引发一切罪恶。而你,十岁便离开家中,闯荡江湖,恐怕不大熟悉,帮不上我忙,便更不想告诉你。当时我另有任务在身,不能在江南多流连,只能托人刺探消息。
可没想到歪打正着地,碰上了一个江湖上的百晓生。他把你家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同我说了,有些事情你可能都不了解,还有吴大侠生意场上的对手。
萧宁看向吴遥,你不觉得困惑么?吴大侠出门必要携带随从,为何当时我见他时,他只孤身一人对待那些匪徒。
吴遥默然。
后来我打探到,那日的黑衣人,便是吴大侠一直不对付的姓李的大商人雇来,就是差一点被你刺死的那个。他当时未必要令尊的命,所作所为也算光明磊落,早便放出风声来,同令尊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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