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来自他人的真诚关心会成为支撑自己的力量。但过多虚情假意的关心,反而会成为负担。
亨利无法代替女士筛选哪些是真心的,那些是敷衍的。但纪梵希先生和女士的交情,绝对不用怀疑。
电话中的沉默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像是怪罪对方这种事情怎么没通知自己。纪梵希问道:“那边都有谁在?”
“除了老板的两位公子,就是劳勃了。这段时间他可是片刻不离身的。”
纪梵希问的只会是那些亲近的人,而不是工作上的人,所以亨利把自己给忽略了。
“还有谁知道了呢?”纪梵希又问。
“假如没有其他人泄漏的话,那先生您就是不在场的人里头,唯一一个知道的。其他人是否要告知,我还要等老板稍微恢复后,才会去向她请示。包括联合国那边,也是迟早要通知的。”
“我知道了。你们是在洛杉矶的……?”
“雪松西奈医学中心,胃肠道外科。”
“嗯,我会尽快赶过去。请代我向奥黛丽转达我的致意。”
“好的,先生。”
挂断了这通打往东岸的电话,这代表纪梵希先生不是待在欧洲,而是待在纽约那边吧。
才想着要不要继续上屋顶抽烟,呼叫机又传来电话号码。然后又一个,又一个……
亨利一一回复,一边记笔记。大多数只给了公式化的入院检查声明,甚至连哪间医院的讯息都不给。有些麻烦人则是连说都不说,直接给一个‘无可奉告’。
就是那种记者打探消息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就是跟对方瞎扯,然后等公共电话的投币通话额度用完,电话就会很好心地自动切断。
反正没有硬币了,在这个时代是很好用的理由。比未来那什么断讯了、欠费之类的说法,都还要有用一些。
而纪梵希先生的到访,也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在第二天接近中午,他就出现在雪松西奈医学中心,手捧着一束鲜。
他敲门后,走进病房,先和其他人问候过,才对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好友说道:“哦,奥黛丽,我的挚友。你应该早点把这事告诉我的。”同时将手中的束送了出去。
束内容是康乃馨、紫罗兰与满天星为主,多是些色彩柔和,但不至于香气浓郁的类型。因为过重的香味,有时对呼吸道方面的患者是个负担。
亨利代为接过鲜,低声说了句:“我去找瓶。”后,就退出了病房。
奥黛丽·赫本却是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说:“早点告诉你,只是多一个人心烦,多一个人无能为力而已。这有什么用。我现在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当然了。”纪梵希点头说着。
(本章完)